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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關系緩和了

于小青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開不得就不要開,小心禍從口出,荊姐不擾你。”

楊弘毅無所畏懼的說:“饒不饒,她的這趟求愛之路都不好走。”

于小青兩眼放光,一副八卦女的樣子:“你也看出來了。”

楊弘毅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后兩人都頗為了然的會心一笑,這一笑明亮的似那天空中耀眼的日光。

校園的圍墻滿是藤蔓攀爬的斑駁印記。周末的校園沒了往日來去匆匆的人影,閑適下來的人們,閑庭信步的走出他們自以為風姿卓越的步調。不遠處的操場上,人影揮動,拋灑著激情昂揚的青春汗水。

荊楚默默的走在木子峰的身側,已經拿眼睛偷瞄了他好幾回。俊逸,沉穩(wěn),只除了面對梅子昔外,永遠的波瀾不驚。

憶往昔,荊楚不由得苦笑連連,多少少年兒郎恨不能掏心展示于她的眼前,她都不屑一顧。可是偏偏那日晚間街頭的驚鴻一瞥,她的心自此便亂了。

他缺錢,她就想辦法讓他自食其力多掙錢。他偶遇挑釁,事后她也找人把那個無事生非的黃毛修理的再也不敢出現。他需要安靜求學,她就不再打擾。她再次出現,她就默默的陪伴。

芳心暗許雖苦,但是相伴的每一刻都是甜蜜的。愛的卑微,不代表愛情的廉價。她的父親每一段愛情都愛得人盡皆知,可是又有幾人的心是熱的。

所以荊楚從來就不想要自己父親那樣的愛情,不擇手段的得到,然后再半分溫情也沒有的丟棄。

她只需要一個人,一顆心,真誠相待。等待也只是當心愛之人回眸時,她還在原地的一種執(zhí)念。

良久,荊楚才鼓起勇氣,佯裝玩笑似的開口:“那小子就愛開玩笑。再說,我也沒有差到令人生厭的地步吧。”

木子峰淡淡的搖了搖頭:“沒人厭倦,你一直都很好。”

荊楚喜笑顏開:“沒人厭倦,那就是喜歡了,你也喜歡我?”

荊楚的雙眼灼灼的盯著木子峰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在木子峰開口說話前又說道:“好啦,開玩笑的,走吧,先把東西放寢室去。把古箏帶去夜場,明天還要再帶回來。”

陽光明媚的午后,誰又能看破這甜美笑容背后隱藏的苦澀。

女生寢室的地板被打掃的光可照人。直白的大理石,直白的墻壁,冷意襲人的氣息,正如同梅子昔此時的心境。本是有血有肉的一活物,怎生掉進了冰洞中。梅子昔渴盼愛的心也急需慰藉。

或許人都是自私的,正如她內心的掙扎一樣。不愿與華宇有過多的牽扯,可是又因為渴望華家人所給的關愛,而一步步的向他靠近。

梅子昔坐在書桌前,從抽屜里拿出前幾天剛被她摘下的戒指,輕輕的套在手上,然后關上抽屜,起身。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才關了門,悄悄的走向寢室樓外。

夕陽依然有點刺眼,梅子昔下樓的時候看到的依然是那個讓人暖徹心扉的畫面:夕陽中等待的少年。

梅子昔壓下心中剛剛升騰起的暖意:“走吧。”

華宇好奇的望了望梅子昔的右手,原來這就是她要回來拿的東西。或許是華宇的目光太過直接,梅子昔扭了扭戒指,把它藏在身后然后才弱弱的辯解道:“我是怕奶奶和阿姨看見我把它摘下來會傷心,你別多想。”

華宇笑得燦爛無比,也不多話,只是冒了句:“開心就好。”

微風送爽,華宇行走的腳步都愜意無比。落日融融,溫暖的不僅是身體,還有人心。

回華宅的路上,華宇就差沒有雀躍地高歌歡呼。

梅子昔拎著從路上買的水果,故意把華宇臉上的竊喜表情忽略的一干二凈。

因為資金的緊張,梅子昔也只能用力所能及的錢辦力所能及的事。

梅子昔跟著華宇走進那綠意盎然掩映下的高門庭院。雖然來了不止一次,但是帶給梅子昔的沖擊還是一樣的濃烈。

微風陣陣,樹葉沙沙,清風徐徐,水波蕩漾。梅子昔踩著華語的后腳跟走進院內。

梅子昔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緊張,她抬眼望了望近在咫尺的人,只感覺自己正如偷兒般窺探著原本不屬于自己的溫暖。可是這種溫暖的愛就如罌粟一樣,讓人欲罷不能。

