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情生意起·情案難判啼笑皆非，相邀看戲心緒漣漪

秋央、丁子到了一品居，看見婀娜和知音帶著目標人已經落座了，他們叫了幾個小菜幾壺香酒，便開始你儂我儂了。倆人也挑了個相鄰桌坐下來觀察。

“你們要看這種事情嗎？”東門初白跟隨而至，閃現在同桌，并落座在在丁子和秋央中間。

“額……”丁子不知道該做何解釋，他還沒弄清楚秋央想要做什么。

“東門公子，既來之則安之，小女子請您看場戲，稍安勿躁哦。”好戲即將開始，秋央來不及思量這位太子爺的情緒，但見他一臉的笑意，十有八九并不厭煩，只略作寒暄，便忙著向對面的胭脂使了一個眼色，胭脂點頭表示已經準備好了。

秋央又望了望坐在胭脂旁邊，背對著這兩桌人的背影定是錢爺無疑，想不到錢爺換身衣服，連背影也變得柔和很多。

“好啊，本公子最喜歡看戲了。”東門初白笑道。

秋央不語，示意將目光都集中到婀娜、知音那一桌。哪里顧得上處理來自太子爺興趣十足的目光。

不一會，目標人已經被婀娜知音二人灌了不少酒，已經開始搖搖晃晃了。

知音撒嬌道：“公子每日都帶我紅樓女子來此喝酒，怎么從來沒找過我知音呢！”

目標人：“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知音小姐啊，真是有幸有幸……”

“那我呢，有了知音，是不是就不把婀娜放在眼里了呢？”婀娜端起一杯酒灌到目標人的嘴里。

“好戲就要開始了。”秋央見錢爺的后背開始微微發抖。

目標人大笑：“怎么會，婀娜小姐，我早就傾慕你很久了，只是一直無緣相見，今日有幸得到二位小姐相陪，我柳春風真是死而無憾了。”原來這個人叫柳春風，真是人如其名。

“柳公子，聽說您娶了一個乖巧的媳婦，讓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怎么還有心思來紅樓啊，是不是純心戲弄我姐妹哈~”婀娜撒嬌道。

“在下不敢，不敢戲弄二位小姐。在下也求兩位小姐，休要再提起我那個丑婆娘，整日面對著她那張又老又丑的臉，我都沒有胃口吃飯。我原本一屆窮書生，本想娶個相依為命的妻子，考取功名，求得上進，不想卻撞到了這么一個倒霉女人的身上，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啊，她對我言聽計從，是她應該做的！”柳春風酒后亂言，半真半假，已經把錢爺氣的后背顫抖，呼吸凝重。

秋央示意一個眼神給丁子，丁子剛要起身，卻不想被東門初白一個搶先，在錢爺后背輕輕一點，錢爺緊忙轉身，掀了柳春風的桌子，婀娜、知音等人順勢躲開，錢爺拎起柳春風的衣領就是數十個大耳光，柳春風迷迷糊糊的倒在地上，錢爺將酒都倒在他的臉上。

滿眼淚花的錢爺，沖著秋央大喊：“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他如此羞辱我，你可還滿意？”

秋央突然啞口無言，吞吞吐吐：“我……我沒有惡意，也不是有意看你的笑話！”

“那你想要干什么？沒有惡意？難道你覺得剛剛發生的很光彩嗎？”錢爺憤怒雙眸下，落下兩行熱淚，強忍著的崩塌感，一涌而來。

秋央再次解釋，不知道該說什么。東門初白，上前一步：“她只是想要你看清楚你的相公的真是面目，這種人，不值得你付出……”

東門初白望向秋央，秋央連忙點頭：“對，對，我是這個意思。我想讓你對自己好一點……”

“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要你多管閑事！”錢爺大哭，終究還是沒有人能夠明白她的內心是多么的痛苦和寂寞。

“葉兒~是你嗎？”柳春風被打耳光、潑冷酒漸漸變得清醒，他看見眼前有一個即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在哭泣，原來錢爺的名字叫做錢葉兒。

錢爺抬起頭，望著滿身酒菜的柳春風。柳春風走過來拉著她的手：“葉兒，我不是在做夢吧？你怎么變得如此漂亮？”

秋央此時才意識到，她讓胭脂姐姐幫錢爺梳洗打扮一番，原本是想在這個柳春風面前風光一下的，沒想到竟有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是我，春風。我……我變成什么樣子了？……”錢爺很少看見柳春風這樣溫柔的眼神和聲音。

“你自己看。”丁子遞給柳春風一面鏡子，柳春風舉起來，鏡子里映出了錢爺俊俏的容貌，雖然已經年到中年，但是還是能夠彰顯出嬌柔之美，白皙的皮膚，英紅的雙唇，利落的發髻上別了朵淡蓮花。

柳春風接著道：“葉兒，你原本就這么美麗，為什么面對我的時候確是那副樣子？你是始終都嫌棄我是個窮酸的書生嗎？”

