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下樓吃晚飯的時候，童笙籬嘴唇緋紅，感覺都快腫成香腸嘴了。

呵，男人！

君子袹穿著黑色浴袍走進餐廳，童笙籬就坐在餐桌上憤憤地瞪著他。

直到他落座，童笙籬怨恨的小眼神都沒變過。

傭人送餐進來，童笙籬就把頭埋下去，她可不想被傭人看到這幅模樣。

君子袹伸手揉了揉童笙籬的頭頂。

“乖，好好吃飯。”

吃吃吃，吃個屁呀。

瞪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打下去，才低頭開始喝烏雞湯。

……

童亦瀟最近可沒閑著，案子終是沒有破綻。

他今日去達貿商場，是去找第二個死者胡逸珊的男友姚臨了解一些情況。

看著黑板上兩起案件的關系圖，童亦瀟的手在黑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思考。

兩位死者在生活上并沒有什么交集，也就是說，不會有共同的仇人。

作案手法同是先奸后殺，手法都出自同一個殺人兇手。

排除一切的不可能，那么……就剩下心理變態者反社會的行為。

這個兇手心思縝密，作案手法嫻熟，既然能不留下任何線索，那么……

“頭，有一個來自首的男人，他說，那兩個人是他殺的。”

張以清推開辦公室的門，匯報著。

自首？離第一個死者的案發已經過去一個多月，這個時候才來自首？

童亦瀟收回思緒，打算去會會：“現在人在哪？”

“審訊室，小吳正在審問他。”

“我要去審訊室親自審問。”

這個來自首的人……真的會是殺人兇手？

童亦瀟走進審訊室，小吳就起身坐在了一旁的側聽位置上。

童亦瀟坐下，打量著那個來自首的男人。

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簡短的寸頭，露出光潔的額頭。雙眼看起來無神空洞，眼底有嚴重的黑眼圈，唇色也慘白無血色，整個人看起來面無血色，憔悴不堪。

一身黑色西裝價格不菲，應該是個公司高管。

童亦瀟坐下，把手中的水杯推到他面前。

“為什么要來自首？”

那人看眼珠轉了轉，目光聚焦在童亦瀟臉上。

說是在看他，空洞的眼睛卻又什么都沒有。

他啟動干燥無血色的唇：“因為我想。”

“作案不留任何痕跡，就是為了不讓我們找到線索，又怎么可能會來自首？”

童亦瀟冷笑，顯然不相信他是連環案的殺人兇手。

“你不懂，你根本不會懂。”

“我不懂什么？”童亦瀟問。

“你不會懂，那些女人都是死有余辜的。她們一個有家庭了還整天在外面勾三搭四，做小三，搶別人老公，另一個有男朋友了還去酒店做陪酒小姐。”

“這樣該死的女人，我殺了她們是在替社會除害，維護社會風氣。”

“你認為自己很偉大？”

“不然呢？你不知道，她們被我壓在身下承歡的時候，那一聲聲的呻-吟，忍不住顫抖的身軀，她們都是很享受的。我這是在懲罰她們這些該死的人，幫她們贖罪。”

童亦瀟深吸一口氣，如果他真的是殺人兇手，那么這樣的人，好意思說自己偉大？

“你不是在懲罰她們，是在害她們。”

那人雙手重重往桌上一拍，整個人大口呼吸顫抖著，桌上的水都蕩起水花，灑落在桌上。眼睛也終于像是有了聚焦。

“你懂什么，女人，根本沒有一個好東西。她們眼里只愛有權有勢有錢的男人，只要有了這些，她們就可以什么不顧就往男人身上貼。什么甜言蜜語，什么該死的所謂的愛，都他媽的是屁話！”

童亦瀟不說話，繼續聽他說。

一旁的小吳看了眼童亦瀟，好吧，心理挺變態的。

那人平復了一下，收回手放在自己的雙膝上。

接著說：“以前，我也有一個幸福的小家庭，我和我的妻子是在大學就認識了，我們兩個很相愛，畢業就結了婚。可是有一天，我發現我的妻子出軌了，她居然跟一個比她大二十歲的糟老頭搞在了一起，還要和我離婚，理由就是那糟老頭比我有錢。”

“她不會知道我有多愛她，多離不開她。我求她別跟我離婚，她把離婚協議書甩在我的臉上，就挽著那個老頭走了。”

“我恨她，我決定，我要殺了她。我偽裝成查水表的人進入她和那個糟老頭的家，把她拉進廚房，按在臺上，拿出我事先準備好的砍刀就砍向了她的脖子，接著我又砍下她的手，腳，她就被我活活砍死了。”

說完，他端起水杯大口大口喝起來。

張以清湊到童亦瀟耳邊：“頭，他才坐牢出來半年。”

童亦瀟緊鎖著眉頭，微微點頭。

看著對面的男人：“那你是怎么做到在犯案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那個菱形的標記，又代表著什么？”

喝下了最后一口氣，那人開口說道。

“一個月前，我就找機會接近了她們。準備好了一切防護措施，在沒人看見的情況下，約了范琪去新安小巷，把她做了就殺了她。”

“在帝豪斯酒店，我事先切斷了攝像頭，假裝去里面消費的客人，點名要胡逸珊來伺候我。我支開了前臺的人，騙胡逸珊去底樓大廳去拿快遞，就在那強奸了她，把她殺了。”

“帝豪斯酒店一過凌晨就會關門，不接待新客，已經入住的客人也不能出客房門，所以，我有足夠的時間強奸她，殺死她。”

“那個菱形，沒什么特殊含義，只是我留下來帶偏你們偵查方向的一個標記而已。”

“我會來自首，是因為我累了，殺了那么多人，我應該可以判死刑了吧？”

說完，他不再開口了，眼神又回到了最初沒有聚焦的那刻。

童亦瀟調查了一切他所說的事情，與他描述的件件屬實。

在他的家里也找到了兇器，上面有兩個死者的血跡，經法醫對比，DNA完全符合。

之前在新安小巷里抓到的那個瘋子乞丐也指明那晚看見他殺人了。

人證物證都在，一切，塵埃落定！

把人交給了法院判決，童亦瀟的心放下了一塊。

“都破案了，你怎么還愁眉苦臉的。”林決進來，看見童亦瀟還站在黑板前看案件分析。

“沒，可能覺得破了案，心里一時半會不太適應吧。”

他揉揉眉心，最近沒怎么好好休息，現在破案了，有點犯困。

“說好的破案請我吃飯呢？”

林決似非似笑地看著童亦瀟走到沙發前躺下。

“老子困了，等我什么時候精神養好了，再說吧。”

說完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閉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