稍大點的長者總會告誡我們,一心不可二用,因為下一秒的故事中,也不知道會有什么在等待著我們。走神的結果是,梅子昔就撞上了忽然停下來的華宇的背上。

“痛。你走的好好的,怎么停下來了?”梅子昔揉著挺翹的鼻子,怨懟地盯著華宇的后背。

華宇壞心眼的笑了笑,對自己故意的行為所引起的后果很是滿意。雖然沒有濃情蜜意的話語,但是華宇就是沒來由的心情愉悅。

“撞痛了。我給你揉揉。”華宇話還沒說完,一雙青蔥玉指已經伸了上去。

“拿開你的爪子。我可以自己揉。”梅子昔急急忙忙的擋下華宇近乎聲道,眼前的手。

輕輕的嘆息聲在心底一起,只差一點點就能觸碰到那溫潤如玉的感覺,這小妮子的防范心還真是挺重。

身后急呼呼的嬌俏笑聲,打斷相互凝視的二人。華宇側了側身子和梅子一首并排站在來者面前。果不其然,華宇為自己的明智之舉心里暗自鼓了三下掌。

葉蘭緊緊的摟著梅子昔:“可想死阿姨了。你在學校過得怎么樣?可還習慣?”

華宇呆立在原地,看著相互攙著并且相談甚歡走進屋內的二人,眨巴著眼睛看了看四周,心里滿是疑問:我是親生的嗎?

“你還站在那兒干嘛?快進來呀。”葉蘭向呆若木雞的華宇高聲喊道。

“噢,來了。”

屋內依然是一片溫馨和諧的樣子。宋芝佳把梅子昔喊了過去,佯裝埋怨的說道:“買東西干嘛?你只要來我就高興。”

梅子昔甜甜的笑了笑:“當然是買給奶奶和阿姨吃的。奶奶你想吃什么?橘子嗎?我給你剝。”

宋芝佳拉著梅子昔的胳膊示意她不用忙:“小宇。把這些水果拿給劉媽。一會吃過飯讓她洗點。”

華宇歡快的應下了,拿著水果就去了廚房。

廚房內葉蘭和劉媽正在熱火朝天的忙碌著。華宇走了過去把水果放在洗菜池的旁邊重復著宋芝佳的話。

葉蘭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華宇,一雙眼睛賊兮兮的:“你和子昔昨天晚上就沒發(fā)生點什么?”

華宇搖了搖頭,漂亮的桃花眼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葉蘭失望的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嘆息的搖了搖頭:“那么好的機會也不知道利用,害我白包下半個旅館。”

華宇一聽總算恍然,為何那么冷僻的地方,房間那么搶手,原來幕后自有高人。原以為是父親的主意,沒承想是母親的想法。

華宇翹大拇指,滿是肯定的點點頭。就又聽葉蘭說道:“兒子,不著急,你只要把她看牢,咱以后有的是機會,媽媽挺你,加油。

華宇接過也能送你的菜刀,仔細的切了起來。雖然沒有下刀如神的刀法技藝,但是不慌不忙的切下去還是挺有模樣。

依然站在旁邊:“兒子長大了,可以娶媳婦了,可是看中的姑娘這么難搞,你可怎么辦呀?”

華宇學著葉蘭的語氣:“看牢。你不是要讓我把她看牢嗎?我看牢后肯定就是我的。”

葉蘭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兒子,看好你。”

華宇點了點頭,滿眼的感動:“媽,謝謝你們。”

知子莫若母,葉蘭輕輕拍了拍華宇的肩安慰的說道:“謝什么?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在我們眼中沒有比兒子的幸福更重要的事。出身地位固然很重要,可是兩情相悅更重要。因為你的另一半是會陪伴你走過剩余歲月的人。人生這么漫長,肯定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攜手共度。況且,子昔這孩子乖巧懂事,我們也很喜歡。”

晚飯很快就準備妥當。飯間葉蘭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硬擠在梅子昔身邊,而是把這一份無上的殊榮給了華宇。席中也總是不斷的催促華宇幫子昔夾菜,撥蝦,只把子昔弄的是,坐立難安,食不下咽。

