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嘿嘿嘿……”一陣讓人遍體生寒的怪笑聲驚醒了格萊恩。

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一處空曠的荒漠，天空昏黃如同刮起了沙塵暴一樣，他的身周是一片迷霧。他記得自己和阿瑟、比利剛救回來了羅德曼，應(yīng)該正在床上休息，可不知道為什么會站在這里。

格萊恩揉了揉眼睛，然后掐了一下自己的臉。

“哎喲，疼！”他忍不住喊了出來。

“呵呵，原來你有這種受虐的怪癖啊？要不要下次見面，我給你找點不一樣的樂趣？”跟笑聲一樣的嗓音響起。

“是誰？”格萊恩緊張的四處張望，雙手在腰間摸索，習(xí)慣性的從槍套中掏左輪。

“你是在找這個嗎？”一個身影從霧氣中慢慢走了出來，他的手中把玩著一把左輪手槍，“什么時候看到這種發(fā)明，我都感到很震撼！”

格萊恩警惕的盯著對面的人，那是曾出現(xiàn)在他夢里的黑色禮服男人。他的裝扮依然如常，奢華的禮服，精致的打扮，頭發(fā)和胡須都打理的一絲不茍。

說著那人將手中的金色左輪扔給了格萊恩。槍身的裝飾非常浮夸，全部用金子打造，銘刻著繁復(fù)精細(xì)的花紋，可以看出紋路似乎是銀絲鑲嵌，左輪的手柄用亮閃閃的兩片貝殼打磨而成，散發(fā)出珍珠色的七彩炫光，珍珠兩邊還雕刻著一頭雄鹿和一只展翅的獵鷹。

“你們?nèi)祟惡喼笔前l(fā)明武器的天才！”黑衣人笑著看向格萊恩，問道，“它還能給你帶來安全感，不是嗎？”

“你是誰？我這是在哪里？”格萊恩沒有答復(fù)對方，而是看了一下彈倉，確定有6發(fā)子彈，然后換了話題，但不可否認(rèn)，對方說的是事實。

“可惜，在這里槍沒有什么作用。”說著黑衣人，拿出了另外一把同樣的槍，轉(zhuǎn)動了一下彈倉，然后把槍口緩緩舉起，對著自己的太陽穴。

“需要向您演示一下嗎？”黑衣人笑著問道。

“不需……”格萊恩的話還沒說完，“嘭”的槍聲響起來。他親眼看著對面黑衣人的腦袋被左輪打穿，紅色血液和白色的腦漿像突然砸爛的西瓜一樣，四處噴濺。

“不好意思，我沒聽清楚你說什么？”黑衣人的腦袋半歪著，換了一個和善的笑容說道，但近距離子彈的沖擊在他另一邊的腦袋破開了一個大洞，滿臉沾染著血液和腦漿，畫面說不出的詭異。

格萊恩半張著嘴，話語停在了嘴里，被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震驚。

“哦，嚇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黑衣人揮了揮手，他的臉就像是被重新塑形和清洗了一樣，變得恢復(fù)如初，“這樣我們就可以好好交流了。”

“你是誰？你想要什么？”格萊恩強(qiáng)行壓下自己的恐懼，他覺得在這里的感覺就像是被夢魘纏繞，精神清醒，身體卻無法移動。

“重新做個自我介紹，我是暗，是惡，但也是真實和現(xiàn)實。”黑衣人摘下帽子，做了一個西式的彎腰禮，“你可以叫我達(dá)克（Mr. Dark）先生。”

見格萊恩已然警惕，自稱達(dá)克的人重新戴上帽子，拿著槍的手像旁邊一伸，手槍不翼而飛，一把金柄黑身的手杖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達(dá)克將手杖撐在地上，雙手交疊壓著手杖，盯著格萊恩的雙眼說：“雖然我還想和您展示一些我的能力，但時間緊迫，那么讓我們回到正題，您對我送給您的能力滿意嗎？”

