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又廷：“……”

“那你們看這樣成不成，你們先把這個到付件的錢在微信上轉(zhuǎn)給我，我自己去長興快遞那里，幫你把這個快遞寄過去？去了之后，我給你截圖，然后你再把快遞費給我。”

“可以。”蘇檸道。

讓桑蕓加了趙又廷微信，結(jié)了賬。

蘇檸在車?yán)锩β灯饋怼?

他將馮小善脖子上的圍巾取了下來，還有布袋里的那瓶啤酒，小心的灑了一點，對著玻璃將右臉擦拭干凈。

圍巾的顏色，在空中的時候是黑色的。

當(dāng)蘇檸從手腕上解開的時候，漸漸就變白了。

楊江春手掌上的血，在上面，沾了一片。

再往前拐過去，地圖上顯示的就是一家福貝初醫(yī)院。蘇檸有心進去，將這件圍巾有血的地方清洗一下。

這個世界的冬天溫度很冷，這個原因，也足以蘇檸在自己脖子上圍上一條圍巾。

將雙手都籠罩在沒血的地方下面，他現(xiàn)在上身只穿著一件褐白條紋的圓領(lǐng)毛衣。前身不喜歡穿臃腫的衣服，因此這件毛衣也是修身的，很薄，雖然里面也有保暖內(nèi)衣，但是露在外面的肌膚和手、臉孔，都是非常不友好的。

桑蕓將車開到一處兔子招牌的花店前面，大約十步距離就是那家福貝初醫(yī)院，上面是萬柏源區(qū)特有的統(tǒng)一附有動物頭像的粉紅色小肥豬招牌。

桑蕓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側(cè)目，搭著下巴看著蘇檸。

“時間，真的不知說什么好。”

眼睛看著蘇檸，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又像是具備著穿透力，看著不知道誰，聲音在心底輕微的念道。

……

12：00。

將楊江春送到福貝初醫(yī)院的病房里，深度處理了一遍受損的手掌。

又住進了一天一千塊的私人病房。

不僅有小護士照看，還有專門的廚師給這些病房里的‘有錢人’做美食。

向醫(yī)生問了楊江春的情況，以目前的技術(shù)，想要完全復(fù)愈被洞穿的骨膜，是可以的，但是得花十七萬。

普通的日常，吃飯、拿筆寫字，大約一個月后就完全不礙事了。

“將他的手治好。”

蘇檸交了三萬押金，只對醫(yī)生說了這句話，跟著在外面等候的桑蕓走出去。

“弟弟，他是你的誰啊？”

桑蕓問道。

“十七萬，你眼睛不眨一下就花出去了哦。”

“認(rèn)識的人。”蘇檸輕聲道。

桑蕓從三樓的樓梯往下走，靴子踩著被打的光滑的硬石上，“呵呵，弟弟啊，姐姐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你身上有一種很干凈的味道呢？”

桑蕓在蘇檸的側(cè)臉旁，猛地靠近，嗅了嗅，笑道。

蘇檸腳步慢了一瞬，面色不變，向著下面走去。

一樓，兩邊的走廊，許多病人都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等著里面休息的各科醫(yī)生。

現(xiàn)在是12點。

在1點，有的是2點或者3點前，醫(yī)生是不上班的。

靠近門口，掛號窗口上方是一個12英寸的電視，在播放著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新聞。

“數(shù)百頭地底僵尸為何半夜慘叫？”

“賈家古村小賣部黑驢蹄子為何屢遭黑手？”

“連環(huán)盜竊墓穴案，究竟是何人所為？”

“歡迎大家收看接下來的走近科學(xué)。”

……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易上天老師，通過上一期的走近科學(xué)，相信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舉世聞名的西省修曉古城三王墓從兩年前漫長時間的耽擱，又一次開挖了……”

蘇檸從一樓的厚重門簾走出去。

桑蕓頭在里面多看了幾秒。

“干將莫邪呢。”

“真好。”

桑蕓腳步輕快的走著，厚厚的嘴唇里，噴出不少白霧。

她有她的問題。

“極致…”（愛）

只有腦子壞掉的人，才有極致的概念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桑蕓臉上笑得充滿了屬于她的氣質(zhì)。

蘇檸回到車前，沒有可疑的人在他的車旁邊轉(zhuǎn)悠。

但是——

蘇檸看著后車座位的馮小善，“馮小善……！！”

蘇檸拍著車窗，但是馮小善像是睡著了一樣的側(cè)躺在了上面。

等桑蕓把車門打開，蘇檸從后面急匆匆的進去，近距離察看，“馮小善，”蘇檸一只手摸著馮小善的頭。

“那是？！”

蘇檸看到了馮小善喙部上的血液。

蘇檸暫時閉上右眼，左眼里的視野，讓他撿起地面那幾個玻璃碎渣。

勉強還能看到其中一片玻璃上，有寫著‘劉如平’這個體檢學(xué)生的小紙條。

另一片較大的玻璃上，寫著半個軍字，還有一塊是液的右邊字。

馮小善將那瓶軍糧液也吃了。

但這不是重點。

蘇檸小心的拍著馮小善的頭，“馮小善，馮小善，……”

它像是睡著了。

因為，蘇檸可以感覺到它的呼吸。

“不要有事。”心里祈禱一聲，蘇檸完全沒有幫助。

他四下看了一下，在馮小善的胸下面找到了布袋，拽了出來，里面還有一瓶啤酒。

將裝著啤酒的布袋，拿到前面。

蘇檸照常把大衣放到腿上，腳邊是那把剪刀。蘇檸的手里只捧著布袋。

他再度陷入了沉默。

直到桑蕓發(fā)動引擎，“仁壽縣”蘇檸道，“我們現(xiàn)在去仁壽縣。”

“好。”

桑蕓道。

蘇檸取出自己的手機，依然給桑蕓調(diào)出地圖。

他將已經(jīng)用水籠頭洗過的圍巾，放到了擋風(fēng)玻璃的右側(cè)，對著照射進來的陽光。

他暫時再沒有別的事，低著頭，忍住不去想任何事。

桑蕓微垂的眼睛，看著路邊急速而過的路景，“我深深地愛著你……你是我此生唯一的……也是永遠的信仰。可是，只要你不是全身心瘋狂到極致地愛著我，我會死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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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線作用：

被設(shè)計的人生。幾乎不亞于一個真實的平行世界。

——

在另一個世界的你，一直沉浸在黑暗和絕望的泥沼里，你遭受過數(shù)不清的折磨……

你的人生一直很悲慘，可是，也正是因此……你才會知道什么是愛……真正為一個唯一的愛人付出一切……

張濤：那才是我想看到的你，為了愛瘋狂燃燒自己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