晚飯后,葉蘭找了個消食的借口,把華宇和梅子昔打發(fā)出去,月下漫步。臨出去前,華宇不得不找個空檔,小聲的對葉蘭嘀咕道:“媽,你太熱情了。小心嚇到她。”

葉蘭才恍然:“好像是太心急了。我總想著你倆已經訂過婚,老是歡喜的把她失憶的這件事給屏蔽掉。下次不會了。我一定會注意的。去吧,子昔應該已經出去了。”

天空中繁星閃爍,雖然繁華都市的夜空并不如小鎮(zhèn)的夜空那么浩渺,可是細看之下倒也賞心悅目。一顆流星拖著尾巴劃過天際,倒映在瞳孔中,訴說著他們自己的故事。

梅子昔抬眼遙遙的望著,眼色迷茫中空朦了周圍一切的景物。華宇就這樣靜靜地佇立在梅子一首的身側,他不語,她也不言語。

良久后,梅子昔才收回冥想天際的視線,輕輕的往前走去。夜風吹來招搖了一身的花香。

“這是什么花?好香。”梅子昔問道。

“茉莉花。”華宇輕輕的說著,“現在是茉莉花,花開的季節(jié)。這個小區(qū),剛建設的時候,怕綠被樹過于單調,所以也栽了一些花樹。”

華宇站在樹下,伸手輕輕摘下一枚。兩片綠葉托著小巧玲瓏的潔白花朵,亭亭玉立在華宇的手中。華宇把花遞給了梅子昔:“送給你。雖然你已經忘記以前的事,但是送朵花的情分應該還是在的吧。”

梅子昔小心的接了過來,放在鼻端輕輕嗅了嗅:“謝謝。”

送君茉莉,愿君莫離。

華宇看著已經悄然往前繼續(xù)行走的梅子昔,淡淡的笑掛在了眼角眉梢。

華宇跟了上去,望著人比花嬌的梅子昔說道:“你想聽聽我和她的故事嗎?”

華宇等了半天,發(fā)現梅子昔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眉眼間也沒有一絲抵觸的情緒,于是又繼續(xù)說道:“我和她相識在一個七月的早晨,她騎著一輛賣雪糕的自行車,從我們小區(qū)旁經過。出于一絲好奇,我攔下了她,……,你或許感覺一見鐘情,很不靠譜。可是,我就是這么不可自拔的陷了進去。”

梅子昔事不關己的,輕巧的笑了笑:“故事很美。”

華宇一副意料之中的挫敗樣子,深呼了一口氣,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定,對梅子昔伸手說道:“那我們重新認識吧,你好,梅子昔,我是華宇,很高興認識你。”

看著華宇真誠的眼神和毫不作假的表情,梅子昔不由自主的把手也搭了上去:“很高興認識你。”

愔愔夜,人間煙火,梅子昔手中淡淡的溫度,通過相疊的兩只手,悄然傳遞到華宇的心中。路旁人家傳來的歡聲笑語,也勾出兩個人臉上的一片柔軟。這或許是自出事后一個多月里,華宇最開心的一次,沒有了張牙舞爪的抵觸,只不過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不過這樣也沒什么不好。

從來好事多磨難。

小區(qū)的十字路口處,一輛小轎車內有一雙洞察一切的眸子。車主微微翹起嘴角,看著那兩個雙手交疊在一起的人兒:“人沒有找到,是嗎?”

“是的。”

“那么長時間生死不明。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她藏起來了,加派人手,擴大搜尋范圍。”

開車的助手恭敬道:“好的。”

華子豪斂了斂身子,又重新靠在車后的椅背上擺了擺手。

車子又平緩的,向前駛去。

失了白日張揚的夜晚,安靜的連人也跟著沉淀下來。

華宇不舍得松開了,梅子昔輕輕掙脫的手,訥訥的說道:“那個,既然是重新認識。那我明天帶你出去吃個飯唄,算是我倆重新認識的友誼之飯。”

梅子昔輕輕地搖了搖頭:“不來,我想明天去看看我爸爸媽媽。”

華宇連忙說道:“我陪你去。”

梅子昔搖了搖頭:“不用,我想自己過去看看。這么長時間光顧著奶奶的事,連他們的忌日我也沒去。”

