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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神父。”威爾漫不經心的輕坐小舟船舷，扭頭打量小舟上的另一人，道：“借支煙，再借個火？”

很像他的兄長多弗朗明哥，羅西南迪也有近三米高，金發、無眉，面容較多弗朗明哥略柔和，但涂抹了游樂園里的小丑般的彩妝，顯得特怪誕，威爾的突兀降臨，令他難以掩飾的緊張，但他強行鎮定，掏出香煙與打火機，小心的給威爾。

“咔噠~”

“吸……呼~~~”

點燃一支香煙，威爾愜意的吞吐云霧，隨意的伸手把香煙與打火機遞向羅西南迪。

“噗~”

悶響。

猝不及防的羅西南迪，錯愕的低頭盯凝自己的已經被洞穿的胸膛，然后茫然的望著威爾，最終視線轉移驚呆的羅，展露大大的笑臉。

“嘭~”

頹然倒地，羅西南迪沒了聲息。

“柯拉松先生！！！”羅不敢置信的尖叫，重病的他有氣無力，勉強挪身至羅西南迪的尸體旁，焦急的搖晃：“柯拉松，喂！柯拉松~”

淚水模糊羅的雙眸，他的眼神逐漸變化成曾經見識了地獄后的絕望、瘋狂，怒瞪著威爾。

“‘白色城鎮’一別，我不清楚你的詳細經歷，但清楚個大概。”威爾平淡的道：“我知道他對于你是重要的人，沒關系！我們放平心態，理性、冷靜的聊一聊，相信你會原諒我……你恨的人不應該是我，羅，絕對不應該！不想聊？那就安靜的聽我講。”

羅一動不動。

“我是原世界政府官員，隸屬Cipher Pol組織的王牌特工，我的名字是里·威爾！去年初的‘瑪麗喬亞襲擊事件’，我想你從報紙上認出我了，畢竟長了一雙貓眼的人不多見。”威爾指了指自己詭異的豎瞳：“所以有了多弗朗明哥找我，企圖招攬我，還告訴我你在他的船上的事！我也是那時了解你的名字，特拉法爾加·羅。”

羅情不自禁的回憶，的確是他在報道“瑪麗喬亞襲擊事件”的報紙認出版面刊登的威爾的照片，恰巧多弗朗明哥聽見，神色玩味兒的琢磨一陣，便立刻決定尋求接觸的威爾。

威爾唏噓的道：“我是戰亂國家出身的孤兒，自小被人口交易集團賣進世界政府，接受嚴苛訓練培養成殺戮機器，專替世界政府干見不得光的臟活、累活，我犯了許多錯，雙手沾滿血腥，但我終究是人，人總會有人性光輝的，直到我奉命前往‘白色城鎮’，你的故鄉，它爆發了。”

羅擦拭淚水，慢慢被威爾吸引。

“多弗朗明哥告訴過你鉑鉛的真相嗎？”威爾問道。

羅遲疑的點頭。

“世界政府伙同弗雷凡斯王族隱瞞鉑鉛蘊含恐怖毒素的真相，故意導致十幾萬直接鉑鉛受害者，間接鉑鉛受害者更是不計其數！而一切僅僅是為了斂財！毋庸置疑，他們是草菅人命！”威爾額頭青筋暴突，似乎極其憤怒：“無恥之尤！可惡！可恨！”

深呼吸。

威爾平復：“我奉命前往‘白色城鎮’的任務內容，是保護一早明知鉑鉛真相，從不碰鉑鉛，未患上鉑鉛病的、健康的弗雷凡斯王族撤退安全地帶！因為世界政府也怕弗雷凡斯王族得不到支援，一氣之下曝光鉑鉛病的真相，導致世界范圍性質的公信力降低，還許諾弗雷凡斯王族重新建立新王國之類的好處……反正他們百年間憑鉑鉛，都撈足了好處，合作愉快，呵呵~”

羅緊緊握拳。

“我一度迷茫，假扮神父在‘白色城鎮’，宣傳莫名其妙的教義，幻想起碼保留人們一點希望，可惜我實在無能為力，眼睜睜的親眼目睹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失去光彩，變成慘白的顏色！我更阻止不了‘白色城鎮’周邊王國誤認為鉑鉛病是傳染病，針對‘白色城鎮’的封鎖及后續的戰爭。”