“什么能力？”格萊恩話一離口，突然想到之前遭遇危險時的感覺，那個血色的慢動作世界，“你是說——”

“死神之瞳。”黑衣人順著格萊恩說道，“有些來這里的日本人也把他稱為，等等，讓我想想，寫輪眼？你們中國也有一個視蚤為馬的傳說，練的都是一個東西。你覺得這個能力怎么樣？”

格萊恩沉默了幾秒，說道：“很厲害。”

達(dá)克開心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那就是很滿意咯？那你覺得，是否同意與我做生意，走上我這條路呢？”

格萊恩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能給我什么？需要什么代價？”

“呵呵，我能給你的太多了，鷹的眼睛，熊的力量，狼的速度，甚至刀槍不入也不是不可能。”達(dá)克眉眼間滿是笑意，“至于說代價嗎？對你來說不難，只需要你付出一些辛苦，殺人、放火、搶劫、強(qiáng)奸……隨便你，只要你覺得是壞事的事情，隨意做，做的越多越好就行了。”

“這么簡單？”格萊恩疑惑的問道。

“簡單么？”達(dá)克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接著說道“就是這么簡單。你意下如何？”

思考了一下，格萊恩覺得這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交易。姑且相信這是真的，如果有比那種慢動作時空更強(qiáng)的能力，他覺得這也是可以接受的，何況他已經(jīng)加入了郁金香幫，又怎么可能不做壞事呢？

正在他打算說接受的時候，一道白光憑空從遠(yuǎn)處的云霧中射出，達(dá)克嚇得趕緊跑開，連帽子都掉到了地上。

緊接著一個莊嚴(yán)地聲音傳來：“邪惡之物，收起你的偽善，速速放開此人！”

隨著聲音，在格萊恩夢里出現(xiàn)過的白袍赤腳老人，從遠(yuǎn)而近大步流星的走來。

“嘿嘿，果然逃不脫你的注視。”達(dá)克笑著說道，“不過我的生意已經(jīng)談完了。”

“徘徊之人，汝切不可聽信邪惡的低語！”白袍人已經(jīng)離他們越來越近，“汝當(dāng)跟隨吾，返回汝之世界。”

“老家伙，不要來這里搗亂，既然他來了，就沒有那么容易走。”達(dá)克獰笑著說道，“更何況，我才是代表世界的真實，你才是虛假。和我一起走吧。”

達(dá)克的手中揚起了一團(tuán)血色的火焰，突然間，格萊恩他們所處的空間全部劇烈燃燒了起來，遠(yuǎn)處的景物都在高溫下氣流的影響下不停抖動。白袍老人就被這血紅的火焰擋在了外面。

“親愛的顧客，請記住，我會在你付足了代價之后，為你賦予新的能力。”達(dá)克的身影隨著紅色火焰開始虛化，他把手搭在胸前，做了撫胸禮說道，“那么我們就再見了。”

“老家伙，你還是回你的天上去把。”達(dá)克轉(zhuǎn)身，在消失的瞬間將手杖朝著白袍老人扔去。

就像是鏡子被打碎一樣，整個世界從手杖與老人接觸的點開始碎裂。格萊恩頓時覺得天地開始旋轉(zhuǎn)，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一個聲音在這種眩暈中，傳入了他的耳朵，“徘徊之人，遵從汝之本性，切莫被邪惡誘導(dǎo)。汝之身邊，環(huán)繞著死亡與邪惡，但只要以善為本，回歸的道路便在汝之腳下。”

“格萊恩……格萊恩……格萊恩……”

……

“格萊恩！醒醒！出事了。”

格萊恩揉了揉眼睛，眼前沒有紅色的火焰，也沒有灰色的世界，他正糖在木屋的地板上，旁邊壁爐里燃燒的柴火發(fā)出噼啪的響聲，瑪姬正在一邊搖晃他。

“嗯，什么事情？”

“威爾遜死了！荷西叫我們大家都起來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