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南宿王已經看到信件了”夜梟恭恭敬敬地等待著慕容黎的吩咐。
“嗯”慕容黎在桌前站立著寫寫畫畫的,沒有什么太多的異議。“蘇瀚是不是這幾天出殯”
“是。蘇瀚的尸身已經停夠了七七四十九天。夏秋之交,如果再不出殯恐怕就擱不住了”
“蘇鴛那孩子有消息了嗎?”
“沒有,殺害蘇瀚的兇手也沒有找到。”夜梟悄悄低下了頭。他和方夜二人最近幾次任務都完成的相當不好。前些日子方夜去刺殺陵安,本來以為勢在必得,誰成想陵安竟然沒被“鉤吻”毒死,反倒方夜自己被人打成重傷。
“找不到就算了,我們手里不是還有一個孟鴦嗎。”慕容黎神色淡然,攏了攏自己大紅色的衣袖,生怕沾染上未干的墨跡。
“可是……孟鴦已經七歲了……”
“不管他幾歲,拿捏仲堃儀都是綽綽有余了”慕容黎擱下筆,一揮衣袖,坦然地坐在椅子上“陵光已經有所察覺,仲堃儀便是他的第一道也是最堅固的一道屏障。”
“少主,陵安那邊您打算如何?”
慕容黎皺了皺眉頭,“執明那邊還好嗎?”
“天權王……還好……”夜梟的答案有點模棱兩可。
“陵安在天權終究是個禍害,不除不行”慕容黎眼睛里射出一道狠利,手上不自覺的下了大勁兒。
“其實……少主,咱們大可先不用管天權”夜梟試探著看看慕容黎,他有些搞不懂少主的心思了。明明天權蝸居塞北,有昱照天險擋著,國力強盛,國主又不是什么刺兒頭。既不是少主的攔路虎又不需要花心思防止后院起火,少主琢磨這么多做什么。
慕容黎聞聽此言,斜眼看了看夜梟,終究沒有說話。其實慕容黎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是想到陵安每天呆在執明身邊就有一種強烈的不適感。他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執明在他最落難的時候幫助過他,他是在報恩,僅此而已了吧。
“少主,陵安畢竟是天璇的質子,咱們一時半會兒動不得。況且之前失手,天權天璇都已經有所警覺,對陵安一定加強了保護措施。少主的勢力還不穩妥,瑤光遺孤的身份現在還不能廣告天下,若是現在動作太大,怕是會暴露。”夜梟是打心眼兒里擔心慕容黎,他們死里逃生走到今天,可不能因小失大。
“裴栩現在怎么樣?”慕容黎猛然岔開了話題。
“裴大人已經到天璇了,我們的人看著呢,很安全”
“他是裴家的人”慕容黎離開座位,看著窗外明朗的夜晚“有用”
“少主的意思……”
“備馬,我要去見他”
“可是天璇……”面對著慕容黎那雙堅定而明亮的雙眼,夜梟“危險”那兩個字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來。
裴家人的勢力的確遍布整個鈞天,那真是一聲號令,普天之下都是要抖上三抖的。只是裴家畢竟三百年的基底,向來連各國宗室都不放在眼里,也不知道少主能不能請動這尊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