“不不不！我怕我弄成這個樣子，會被別人說你娶的老人女還裝嫩，我怕你看這樣的我看習慣了會嫌棄我老的樣子……”錢爺解釋。

“我不想你為了我節儉的失去了自己本該擁有的東西！”柳春風將錢爺用在懷中，“我們回家好不好？！”

“好！”錢爺從未感覺到被柳春風如此善待，此刻她鋼鐵化繞指柔。

“慢著！”秋央喝道，“她漂亮你就要她，她丑老你就嫌棄她！你這種人不配讓錢爺來愛你，你放開她，她也放開你，各自過活吧！”

柳春風突然雙膝觸底，對著錢爺使勁磕頭：“從前是我不好，是我錯了，今后若再犯，定當死無全尸，我保證從今天起，好好讀書，考取功名，報答葉兒的知遇、相愛之恩。”

“姑娘，您就饒了他吧，我相信他是真心的。”錢爺也跪下，抱著柳春風。

本是想要拆穿柳春風的風流嘴臉，讓錢爺認清現實，卻意外讓倆人重修舊好。二人相擁的神情似真不假，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在用眼神交流，這柳春風是否需值得再給一次機會。

秋央望向東門初白的時候，只見他露著潔白的牙齒，重重的點點頭。

秋央亦轉怒為笑：“好，那就祝福你們吧！”

“這場戲確實漂亮。”東門初白盯著秋央可愛的眼睛發笑，“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哎呀！糟糕！”秋央聽到“芳名”二字，醍醐灌頂，拍拍自己的腦袋：“我約了裁縫鋪的師傅談開店的事情，我得趕回去，東門公子，告辭了！”

眾人亦紛紛辭了東門初白。

夕陽映頰，天快黑了，東門初白晚上還答應了妹妹一起用晚膳，便沒有再由著好奇的性子跟著秋央追問到紅樓，自然也看得出，這個可愛的姑娘在自己炙熱的目光下略顯得羞澀，日后，定會有見面的時候。

真是，楊柳蕩情思，晚霞襯春心；三步兩徘徊，百里回城路。

***

閑暇無事，秋央會去錢爺的小院坐坐，相比從前，除了干凈整潔之外，更多了家的味道。每每見到錢爺洋溢幸福的臉頰，便想起當日的太子爺，雖未敢直視他燦爛的神情，余光中便早被那片炙熱灼傷。

接下來半個月，秋央安置好了布莊、制衣局、水粉店，就等著【四芳爭艷】的時候開張營業，想到自己也為紅樓、為隱娘開了一份家業，不覺喜笑顏開。

“秋央姑娘，丁子請您去下鳳棲臺，說是給您準備的衣裳做好了。”曉桃道。

“這個丁子還挺有效率的，好，等我擦拭完久樂賞就過來。”秋央小心翼翼把師傅在她十二歲生日時送她的久樂賞古琴輕輕放在匣子里，隨著曉桃來到丁子的住處——鳳棲臺。

“秋央，快過來，試試我的新作，絕對是整個幽州獨一無二的精品。”丁子驕傲自夸。

秋央剛踏進鳳棲臺的內室，就被丁子拉著過來試衣裳，秋央看去，還有婀娜和胭脂兩人也在此，便囫圇地被二人推進了更衣室。

秋央一邊被拉扯著一邊忙問：“兩位姐姐，我就知道是你們來幫忙的，不然丁子不會這么快就做完的。”只見胭脂和婀娜都只笑不語，急切地想要成全她這身美裝，心想這兩位姐姐真是心急，只聽外面的丁子大叫：

“秋央，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只是讓她們倆來幫你換衣服的……”秋央心想：換件衣服還真是小題大做。接著又聽見丁子敷衍：“另外，我……我也就是想讓她們倆給鑒定下，如果她們都覺得不錯，那就足夠應付你的啦……哈哈……”

“當真，此是我見過天下最仙美的裝扮了……”婀娜大叫道。

“若是再上點妝容，真真跟我有一比呢？！”胭脂歡喜中略帶著自戀。

秋央面對面前兩個美女的驚叫聲音，在她們過分的高興中感覺到有事情要發生，是什么呢？她聽見門外的丁子大叫著讓她出去看看，她不屑的語氣道：“小丁子，秋央我也是有衣品的人，說不定我比這里的姐姐更挑剔呢，不要用剛剛那種敷衍的語氣跟我來品評衣裳啊！”

秋央被婀娜和胭脂拉出來，輕輕一轉身，衣角裙帶飛揚，青色淡抹了整個眼簾。丁子看愣住了，“哇，我的青荷，比我想象中的效果還要好！”

“是啊，是啊，丁子下次給我們也做兩件。”胭脂和婀娜興高采烈。

“青荷？這件衣服的名字嗎？”秋央問道，見他們三人看自己呆滯的眼神，她走到試衣鏡前面轉了兩圈，審視自己——青色染荷葉，白露影枝節。丁子確實是高人，能夠量體裁衣不說，還能準確的掌握自己的風格。但她確實也是個衣品極高的人，美中不足，她指出了兩個問題，殺一下他的威風：“丁子，我有兩個修改建議。”

【畫外音】

柳春風：不戀富世財，不貪傾城色，只求一真心，朝夕誠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