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事情就是2號祟給她打電話后，得到的消息。

它跑斷腿飛奔出來，中途又聽到1號祟把事情經過完完整整的給它說了一遍，才安心下來。

——友軍。

順著木靈印記感應到穆得莉的位置。白羊一開始打算將車上1號說的三人直接轉移出去。

但間隔不到20秒，1號再度打來電話，詢問它的位置后，逼它幫個忙。

白羊發誓這絕不是它不守信用。

‘它山玉’白羊已經準備把它留在某地了，在聽到1號的新要求后，果斷在目睹了蘇檸和桑蕓開車的車輛后，繞到后面對抗那個臉上纏著繃帶的男人。2號……算了，2號不是好人。

盡管在戰斗一半的時間里，白羊覺得1號也是壞人，桑蕓的車越開越遠，可是它又不能分神，否則會死的。

“嘭！”

白羊頭皮發麻的看著男人越來越快的刀，男人的胸腔莫名爆炸了。那個慘啊……

白羊還是未成年，捂著眼睛，朝著木靈印記的極遠處撒開腿的跑。

因此，一路過來，車內什么情況，白羊哪里知道。

它是因為修了‘甲’圖，又有著出生就生在祖庭的山神之靈庇佑，才會一副小白羊的模樣。

而且看上去就與眾不同，短毛白得像晶絲，兩只小角誰見誰夸。

在古代，不是瑞獸就是神獸。當然，它還是個可愛漂亮的小姑娘！

但，“啊……”

白羊從喉嚨里發出難以相信的聲音：“這是什么啊，是什么啊！”

“我的青木爺爺啊。”

白羊的頭往下面探進去三公分，“它是傳說之中的不死鳥嗎？”

“我答應你了！！”

白羊后面一只腳不斷的躁動踩著車頂蓋，“我會拼著三天三夜醒不來的代價，幫你把它拽帶出去，怎么樣？”

“……”蘇檸搖搖頭。

“你可以，看一看有沒有辦法讓他清醒過來？”蘇檸問道。

“對啊。”聽到蘇檸的話，白羊看著下面的馮小善也問道，“它是怎么啦？受傷了嗎醒不來？”

“很復雜的原因。”蘇檸一言蔽之，具體情況，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和白羊說。

“我看看。”白羊說完，“砰。”從車頂蓋的右側跳躍下來。

“你把車門打開。”

白羊從后面進去，羊腦袋不斷往馮小善的頭部湊去，“咦？這下面是什么？好眼熟。”

注意到金娜雕像，白羊嘀咕了句。

它輕巧的將前面兩只腳伸進去，左擺擺右弄弄馮小善的喙部和腦袋上柔順秀麗的毛發。

“我的青木爺爺啊。”白羊打量了幾番后，“怎么越看越像傳說之中的不死鳥呢？”

“可愛的小羊羊，看出什么了？”桑蕓從駕駛座上站起來，膝蓋壓在上面，轉過身看著白羊的動作，露出笑容問道。

“它，很健康。”白羊在舔了一口馮小善的毛后，一本正經的道，“我的山神之母，告訴我，它現在在向著越來越好的狀態改變。等這種改變完成，它應該……就會醒過來。”

“那些白霧從后面過來了。”桑蕓忽然道。

蘇檸看著后面的車窗，同樣看到了。準確來說，在發現他們的車停在這里，遠處那些拿著消防器一樣的十字騎士，已經在極遠的地方包圍。

白羊之前說的，讓蘇檸明白過來，對方可能是在害怕他之前用的那種手段，而不用遠程武器，至少長槍或者鋼箭——是不想傷害到車上的女人雕像。

“啊！”白羊是很膽小的，但是它依然要做，要來這里，像之前正面面對索洛。當然，它心里還是要尖叫，“我一定不能被抓住了。羊肉串，嗚嗚哇……”

“我、我我，”白羊現在一點也不想說話，因為會暴露它緊張的心理，但是果然不說不行，“它是不是會飛？如果它醒了，可以飛上天嗎？如果是這樣，我可以試一下，我把我的山神之靈拿出來。”

“好。”蘇檸道。

他不會拒絕。

黑色幽靈，或者說手上的惡鬼，可能就此離開他了。

他無非是死守著妹妹的雕像。

地獄建村令。——不，那是虛幻的事。

會不會用，代表著會不會殺掉金娜。

人性，只有絕路才會做選擇。然后變質。

之前，人性就是人性。

白羊那里已經開始。在它頭上兩只小角位置，出現了磁極一樣的絢麗極光。

在那里的空氣都好像因為壓縮在里面的能量，而變得弧狀、幕狀、放射狀三種形式。

“真是美麗啊。”在蘇檸旁邊，桑蕓耳朵邊枕著手臂，陶醉一樣的說道。

蘇檸平靜的看著。

他控制著老牛仔劇烈的感知。

四肢百骸所有的毛孔都在渴求著白羊兩角上的那一小團藍色的霧氣。

蘇檸強行屏蔽老牛仔。

剩下的左眼，輕輕眨了一下。

就看到滾動的藍色霧氣，“咚！”掉出了一塊石頭……

白羊看到石頭，迫不及待的拿兩只前腳捧著，除了毛發有些黯淡，眼睛很期待。

它拿著那塊石頭，湊到馮小善的兩眼之間。

“刷。刷。刷。”

無數黑線從石頭里泉涌而出，鉆入馮小善的腦袋里。

“開始了？”

蘇檸看著馮小善。

白羊現在也再沒有其它動作。

……

差不多過去六十秒的時間。

白羊忽然慘叫一聲。

一直當作旁觀者的蘇檸和桑蕓，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好污濁的東西，那是什么？”

白羊的身形不穩，甚至摔出車外，它的聲音斷斷續續傳過來，“完全和山神之母相反的能量，在腐蝕我的山神之靈……啊啊！！好痛。好痛。不要……”

蘇檸臉上露著詫異的神情，然后就打算下去。桑蕓先一步打開車門，一只腳邁到外面，不過她看向更后面的地方，“有鼓風機在后面。已經這么近了。”

桑蕓手臂壓著車門，看著里面的蘇檸，輕輕笑道，“弟弟呀，你覺不覺得，人生就是這么荒誕可笑呢？你會和我死在一起？”

“可惜啊，如果這里有個封閉房間，然后再把死亡的時間延后十分鐘……”桑蕓抬起一條腿伸進去，“弟弟，我會讓你占有我一次。”她笑著，然后說著自然的話。

“啊啊啊啊！好奇怪！不要！”在外面，白羊的聲音還在慘叫著。

蘇檸看了眼白羊的方向。他動起的身子，留在原處。

他看著桑蕓，“旺盛的火焰，在燃燒著。”

那是無形的火焰，在她的臉上燃燒著。事實是，在第一面見到她，臉上的火焰便是如此的灼熱。

“那是一種名叫生命燃燒的病……”

地球上，蘇檸所看到的女人，只有一些‘女王’和‘年輕妓女’的臉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