華宇看著梅子昔那堅定的神情,也只有咽下想再次勸慰的話,一切不能心急,得慢慢來。

第二天一大早,梅子昔吃過早飯便帶了一把菊花去了墓地。陵墓所處的位置是在地勢高的山腰附近,人煙稀少,植被蔥蘢,使得陵墓周圍的溫度比市區(qū)低。

幾片樹葉從樹上無風自落,數點寒鴉瞪著鷹隼般令人遍體生寒的目光,俯視著眼前的一切。雖然薄日已經升到樹梢頭,可是依然擋不住凄迷早秋的味道。

梅子昔輕輕地拂了拂墓碑上的落葉和浮塵后,方把手中的花放在墓碑旁。照片中的人依然是那么年輕和朝氣蓬勃。淺淺的笑意,溫柔的眼神,怎知世事的蒼涼變幻。

梅子昔輕撫照片,先是父親的,后是母親的,輕輕的,帶著一顆虔誠和懺悔的心:“爸,媽,我來看你們了。女兒不孝,把奶奶給弄丟了,你們要是在天有靈的話,能不告訴我奶奶到底在哪?”

淡淡離愁的雙眼,默默的盯著照片中的兩個人,寒鴉驚飛,抖落幾片樹葉,算作是對梅子昔的回答。

天氣晴好,只是有點淡淡的浮云,消減了太陽的熱度。

大千世界,人海茫茫,孤獨中的碑前女子,又如何去找尋,去找尋那陪伴了她18年的親情?

梅子昔也不知道在墓前跪了多久,只知道起身的時候雙腿麻木得已經毫無知覺。梅子昔凄凄的笑了起來,疼痛也無法消滅掉心中的悔意。

梅子昔至今也無法理解,奶奶所留紙條的深意:自己已經找到了幸福,可何來的幸福?

悠悠蕩蕩,回到寢室,梅子昔的后背猛然被人拍了一下,他神游天外的思緒才被拉回到現實中來。

夏夜賊兮兮的笑著:“這兩天你不在,有兩位帥哥來找你,你可想知道是誰?”

梅子昔淡淡的應著,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是為了配合夏夜又不得不說:“是嗎?誰呀?”

夏夜獻寶般的竄到梅子昔的面前:“華宇。金融系的校草。還有一個我沒見過,不過很帥很帥的那種,一眼難忘的那種,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哪個系的嗎?”

寢室的另一位室友,豆子來了興趣:“看你這樣子是對那個無名氏一見鐘情,芳心暗許了。”

夏夜也不理會豆子的玩笑,只是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瞪著梅子昔乞求她解惑。梅子昔搖了搖頭:“我沒見到人,也不知道你們說的是誰?”

夏夜立馬垂頭喪氣,剛打滿的雞血被抽了個一干二凈。也不再理會梅子昔,蔫蔫的,拖著步子走進了寢室。

豆子隨著夏夜的步子,慢慢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興致昂揚的看著夏夜:“一語中的,我說你動心了吧,果然。”

“去。睡你的覺去。”夏夜白了豆子兩枚刀眼。

豆子也不甘示弱,同樣瞪了回去:“你說的那人,那么優(yōu)秀,單身的可能性應該很小。我勸你收收心,別芳心錯許,最后傷心的是自己。”

夏夜一臉的哀怨:“我這不是正在打聽嗎?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真不行的話,我就不表白,純欣賞,做個朋友也不錯。”

夏夜說完這一雙萌萌大眼,像搖尾乞憐的小狗般注視著梅子昔。梅子昔只有哭笑不得的說道:“知道啦,知道啦。我要是知道那個人是誰后,一定和你說,這種行了吧。”

得到梅子昔的肯定后,夏夜才裂開一張青春萌動的臉,屁顛顛的去干自己的事情。

星期二只有上午半天課。空閑下來的時間,梅子昔不得不為自己的民生大計問題考慮。她不想,真的等到手頭上拮據的時候才去考慮掙錢的事情,也不想因依門傍戶的生活,而沉浸在安樂的享受中,畢意華家給予的關愛本就不是她理所應當應得的。

覬覦別人的生活,本來就是不被自己的良心所允許的,自力更生才是王道,才是她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

清脆悅耳的下課鈴聲,敲出了一片繁亂的腳步。梅子昔也開始收拾起書本,腳步匆匆的跨出了教室。

“中午,一塊吃飯?”華語跟在梅子昔的身后,拍了拍俏麗女子的肩膀。梅子昔欣然同意。

食堂內人聲鼎沸,熱鬧的場景,蔚為壯觀。

畢竟是俊男美女的一對組合,華宇和梅子昔的出現,引得不少人驚嘆連連。

華宇打了兩份飯和梅子昔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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