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先天八卦·西湘母女苦尋三載，故人已去再無未央
玩笑可以結束了，南宮遲義正言辭的怒視子康：“你滿意了嗎？”
“嗯嗯……”子康笑的滿地打滾。
“快說！我要是出手，你就廢了。”南宮遲命令。
“好好，我說。”子康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壞消息是，夏秋央離開疏月觀，在隨安鎮遇襲，命在旦夕。”子康故意先說壞消息，見南宮遲的臉由紅轉白，著實走心。
“繼續。”南宮遲真的有點怒了。
“好消息是，這個丫頭很幸運，被那個占卦的老婆婆救了，目前應該就在那里療傷。也就是說，魂祭約您今日在那附近相見，跟夏秋央分不開關系。”
“龍吟，你準備好馬車，隨時待命送那個丫頭去逍遙嶺，命半容安置好她。”南宮遲緊鎖眉頭，“你們下去吧，子康換好女裝，陪我去會一會魂祭。”
“額？為什么要我換女裝出去，你可從來沒這么主動過。”子康覺得好奇怪，龍吟也一臉懵。
“你不是平日很愿意穿女裝的嗎？”南宮遲懶得解釋。
“可是，我今日想穿的欲望并沒有那么強烈嘛……”子康狡辯。
南宮遲無奈道：“那樣子，非常好看。”
“好嘞，那人家就去換衣裳嘍~”子康勒緊嗓子，發出一串串低音炮式的撒嬌，跑了出去。跟在他身后的龍吟一直雙手堵住耳朵，不想再聽那個妖孽的聲音。
南宮遲一個人在書房里轉來轉去，他一直在想，南宮遲啊南宮遲，你竟然肯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子想盡那么多周全之事，竟然會周全到怕她受傷嚴重，安排她去逍遙嶺。竟然會周全到讓子康扮成女孩子來討好她并方便照顧她。而你的心竟然還想把她留在身邊？南宮遲，你所做作為，僅僅是因為夏秋央是獲得摩尼舍利的關鍵人物嗎？
***
隨安鎮。
秋日蕭風四起，即便是正午日頭也沒了往日的火辣，凋零的殘花落葉都在等著第一場雪的到來。往常隨安鎮時常被堵得水泄不通的占卦鋪門口，也沒了往日的熱鬧，而等待他們的除了冬雪還有危機。
秋央緩緩睜開眼睛，她用力的回想著發生的事情，最后的記憶斷點將她拉回到那位老婆婆身上。視線漸漸清晰起來，自己好像在一個昏暗的房間，是地獄嗎？是天堂嗎？有師傅嗎？有父親母親嗎？
“她醒了，她醒了……”小草大聲呼叫，一旁正在整理丹藥的青花好似沒聽見一樣。小草不耐煩道：“娘，別再弄你那顆破丹藥了，每天都檢查，不會丟的。快過來看下這個姐姐，她醒了……”
“什么叫破丹藥啊，這顆還魂丹我可煉了一年多才好，當然要好好保存了。再說，虧得是這姑娘醒了，不然把這還魂丹給她，我還真有點舍不得……”青花小心翼翼放好那個她心心相惜的還魂丹，緊忙幾個大步走到秋央床邊。
秋央被一個孩子興奮的、吵鬧的聲音拉回現實，還有另一個聲音在說什么丹藥，難道自己到了太上老君的煉丹房不成？
視線漸漸清晰，一張稚嫩可愛的臉在秋央的眼里漸漸浮現：“我……這是哪里？”
“躺著別動！”一旁的青花輕聲制止欲要起身的秋央。
“我……”秋央想起自己被一人從后背打了一掌。
“姑娘，那黑衣人的一掌對于旁人來說未必緊要，但對姑娘你這種內功底子稍差些而本又有傷的人來說就是致命的，不過你放心，只要你能安心在這躺上幾天，很快就會復原的。”青花解釋。
“謝謝兩位相救……”秋央弱聲道。
“姐姐，我叫小草，這是我娘，叫青花。”小草一臉天真燦爛的笑容。
“小草妹妹，青花……”秋央禮貌點頭，望著青花的美貌，確實叫不出什么阿姨之類的稱呼。
“叫我姐姐，千萬別稱喚老了我……”青花笑嘻嘻。
“青花姐……”秋央微笑頷首，雖然輩分上不敬，但這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姐姐，你是夏未央嗎？”小草稚嫩，很直接問道。
秋央以為這只是一個平常的百姓人家，亦或者是一個平常的醫館，不料又是一個與母親有關的謀事之人，想到這里，內心不免覺得凄涼。
小草見秋央臉色剎變，急忙解釋：“姐姐放心，我們沒有惡意，我們是按著命堯的指點來尋找她的，她想要完成大業，必須有我們天掛族人的相助。”
“命堯？天掛族？”秋央的眉頭微微鎖起，看著一臉善意的小草和青花并無害她之意，但他們說的是什么意思，為何聽不太懂。
