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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43:獵人的血月救援(六)

“科斯孤兒啊,苦命的上位者啊。”武藤義低沉著聲音感嘆道。

他緩緩抬起頭,感受著月光,從那黑暗迷宮里的重重陷阱逃出來后,就連看到血月都會覺得欣喜。

深深吸了一口氣,讓染著咸腥氣息的空氣充盈著肺部。

苦澀,絕望,無力。漁村噩夢之行讓他堅定終結夢境的想法。

不能再耽擱了,還有人等著自己去拯救,騎士之誓不可違反。而且他對月神的恨意也同時在驅使著他。

征服回憶,面對恐懼,方能創造未來。

他緩步走到手術石臺旁邊,打量著整個手術臺。科斯孤兒,古神,死在了一個手術臺上,真是可笑。

“就這樣。”武藤義拿出一柄飛刀將科斯孤兒的頭砍了下來。

曾經老獵人夢境中的科斯孤兒嚎叫的無比凄慘,攻勢猛烈,瘋狂絕望。

而它現在躺在手術臺上任人宰割,勞倫斯當年也是這么對科斯孤兒的吧,把它放在手術臺上,然后抽血解剖。

“可悲的古神。”武藤義將科斯孤兒的頭顱提起來放在自己面前。看著它那蒼白瘦削的臉龐和凹陷無神的雙眼。

瑪利亞,瑪德,都因它而死。

莫名的怒火席卷了他的腦海,他想把這個頭顱砸碎,像砸一個西瓜一樣簡單的砸碎,碾碎,破壞,毀滅掉。

但他停止了沖動,控制怒火,怒火可以成為你的力量,但你絕對不能失去控制。

“月神把你的尸體放在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你能告訴我嗎?”

空洞的眼睛像是在嘲諷智障,一顆頭這么可能說話嘛。

武藤義放棄了從科斯頭顱上獲得信息的想法。

“連個像樣的棺材都沒有。”

石頭之間互相摩擦的鈍響從他身后傳來,他轉身便看見手術石臺正在緩緩挪動,露出下方巨大的洞口,洞內漆黑深邃。

“一起下去吧。”武藤義手持科斯孤兒頭顱縱身跳進洞內。

這個洞穴很深,坑壁從他身邊飛速掠過,簡直要一路墜進地獄。

毫無防備的重重摔在坑底,他拍干凈身上的泥土,摔傷不足為懼,沒有摔斷腿也沒有扭到腳。

他掃視四周,左手持火把,發現了一條可供出入的通道。

“這條路是正確的道路嗎?”

武藤義沒有期待頭顱會回答他,他現在真的好羨慕有人有一顆可以掛在腰間會說話的頭啊。

然而科斯孤兒的頭顱一直保持著沉默。他保持戒備的左看右看,隨時提防著可能會有的襲擊,知道有一座雕刻著骷髏的巨門擋住他的去路。

“那么,你是用來開門的?”武藤義看著科斯孤兒頭顱驚訝的問道。

他舉起科斯孤兒的頭顱,用它對比著門上骷髏頭部的凹洞,大小尺寸與手里科斯孤兒的頭顱剛好契合。

合著你個古神就是個開門的鑰匙,真雞兒丟人。

把科斯孤兒頭顱放進凹洞,武藤義感到一股力量正在把科斯孤兒頭顱往洞里吸,他松開手,看著科斯孤兒頭顱漸漸陷進去。在門板里越來越深,直到門上只剩下一個頭顱形狀的洞。

武藤義俯下身去,深吸一口氣,鼓動起全身的力量,門被一寸一寸地抬了起來。他把門用力向上抬,抬到胸口的高度,接著貼地一個翻滾穿過了大門。他從另一邊起身,沒有回頭看向轟然落地的大門,黑暗頓時將武藤義吞噬。

嘔,嘔吐的欲望,腦袋嗡嗡作響,恐懼和憤怒攥住了他。

在亞楠的獵殺行動中,他已經習慣黑暗了,黑暗是獵人獵殺的完美掩護,但此時,在這樣的黑暗中,噩夢般的回憶像水一樣淹沒了他,無法掙脫,被水淹沒,不知所措。

武藤義強忍著嘔吐和頭疼在通道內摸黑前進,回憶像獵犬一樣追在它的身后。

他埋頭狂奔,不管不顧,夢魘在他的背后緊追不舍。抑制著自己回憶的痛苦,直到他注意到一朵花橫在他的前面。

那是一朵明樹花。

武藤義跨過這朵花,竭力克制自己的回憶。隨即發現前方向上的坡道通向一處拱門,而這道坡道上一路種植著明樹花。

穿過洞開的拱門,看到一副過去讓他悔恨不已的景象。

這是一座鐘樓,恢宏的穹頂上掛著幾口碩大的巨鐘,木質的地板飽飲血液,方形的構造,房間四周工整的排著一排排的椅子,上面點著整整齊齊的蠟燭。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把椅子后面的巨大表盤。

那悠悠燃燒著的燭火照亮了室內的兩個身影。

一個低著頭躺在椅子上,獵人的三角帽垂下來蓋住了半邊的臉龐,露出的半邊臉龐蒼白如雪,卻精致的如同神的造物,那優美曲線的嘴唇微微抿著。毫無疑問這是一位美人,而美人左手放在椅子旁的小桌上,右手卻自然下墜,滴著鮮血。她胸口的絲巾已然被染成赤紅。

