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要買房?”
甄北閔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兒,如今被蘇染一語戳破,甚是驚訝。
他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總覺得這才幾日不見,這丫頭就大不一樣了。
“秘密。”
蘇染俏皮的眨了眨眼,說罷,她就避開他的注視,撒嬌似的趴在他的肩膀上,道:“我在清苑雅閣有兩套相鄰的房子,小舅舅就搬去跟我住在一起,好不好嘛?”
她的動作太親昵,親昵的不像是七八年未見的生疏親戚,而像是昨天還生死與共的家人。
甄北閔渾身僵硬,仔細瞧著她的臉,確定她眼中只有欣喜沒有恐懼,才又重展笑容,無奈的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小丫頭片子,鬼主意真多,答應你就是了?!?
蘇染得了應允,歡蹦亂跳的跑了出去,臨出門還給甄北閔拋了一個飛吻。
看見她出了門,甄北閔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一腳踹開了休息室的門,抬手揪住坐在里面抽煙的陸硯的衣領,憤怒的質問道:“你他媽病好了?誰準你回國,誰準你接近她的?”
陸硯抬手扣住他的手腕,用力將他扯開,下一瞬,拳頭就砸在了甄北閔的臉上,不等甄北閔還手,他就扣住了他的脖子,似乎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將他扭斷。
甄北閔舔了舔唇角,感覺到了一絲血液的腥甜。
他抬腿就揣在了陸硯的腿上,陸硯吃痛,往后退了一步,放開了他。
兩個人的怒火都在瞬間迸發,像是兩頭盛怒中的獅子,同時朝著對方沖了過去,廝打在了一起。
每一招,每一式,似乎都是為了要對方的命。
裝修本就精簡的辦公室如同臺風過境,沒有半點好的地方。
最后,陸硯一個擒拿,再次扣住了氣喘吁吁的甄北閔。
“她為什么忘了我?”
陸硯壓抑著自己的憤怒,怕自己稍微一放縱,甄北閔就會變成尸體。
甄北閔望著他憤怒的似乎要冒出血的雙眸,冷笑。
“誰會想要記得,要殺自己的人?”
他的話,將陸硯最后一點心里防線擊潰。
“你最好現在就從她的身邊滾開,不然,我就是身敗名裂,也要把你送到地獄去?!?
他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凌遲陸硯的刀,一點一點將他的血肉分離,將他埋葬在內心深處的魔鬼釋放出來。
他雙眸通紅,戾氣迸發,渾身上下都瞧不見人氣兒,只有殺氣。
他的雙手的力道不斷增加,似乎是鐵了心要甄北閔的命。
死亡的恐懼一點一點逼近甄北閔,他眼前的景象慢慢變得模糊,瞬間將他拖入了那可怕的過往中。
陸硯這個瘋子,出國十年,這病不僅沒好,還越來越嚴重了。
他再次睜開雙眸,眼神已經冷了下來,他正欲奮力一搏,辦公室的大門就重新被打開了。
“小舅舅,我的耳環丟你這兒了沒有?”
休息室外,蘇染甜甜糯糯的聲音忽又響起。
陸硯眼中的戾氣瞬間消失,他猛的松開甄北閔,替甄北閔拉了拉衣領,遮住了他脖子上的痕跡,又收拾了自己有些凌亂的外套,等到一切看起來都沒有異樣之后,警告的瞪了甄北閔一眼,示意他不準出聲,這才打開了休息室的門。
甄北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眼神深沉的看著陸硯離去的背影,無力的依靠著墻壁,滑坐在了地上。
這么多年,陸硯這個瘋子,終于還是忍不住,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