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亞殿堂，是一座呈三角的建筑，在其左側后面還有一層相疊的三角屋，右側則是方形和尖形燈籠的組合。

在距離大門不遠的二十米外，是一個小型的噴灑水池。

在那四周有不少十二三歲，乃至六七歲的小孩子在嬉戲，玩鬧。

其中兩三個成年女人，都圍在一起，手上拿著衣服在水盆里清洗。

聽到桑蕓開車的動靜，紛紛停止說話的聲音，投目過來。

在前面的兩個侍從，也沒有走上去解釋的意思，他們已經往回騎自行車。

蘇檸從車上下來，看了一眼朱麗亞殿堂前面的孩子，然后多看了一眼。

“跟著我們走。”偏瘦青年說道。

蘇檸從車里，那摞錢里取了大約一萬左右，厚厚的一疊，裝在了褲兜里。包裹著妹妹碎塊雕像的大衣，蘇檸不準備拿下來。

關上車門，看著后面的馮小善。

桑蕓從另一邊里出來，流暢至極的單手鎖上門。

左手枕著下巴，沒有看蘇檸，而是之前那個過去的女孩。蘇檸的話，讓她很‘在意’。

“走吧。”蘇檸對桑蕓說了一聲。

……

十三分鐘后。

已經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前面的廣場傳來的喧嚷聲音。

至少也有四五百人。

不過前面的兩人并沒有把蘇檸和桑蕓直接帶過去，而是到了一個五層樓高的宏偉殿堂的偏門。

進去后，亮光很暗。

不知是為了徹底的復古，還是什么祭祀效果，四周的墻壁每過去五六米，才有一盞油燈發著微弱的光。照著前進的路線和那些鑿刻兩旁的雕像。

穿著一半布裙的女人，帶著頭盔的祭祀？手上握著不知是杖子，還是某種長柄兵器。

一直蔓延到后方的階梯處。

上了二樓，走到一處小房間前面。

前面的兩人，立在門兩旁，蘇檸先進去，桑蕓踩著中筒靴子，在安靜的屋子，發著砰砰的聲音。

“我是這里的牧師，季章。”

在里面，手捧著一件黑色衣服的男人，說道。

“蘇檸。”

“時間是下午3點開始。你們誰是？”男人在昏黃的光芒下，兩只眼睛，看著蘇檸和桑蕓，問道。

“我。”蘇檸走上前。

屋子的窗簾被特意拉上，蘇檸近距離看著男人，這是一個很丑的男人，只是丑的更有特點，兩側的眼睛骨骼分的特別開，看著有些詭異。

“這是你一會兒執行時候穿的衣服。”

男人說完，往回走了幾步，在一個桌子前，取了一個小盒子，“這是黑煤灰，如果到時候緊張，把這個涂抹在臉上。”

“鐵錘和長釘，在衣服的下面。”

蘇檸問了一句，“鐵錘長釘？”

“……？”男人微微皺眉，“你不知道？你已經接了任務，不管怎么樣都要完成。我們沒有余裕的方案。”

“嗯。”蘇檸很平靜道。

“那個被魔鬼勾引的修女，還在外面示眾。一會兒需要你用錘子將她的雙手釘在火刑架上。”男人盯著蘇檸的眼睛，道。

“——”蘇檸眼睛眨了幾下，“這樣嗎…我知道了。”

見蘇檸的樣子，男人反倒平靜下來。

“這里就有更衣的地方。換好之后，你可以先去廣場看看，適應一下那里的氛圍。到時候，不要驚慌。偉大的神，在注視著你。”

深深的看了眼蘇檸，男人走了出去。似乎在這里，也只是為了等蘇檸。

外面的兩人倒是一直立在那里，就和木制的傀儡一樣。

“哧~~”

桑蕓拉開了窗簾。

一直延伸到小腿邊的窗口，呈現矩型和半圓的結合體。

外面是一個美婦人模樣的護窗欄桿。

蘇檸走向另一邊，看了看一個深褐色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手札卷軸和羊皮紙，目光一一瀏覽而過，蘇檸沒有輕易去翻動，在底下三四層，書架上也有不少現代化的封面書籍。

從書脊上看，多是些來自國外的盛典書籍。

走到男人說的那扇更衣的門前，在右側，墻壁上是一副橫長五六米的壁畫。

“一個羽翼騎士在天上即將落下，下面是人類的軍隊，圍守在一個像是皇后宮殿的祭壇廣場上……”心里一瞬間解讀成自己認為的句子。

“羽翼騎士或許是天使，祭壇上方那個抱著嬰兒的女人是誰？跟右側那個穿著白色衣服的胡子老年人，是指圣女和教皇嗎？還是說，那就是國王和皇后。”

人見到稀奇古怪的東西，就會誕生更多怪誕不經的想法。

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蘇檸推開門進去，開始換衣服。

還真是如牧師所說，這里面就是個更衣房間，可以容納一米左右的空間，在前面是一個人高的鏡子。

這里是專門來換衣服的？

……

桑蕓在一邊，咬著手指頭，身體倚在窗戶上，腳尖時不時撞擊地面。

“嘶~”

眉毛微微皺了一下，不小心咬破了。

她的目光繼續向外面看著，只是使勁吸著手指頭。

立在門外的兩人。

兩人這時候竟然從那身制式皮甲里的衣服里掏出兩個手機，盡管外殼老舊，不知道從哪里淘回來的，但確實是手機。

而且，偏瘦青年左掏掏又掏掏，從下身的內褲還是什么地方掏出了兩根耳機線。

給了高個男人一根耳機線，兩人向里面瞄了一眼，趕緊打開手機，在上面一頓操作，出現了審判廣場的畫面。

在鏡頭的聚焦中心，那是一個像貨物似的被丟在木板上，身體豐滿，年紀差不多在25歲，但被脫光了衣服的女人。

她潔白的身上，不止是屁股，還有雙手，胳膊，都被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扔出的石頭所砸傷，鮮血幾乎從木板上留下。而在女人的前面，那是一頭驢，拉著女人身下的車，緩慢而持續的前進著。

而兩人手里的手機，畫面也是隨著女人移動而移動。

他們臉上，也只有到了這時候才有點生氣，除了悲傷，憤怒，還有一絲來自男人的欲望，和暴虐。

唯獨沒有所謂的信徒的眼神里的潔凈。

他們本就是侍從。

服從偉大的騎士、牧師……乃至修女。

只是看H片的同時。兩人沒有發現，身邊的走廊，一個代表著某種意義的石頭神像，神像眼睛泛著紅色的光芒。

“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