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E201年,爐火月8日
萊迪亞有點呆萌,自始至終沒有露出很驚訝或是反抗的表情,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與萊迪亞稍有不同,法仁加沒有很吃驚,但始終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我越來越不喜歡他那張臉。
“呵,好。寒落山峰不用我再說位置了吧,寒落山廟就在半山腰,不是特別雄偉但也足以引起你的注意了,你要做的就是深入,深入,再深入,我要的東西就在最深處的地方??傊?,如果我的消息正確的話,你把里面都探索一遍就一定能找到。”
“就一塊石板對吧?!?
“就一塊石板。不祝你好運了,別太早死在活人手里就行。”
我哼了口氣,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轉(zhuǎn)身的時候眼神與萊迪亞相交了半秒,她瞳仁是黑的,但說不出的清澈透明。
出龍臨堡之前,我聽到身后法仁加又盛氣凌人地給其他人頒布了任務(wù),估計一會萊迪亞就要去會會那些個可愛的泥沼蟹了。
雪大概昨晚就已經(jīng)停了,此時陽光刺眼的很,但溫度并不足以曬化積雪。
我穿著一身破爛的輕甲便迫不及待的要出城了。
這一身裝備還是阿爾沃給的,我當然還記著灰鬃的事,不管了,等回來再說,說不定還能在天空熔爐搞一套好裝備。
不知是昨夜的一覺太舒服了,還是阿爾凱蒂亞給我灌了什么有于助身體健康的藥劑,我總感覺現(xiàn)在的自己戰(zhàn)無不勝。
拉羅夫委托給我的馬在煉金師的店門口拴著,我上馬之后,滿腦子都是法仁加和萊迪亞兩張?zhí)觳畹貏e的臉,憤憤地一溜煙跑出城外,來到了城前的農(nóng)場,竟然忘了找城門口倆訛人守衛(wèi)算賬。
這農(nóng)場居然是戰(zhàn)狂家的,昨天出手剛打了戰(zhàn)狂家的狂小子,還好他不在這,不然連個路都問不成了。
據(jù)農(nóng)戶說,我自海爾根逃到溪木鎮(zhèn)時,正對著的山便是寒落山峰了,離這并不遠,而且,半山腰的山廟也并不像法仁加說的那樣,不夠雄偉,我真不知道他眼里怎樣才算雄偉。
寒落山廟以數(shù)根斜立起來的彎曲石柱為標志,很難想象不借助神秘力量怎么將這么大的石柱立起來,甚至感覺像是從山里活活掏出來的,或是石頭自己長出來的,十幾公里外依然顯眼的很。
我已經(jīng)壓抑不住激動要去里面一探究竟了。
策馬疾馳。
路在臨著寒落山廟正下方的山腳下斷了,我不想把馬兒丟在這就這么自己走了,它可是我從現(xiàn)在起到交任務(wù)唯一的伙伴,我更不想這么遠的路到時候要跑回去。于是硬牽著它向著斜上方鉆到林子里。
真是個錯誤。
越向上走是越密集的松針樹,我和馬時不時蹭在樹上,一晃一晃,從上面蓋下來好多堆雪。
天際沒了風雪,林子就顯得特別靜,我牽著馬,一陣陣窸窸窣窣,像生怕有人不知道林子里有人,更糟的是,馬不斷地嘶鳴,像是慢慢察覺到什么。是狼嗎?