威爾慘笑：“曝光鉑鉛病的真相？全世界使用過鉑鉛的人數百數千萬呀！曝光鉑鉛病的真相勢必引發大規模的恐慌，天曉得多少無辜的人蒙受牽累？”

威爾情緒逐漸高昂：“我瞻前顧后，想了又想，偏偏束手無策！后來慘劇釀成，我能挽救的人除了藏進死人堆的你，居然沒有任何人？那天晚上，你請求我指引你方向，我拒絕了你，不是我不想，是我下定背叛黑暗腐朽的世界政府的決心！世界政府不會放任叛徒，你跟隨我太危險。”

“返回世界政府，我籌謀解放囚禁在瑪麗喬亞，飽受天龍人凌虐的奴隸們，剛好有人和我想到一塊，‘魚人英雄’費舍爾·泰格！我們攜手，一內一外，火燒了世界政府的千年圣地，不分種族、不分高低，一視同仁的救下上萬人！”威爾慷慨之余，重重的嘆息：“不得不承認，我沒費舍爾·泰格純粹、偉大，督促我參與‘瑪麗喬亞襲擊事件’的原始動機是出于對‘白色城鎮’的愧疚，我內心最愧疚、最想補償的是‘白色城鎮’，而你代表了‘白色城鎮’。”

羅眼睛通紅：“你還沒解釋為什么殺死柯拉松先生！”

“唐吉訶德·羅西南迪，他是海軍的間諜。”威爾道：“你與他朝夕相處，不難發現端倪！但問題是他是多弗朗明哥送進海軍，海軍又送回唐吉訶德家族的雙面間諜！重要的是——他還是天龍人！”

羅張大嘴巴：“少騙人！高高在上的天龍人怎么……”

“怎么可能淪為海賊？”威爾截斷羅，道：“七百余年前，世界政府由二十位國王草創，唐吉訶德是其中的一位，二十位國王里的十九位國王約定遷居瑪麗喬亞，沒遷居瑪麗喬亞的國王是偉大航路阿拉巴斯坦王國的娜菲魯塔利王！唐吉訶德的原領地在新世界，即德雷斯羅薩王國，有機會你不妨去認證。”

羅必須承認，威爾沒撒謊。

“多弗朗明哥、羅西南迪兩兄弟，從高高在上的天龍人淪為海賊是有原因的。”威爾道：“距今二十年？他們的父親唐吉訶德·霍名古是個天真的天龍人，膩煩天龍人華貴生活的他，率領一家離開瑪麗喬亞，嘗試體驗普通人的生活，過家家？角色扮演？找樂子嘛！”

“習慣驕奢淫逸的天龍人哪承受得了凡間的辛苦？霍名古的妻子很快生病垂危，如夢方醒的霍名古放棄找樂子的心理，可他再想重返瑪麗喬亞，遭遇天龍人的仇家作梗，最終多弗朗明哥、羅西南迪兩兄弟喪母！他們把喪母的責任歸咎父親的輕率，合伙槍殺了父親，提著父親的人頭前往瑪麗喬亞找天龍人們道歉，祈求天龍人們接納，結果又遭遇天龍人的仇家作梗。”

羅陡的驚悚：“不！柯拉松非常溫柔……”

“你覺得他溫柔？別逗了！他是雙面間諜！演戲是他最擅長的。”威爾道：“祈求天龍人們接納不成，多弗朗明哥、羅西南迪兩兄弟，于是從高高在上的天龍人淪為海賊，他們深恨天龍人們，打算報復天龍人們，但也渴望有朝一日再獲得天龍人的地位，躋身天龍人們的一份子。”

威爾拿出手術果實，笑道：“我猜是三年多前，他們找到了‘再獲得天龍人的地位，躋身天龍人們的一份子’的方法！”

“惡魔果實？”羅一怔。

“確切的講，是超人系的手術果實！”威爾將手術果實放到羅的掌心：“吃下手術果實，若擁有足夠的醫療知識的人，能治療任何疾病！但它最珍貴的一項能力，是它的終極奧義‘不老手術’！以手術果實能力者自身性命為代價，幫助他人實現長生不老。”

羅目瞪口呆。

“天龍人有‘不老手術’獲益者的先例。”威爾擲地有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