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
陵光的手狠狠的砸向酒盅,一股鉆心的痛從手心穿來。
“王上,王上醒來,王上醒來。”
陵光驚恐的坐起,發現是值夜班的小太監在輕輕喚他。
“王上方才可是有事情喚奴才?”
“無事,孤王被夢魘住了。”陵光定了定神,感覺到汗水如同暴雨一樣自額頭傾泄下來。
“奴才去這就去傳太醫”
“慢著”陵光伸手一拽小太監的衣袖。
“王上您的手這是。。。。。。”
淺灰色的衣袖上赫然印著一個烏黑的血手印。
方才明明是個夢,怎么會。。。。。
“孤王方才做了個噩夢,指甲劃破了手掌而已,不礙事”陵光從容的安慰了一句“不必告訴王商,省得他又訓斥你一番。”
“謝王上,謝王上”小太監趕忙磕頭。“那奴才去請太醫為王上包扎。”
“不必,你去拿些棉布和止血藥就好,不要驚動他人。”
天色微微發明,晨鐘報曉,自遠而近,聲音綿長悠遠。街上空空蕩蕩,偶有幾個行人挑著扁擔匆匆趕路。
“大人,咱們已經進入陵漢城了,是不是先去典客署安頓”
“現在是幾時?”
“寅時三刻”
“寅時三刻。早點”阮秋盤算了盤算,搖了搖頭。
“可是大人”身旁的副官神情略微有些不耐煩“咱們日夜兼程,人馬疲倦,更別說押解著重金厚奩。這些人馬兄弟也不能在街上長時間閑逛,不如先去典客署整頓再另行安排。”
阮秋一聽倒也確實是這個理。畢竟百十號人在街上亂晃實在太扎眼,而且此番出使不必平常,國禮中除了金銀還有一件稀世珍寶。這要是弄丟了,乾元還不得把他的頭擰下來。
“那便聽李大人的,先去典客署吧。”
“是”李允翻身上馬“大人有令,先去典客署。”
“是”
應答聲震天。
阮秋眉頭緊鎖,心下一陣煩躁。往常使節以朝臣為主,雖有士兵護送,但遠沒有這么多人。方才進城門的時候,阮秋就已經感覺到守城將軍的疑慮,只不過礙于他們是開陽使團而不好多說什么。這次出行,除了他有個掛名的爵位,其他的副手都是軍隊里提拔出來的正兒八經的有軍功的人。例如這個李允,是堂堂塞西關的參將,作戰驍勇無比,很得乾元器重。
把這么一批人充做是開陽使團,阮秋又想起艮墨池臨走時對他的囑咐,心里沉了一沉。乾元一改往日守成的態度,把天璇的使臣滅個精光,又派了一隊士兵到人家王城說是對意外表達歉意。這不就相當于我揍了你一頓然后給錢讓你去看郎中嗎?簡直就是在挑釁。阮秋仿佛看見天璇的劊子手在向他招手,他估計到時候這幫人把他往陵光面前一扔,就齊活了,還美其名曰保護他,放屁。這種餿主意也就阮程出的出來,他看自己不順眼很久了,一日上位成功就想把自己搞下去,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