“姐姐，你若不是她，就請告知小草她的所在吧，小草和娘從西湘到齊陵已經流浪三年多了，一直在找她。”
青花在一旁洞察道：“從姑娘神情的變化上可知，這些日子，仿佛因為‘夏未央’這個人被叨擾許久了，包括打傷你的那個黑衣人吧。不錯，我們是因她而來，但我們不會傷害你，否則，也是不會日夜無休的救治你。”青花與小草疲勞的面色確實是幾天沒休息好的樣子。
“你們來自西湘？比昆侖國還要偏西的國域，數萬里路，也是為了她？”秋央漠然，“我叫夏秋央，并不認識夏未央。”
青花見秋央一副全然而知又不愿配合的表情，從腰間拿出兩封信道：“那么，這兩封信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是夏秋央，那么按著信上面的說法，夏未央自然是你的母親了。”
“什么？夏未央有孩子？！”小草訝異的跳了起來！“娘，你從哪弄來的信？！”夏草拿過信反復翻看。
秋央摸了摸自己的上衣，低聲道：“無恥！”師傅的遺書，竟然被這看似正義實卻卑鄙的母女拿了去。
“娘……這是你從姐姐身上偷來的啊……”小草撅著嘴，似是責怪的語氣。
青花正了正色，對著秋央道：“你也休要怪我，我救你性命，安置你在藥桶入藥，自然要幫你取出身上的東西，也是水滴在上面，映襯出‘未央’二字，不然，我也不愿做那偷偷摸摸的事情……”
秋央雖極不愿意再提三朝后人的事情，但如若不解釋清楚，恐怕又被構陷了。
“我的母親夏暮想在我兩三歲的時候便去世了。自小被養母隱娘送往疏月觀求學，師承東君夫人，那傳聞中的《烊銅調》是我無意中所學，并不知其中所以然，幾個月前我學成回家，便被‘夏未央’和《烊銅調》的事情糾纏，帶我回疏月觀求證的時候，師傅已然離世，只留下這么兩封詭異的遺書。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肯定的是，我的母親不是夏未央，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
“如此……”青花皺眉，看信跡并不似謊言，而秋央又情真意切，孰真孰假，恐怕要找隱娘對質一下夏暮想的情況。
“娘……”小草望著信驚呼“這意思，夏未央已經不在了是嗎？”
“應該是……”青花也皺眉。
“不可能，命堯曾說過，夏未央紫薇星柔和亮澤、舒緩延綿，是長命萬歲之人。”小草質疑秋央的回復，“且這幾年來，為了能夠找到她所在，我也時常占卦她的星象，依然如同命堯所占卦象一樣無二啊，姐姐，你休要欺騙小草，我們是來幫助她的，不是壞人……”
秋央深嘆一口氣，“一來，我當真不識夏未央，二則，她很可能已經死了，你們另做打算吧。”
秋央微微閉上眼睛，把內心所有的疑惑都暫且拋到腦后，她必須先讓自己康復起來，才有力氣去尋找那一個又一個的謎題。
“是否可以，帶我們去拜見一下隱娘？”青花突然打破三個人的沉默。
“讓我想想。”秋央睜開眼睛輕聲回復，“但是，你們不要指望我會合作。我不想參與你們那些事情，我只想平靜的過生活。”
“如果命運注定姐姐你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去完成更多的使命呢？”小草道，天真的雙眼中透著對世事的深諳。
“我一個小小女子，能夠去做什么使命性的事情，難道要我去拯救天下不成？”秋央感嘆。
“姐姐，你可聽說過天卦族？”小草問道。
“想必是那十八族的一支吧。可惜，我見識淺薄，未曾聽說過關于這十八族的任何細枝末節。”
“那姐姐，總該知道先天八卦吧？”
“伏羲大帝于天水始畫八卦，這誰人不知。”
“八卦族的先人就是當時的天水人，當時伏羲大帝在天水卦臺山專研天象、山川，山水的村民給予了他很大的支持。后來為了紀念伏羲大帝，那些曾追隨其創立先天八卦的人便自稱是天卦族人，也就是我們的天卦族的先人們。天卦族是最精通天文地理的，后世的人不少輔佐名臣、大王，當然也包括夏桀。”小草慢慢解釋。
“那又如何。”秋央對眼前這個小女孩多了幾分信任，更有刮目相看之意，仍然帶著些許防備。提及夏桀，自然與三朝后人扯不清關系，想來這八卦族定非凡類。
【畫外音】
青花：那時你，像極了一個沒有爹娘在身旁而四處被欺凌的孩子，雖已滿身傷痕，仍舊小心設防，令人不甚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