我早該想到,法仁加提到過,寒落山廟有一群強盜。
等我看清正拉著弓的三人時,也終于拉不住手里的韁繩了。
我和強盜同時松了手,我松了手里的韁繩,向著側(cè)后翻滾,馬兒撒腿就跑,強盜松了手中的箭,箭羽離弦。
我拔劍,輕易就解決了三個強盜,可馬在沖出林子的一剎那就已經(jīng)再也跑不起來了。
剩余的數(shù)十個小雜粹一窩蜂涌了出來,我在戰(zhàn)斗的時候也終于明白了,之前死在這的雇傭兵也許并不是因為劍使的不好,這伙子強盜靠在寒落山廟前,以眼前的樹林作為天然屏障,設(shè)下陷阱,剛剛馬沖出來的時候不光中了箭,還被圍著山廟的捕獸夾夾斷了馬蹄。
雖然很難發(fā)現(xiàn),但我還是注意到了,剛剛過來埋伏我的三名弓箭手,腳印基本都是并成一排的,而且后來沖過來的一行人也都是排成隊,氣勢洶洶但卻小心翼翼,除了他們走的幾條小路,雪下面肯定全是陷阱。
果不其然,糾纏中我將一個強盜隨意擲出兩米遠,他瞬間掉進了滿是木刺的大坑里。
不算輕松,解決完這伙強盜之后我氣喘吁吁,除了一個雙持大劍的黑胡子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沒跟我斗過幾回合。
阿爾沃的長劍是真好用。
雖然不確定自己的射術(shù)怎么樣,但我還是搜刮了幾十支箭,背了把較為趁手的獵弓。這群強盜不光動了腦子,心還夠狠,我看到許多箭端都涂了不友好的綠色粘液。
寒落山廟并沒有什么巧妙的機關(guān),或是需要很大蠻力才能推開的石門,廟的門口是遮擋重疊著數(shù)層石板的設(shè)計,拐幾個彎就進到了內(nèi)部。
正頭頂漏著光,通過光滑的石壁折射,使內(nèi)部的幾乎每個角落都能看清,正中心立著好幾個人都抱不過來的發(fā)青石柱,我小心地藏在石柱后面往里張望,生怕再吃了鬧動靜的虧。
不一會我就放松了警惕,顯然這窩強盜都已經(jīng)被外面的打斗聲喧嘩聲引了出去,現(xiàn)在整個里面都沒了人的聲音。
越往里走路越窄,僅能一人通過的石道在一處詭異的轉(zhuǎn)折點變成了方正的空間,我也明白了為何強盜只駐扎在廟的門口,而不往里面來,這里說是一座山廟,其實是一座古墓。
稀奇古怪的陪葬翁慢慢呈現(xiàn)在我眼前,還有各種老舊的裹尸布,時不時竄出來兩只嘰嘰喳喳的老鼠。
詭異的氣氛被更深處傳來的慘叫推向極點。
我直冒冷汗。攥緊手里的劍,步伐不自覺的加快了。已經(jīng)深入到這種程度了,還有人嗎?
“唔……唔……”
像是奄奄一息。
“救……救……我……”
來到了一個狹小的盒子狀空間,右手邊滿是碎石,正前方是一尊石座,還有一個雕琢細膩的石臺,上面放著幾卷廢紙,除了左手邊一個小門,沒有路,門那頭里面?zhèn)鱽硌傺僖幌⒌暮艟取?
我上前翻騰了石臺上的幾卷紙,找到了一卷極其與眾不同,泛著微紅,我匆忙穿進兜里,小心翼翼地接近左手邊的門。
是個巨大的圓形空間,地上滿是白色的巨大卵囊和蜘蛛網(wǎng),四周沒有人。
“救……救……我……”
我定睛一看,嚇了一跳,原來聲音來自不遠處已經(jīng)被團成一團的蛛絲,吊在一堆惡心的卵囊上方。
好歹是個人,我趕忙跑上去,拿劍割開他身上的異物。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怪物!”察覺到了我的活動,他驚恐的叫喊道。
“我是人,別怕,這就幫你下來?!?
“人!塔洛斯保佑!快,快幫我!”
他倒是毫不客氣。
惡心的黃白色粘液弄了我一手,把這倒霉蛋放下來之后,我趕忙在石壁上蹭蹭自己的手和劍。
“那……那怪物你殺了嗎?”
連聲謝謝也沒有,我看著這倒霉蛋已經(jīng)被糊成一團的頭發(fā),臉已經(jīng)被捂得蒼白,說話的時候嘴里扯著絲。
“我還是得說聲不客氣,去你的,惡心死我了,”我咒罵道,“什么怪物?”
他突然摸了摸自己懷里的東西,像是想到了什么,不顧自己被粘液附著著的身體,撒腿就跑,簡直比狗跑的都快,嘴里還嘟囔著:“我死也不會跟別人分享寶物……”
我氣不打一處來,還沒抹干凈手上的東西,便起身追他。
咯吱……身后突然傳來瘆人的聲音。
我轉(zhuǎn)身。
好像我也沒什么驚訝的時候可以喊的詞,此刻真想模仿他們喊一句,
“塔洛斯在上!”
一直比我在戰(zhàn)狂農(nóng)場見到的牛還要大好幾倍的蜘蛛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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