當然,她此刻臉上表情是無比憤怒的。
她“惱火”的和容霆對視了一分鐘,容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里除了嘲笑便是譏諷。
她咬牙切齒道,“你想得美。”
說完,許諾一怒之下,剁了下腳,踩著高跟鞋氣哼哼地沖向了演奏臺。
容霆愣了一下,看著女人孤傲倔強的背影,冷笑一聲,“自取其辱。”
上臺之后,許諾先是笑著向臺下的人鞠了一躬,而后,動作優雅地坐在了凳子上。
她看著那黑色奢華的鋼琴,眼波流轉,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指甲用力掐上自己的胳膊。
劇烈的疼痛使得她的臉色開始一點點的變白,連額頭都滲出了冷汗。
不得不說,為了讓容霆相信自己,許諾對自己也是夠狠的。
臺下的人見許諾臉色發白,手指遲遲沒有落下,以為許諾是害羞了,便紛紛鼓起掌來,熱情似火,甚至有人還喊起了加油,氣氛好不熱鬧。
許諾視線掃向臺下,一眼就看到坐在會場中央,氣質不凡的容霆,而他此時正一臉興味地注視著她,似乎就等著看她出糗了。
她挑了挑秀眉毛,眼中劃過一抹精光。緊接著,她對著臺下熱情高漲的觀眾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
扭過話筒,落落大方說道:“容少,讓我演奏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許諾的話一出,會場的人紛紛將視線移向了容霆。
容霆沒想到許諾在這個時候,還會和自己討價還價,但無論她要耍什么手段,不過都無用的花招而已。
他沉聲道:“說說看?”
許諾語氣多了幾分輕松活躍的感覺,“把你的豪車座駕送給我,否則我是不會隨意演奏的,這樣會讓我跌了身價。”
容霆眼里劃過一抹厭惡,許諾先是敲詐了他五十萬,現在又打他車的主意,還真是貪婪。
不過,在他看來,許諾現在的做法不過就是在自掘墳墓而已,爽快答應道:“好,應允你。”
許諾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容少,說話要算話哦。”
說完,許諾低下頭,活動了手指,開始彈奏。
她那修長白嫩的手指快速按動著琴鍵,優美的琴聲在人的耳邊響起。
流暢華麗的曲子將所有人帶入一個宛如夢幻般的婚禮殿堂,又好像是進入了花的海洋。
許諾輕閉著眼睛,身體隨著音樂一起擺動,時快時慢,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享受,就像是從城堡里面跑出來的精靈一般,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睛。
一曲完畢,人們似乎還沒有從沉浸中回過神來。
直至許諾那清脆悅耳的嗓音響起,“謝謝大家,我的演奏完畢。”
眾人這才緩過神來,都被許諾剛才的演奏驚艷到了,紛紛叫好,沒想到許諾的鋼琴可以彈的這么好,熱烈的掌聲不絕于耳。
底下有聽過這首曲子的人,驚嘆道,“這首曲子可是鋼琴十級的。”
“十級?好厲害啊!”
更有甚者直接開始拍容霆的馬屁,贊嘆容霆找了一個才貌雙全的女伴。
容霆只是淡淡的點點頭,眼神不善的看著臺上笑顏如花的許諾。他竟然又一次被這個女人給耍了。
許諾不僅會彈鋼琴,而且,還是鋼琴十級。也就是說許諾是故意沖上舞臺,故意裝作不會彈鋼琴的模樣。
都是給他下的套,目的就是他的車。容霆越發覺得許諾騙人的手段熟稔,認定她人格有很大的問題。
許諾的演奏很成功,收場很完美,但,毫無意外,容霆對她的態度更加差勁了。
容霆手中拿著一杯高檔紅酒,輕輕晃悠著,身上所散發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栗,凌厲的雙眸如同是冰刀子一般,直射許諾的雙眼。
許諾早預料到容霆會有這樣的反應,但還是忍不住后退了一下。
容霆逼近,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心虛了?手段很高明啊。”
許諾知道他這是在諷刺自己,穩住心神,非但沒有生氣,而是回以一個大大的微笑,“多謝夸獎。”
她現在一點也不愧疚,畢竟是容霆不懷好意在先,想讓她出丑的,她只不過還治其人身而已。
容霆見許諾不但沒有愧色,反而很得意,大掌捏住女人的下巴,警告一聲,“你不要高興的太早。”
許諾不慌不忙,臉上是清淺的笑容。在男人轉過身后,對著他的后背惡狠狠的揮舞了幾下小拳頭。
無奈,她現在欠他錢,而且,她還要做他三天的助理,所以不能躲開,那么就只能見招拆招了。
雖然容霆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但她許諾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讓容霆當軟柿子隨意揉捏。
接下來的整場晚宴,容霆始終冷著臉,沒有同她說一句話。許諾倒也自得其樂,一個人享受著美食與美酒。
她心里贊嘆道,到底是外賓晚宴,檔次不是一般的高。
回去的路上,許諾翹臀剛貼上副駕駛的車座,容霆濃重的嘲諷聲就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
“你還真是厚臉皮,做了那么齷蹉的事情,還能這么淡定的坐在我旁邊。”
許諾身體一僵,臉色驟變,手中的拳頭捏緊。
除了她的好父親,她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當著面這么罵。
她只覺得心口憋著一口老血,目光如炬,咬著牙道:“你剛剛說什么?”
容霆頓了下,此時的許諾就像是一只炸毛小野貓,對著他亮出鋒利的了爪牙。
他眉頭微皺,一臉的不耐煩,毒舌道:“年紀輕輕,耳朵就不好使了?”
許諾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自己忍耐力已經達到了極限,理智達到崩潰邊緣。
她伸手,在容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動作迅速的拔掉了車上的鑰匙,緊握在了手里。
許諾聲音前所未有的冷,語速極快,“難道你不知道現在這車已經是我的了?我不想讓誰坐,就不給誰坐。容霆,你現在馬上給我——滾!”
容霆一時倒有點無法反駁,誰讓他當眾答應她的呢!
見容霆繃著臉不說話,許諾輕呵一聲,反諷道:“怎么,現在不是你死皮賴臉的,坐著我的車不肯下去嗎?”
“還是容少你年級輕輕,耳朵就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