另一個身影,武藤義心臟被狠狠地揪住了,熟悉的獵人制服,熟悉的獵人斧,熟悉的健壯身體,熟悉的憨厚老實有點蠢的硬朗臉龐。

瑪利亞和瑪德。

他知道她和他的名字。

他曾經和瑪德愉快的喝酒打架,曾經受過瑪利亞溫柔細心的照料。

那時,他還是一位見習獵人。格曼還是他的恩師,路德維希還是他有些古板頑固的教官。

他還不知道月神是他的死敵。

武藤義竭盡全力抵抗向他齜牙咧嘴飛撲過來的回憶,但無論怎樣掙扎都無法克服眼前的幻覺,鮮明的記憶如同風暴一般把他卷上高空,缺氧讓他無法呼吸。

這間鐘樓,這座迷宮,還有他必須救出的英梨梨——所有的一切都被這記憶掀翻了桌子,那些早已克服的回憶幻覺,占據了他的腦海。

無法逃避,無法躲開,無法哭泣,無法掙扎。

手持圣劍的獵人沃德法克,也就是武藤義。

鐘樓里一片死寂。

他伸手觸碰瑪利亞師姐,可惜被她阻止了。

“觸碰尸體可不太好啊。我的師弟。”

“但是我明白的,秘密是如此甘甜的事物。”

“為此才需要死亡的恐懼。”

“為了忘卻你那愚蠢的好奇心。”

瑪利亞優雅地站起身,半邊披風隨動作微微擺動,銀發拂過她美麗側臉。

洛陽被瑪利亞師姐瀟灑的拆分成一長一短兩把刀。

“法克,我很抱歉,但是,師姐說的是,你就覺悟吧。”瑪德有些遲疑的說著,但是很熟練的拿起了獵人斧。

“瑪利亞師姐對不起了,我必須要去你身后的地方,我必須要了解這個夢境的秘密。這是一切事情關鍵,雖然你已經死了。。。。但你最后幫師弟我一下。”

“閑話勿談,讓我看看格曼和路德維希把師弟教的如何。”長刀遙指法克。

“退下吧,法克,我和你是朋友,我不想對你動手。”咔擦一聲,獵人斧展開成為雙持形態。

“瑪德!你已經沉醉在這個夢境了嗎?瑪利亞師姐已經死了!她在這里的不過是個殘留!你喜歡的瑪利亞師姐已經自殺了,沉醉在這里就能讓師姐復活嗎?別傻了!”

“瑪利亞師姐還在我的眼前,怎么可能死了,不要自欺欺人了,沃德法克。”

當年瑪利亞師姐的自殺引起了很大的震動,格曼痛失愛徒,其他獵人倍受打擊,尤其是愛慕著瑪利亞的瑪德。

他現在沉醉在獵人夢境中,因為,這里的瑪利亞師姐是‘活’的。

無可奈何的看著自甘墮落的瑪德,知道他為什么而墮落至老獵人夢境。

“但誰不是這樣啊!謝特沉醉于血液喪失自我被我親手斬殺,我的教官路德維希變成了怪物被我親手殺死,我殺死了給過我們好吃的三明治的阿梅利亞,殺死了老是抱怨加班的加斯科因神父。我對神父女兒開不了口說不出實話,亨利克抱著加斯科因的衣服像一個孩子一樣大哭的時候我什么都做不了。克服這一切,找出真相,你不愿意幫我嗎?我的摯友,瑪德。”幾近哀求的顫抖聲線。

喚不回好友的理智。

“法克,謝特,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但,瑪利亞師姐叫我守住這里不讓任何人通過,那么就算是你,也沒法通過。”瑪德依舊是憨厚的回答著。

“你tm就是個zz!”法克怒火直沖頭頂,他對這個老獵人夢境絕望了。

從衣服里抽出一張閃電符,利落的抹在路德維希圣劍之上,藍紫色的閃電纏繞在圣劍之上,法克手持圣劍直接向兩人沖了過去。

瑪利亞的長刀劃過一道致命的曲線,短刀像毒蛇一樣從側邊展露出毒牙。圣劍劍刃和長刀交錯傳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刮擦起火花,身形一扭,躲過陰暗詭秘的短刀刺擊。

向側面輕巧的卸力,緊接著靈活的閃避躲過獵人斧勢大力沉的斬擊。

冷酷無情,武藤義在瑪德雙持獵人斧無法收力的時候欺身上前,圣劍劍刃迅捷的刺穿瑪德的左肋,然后一腳蹬在瑪德的胸口抽出劍刃。擦了閃電符的圣劍傷害,肯定可以讓瑪德躺一會了。

落地翻滾躲過瑪利亞的沖鋒刺擊。

雖然力量不如瑪德,敏捷技巧不如謝特,但真打起來,贏得必然是力敏雙修的法克。

那么就要集中精神對付瑪利亞師姐了。

法克看著瑪利亞師姐沒有神采的眼眸,當年靈動溫柔的眸子早已灰暗。

鬼魅般的身影帶著利刃的眼光極速逼近法克。

刀光一閃而過,留下一道銀白色的軌跡。

武藤義盡力穩住哆嗦的雙手,察覺到自己依然處于迷宮之內,雙手正緊緊握著拳頭。

他抬起一只手,費力的掰開自己的有些不聽使喚的拳頭,用微微抽動的雙手擦掉額頭的汗珠。

那些幻覺終于適時而止,真是謝天謝地。武藤義不想知道下一次幻覺襲擊會是什么時候,他不想知道。

“惡毒的伎倆,月神,非常的惡毒,但很有效哦,你讓我更加堅定了殺掉你的決心。那我已死的同伴來開玩笑。”

燭光依然在閃耀,但鐘樓中已經沒有了那把椅子和小桌,熟悉的情景讓武藤義恍惚了片刻,仿佛回到了那場惡戰,所幸這點恍惚沒有讓他再次墜入幻覺。

戒備著可能有的敵人,武藤義手中握緊了路德維希圣劍,小心翼翼的探查著整座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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