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砍卻是讓文光塵沒有空閑思考著怎么辦,現在后悔自己當初顧慮馬匹溫馴不好拿著狼憲沖下來給集中放在了后面都是來不及了。
不過文光塵透過的竹枝葉的縫隙看到流寇都已經被狼憲逼著擠作一團也是信心大震,提起最后一點力氣繼續把流寇往水溝里驅趕。
劉懷被文光塵搖動的狼憲擋住了視線,見文光塵終于穩定住了狼憲也顧不得松一口氣,“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劉懷也是知道。
可是正當劉懷要繼續射擊的時候身后卻是傳來一陣歡呼聲,文光塵透過竹枝看不太清楚,只是聽到這歡呼聲不像是從巡檢兵手中發出來的,手上動靜不由得一滯。
劉懷那邊一回頭卻是同樣也是大驚失色,自家隊伍里最靠水溝邊的幾個流寇已經跳進水溝里從對岸爬了上去!正所謂帶頭作用,本來流寇被文光塵擠在溝前有些理智知道下了溝就得被官兵吊著打,可是如今見有人安然無恙的到了對面,流寇們紛紛反應了過來,咱們不是一定得打生打死啊!只要跑的過自己的隊友就行,官兵們總不可能是全給追上吧?
流寇中“聰明人”不少,雖然平時都是聽劉懷話的,可是到了這時候誰還管這些,跟著劉懷也是撈夠了又得天天被官兵追,還不如就此金盆洗手來的好。離的溝岸最近的幾個流寇趕緊就跳了下去,三步兩步就朝著溝那邊上了岸。
后面“聰明人”有樣學樣,劉懷腳底下的流寇瞬間空下來不少,本來被身后隊友抵制著只能硬著頭皮面對文光塵手中狼憲的幾位也是感覺到自己身后無論是叫喊聲還是后面抵住的力都輕了不少。
不等文光塵反應,面前的流寇卻是紛紛往兩邊退卻,只留下劉懷一個人騎著馬往后叫喊訓斥著讓人回來——這倒不是因為他勇敢,平時這種水溝催使著馬不過是一跨的功夫,可現在身后的水溝里擠滿了人,他就是想著不顧流寇死活跨過去也得擔心這些人別著馬腿把他摔進溝里了。
文光塵順著空隙瞧不太真切,只能看著劉懷一個人騎著馬上和自己對峙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該不是腦子秀逗了想和自己單挑吧?
可是文光塵這邊可不止是他一個人,幾個巡檢兵之前見到劉懷使弓都很有“默契”的把文光塵送到最前面,如今見到能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又怎么能錯過?一邊高喊著“劉懷敗了!”一邊朝著文光塵身邊靠攏。
文光塵這才反應了過來,這不是玩游戲有上帝視角,自己也不比人家高一些,舉這狼憲只能慢慢的往前面逼近劉懷——之前被幾個巡檢兵逼著成了領頭羊的事情他可沒忘記,這一時半會間竟然有些不相信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巡檢兵。
劉懷臉色陰沉的看著文光塵手中的狼憲,現在想回頭跳過水溝是不可能了,正面跳躍過文光塵又有些擔心他手中的“竹槍”,接過這一躊躇間卻是又聚集了幾個官兵。
一直在看四周的劉懷表情有些慌張,后面一時間是跳不過去了,可是前面卻是幾根閃閃發光的金屬槍頭,這慌張之持續了幾秒鐘劉懷又把放下的弓箭重新上了鉉,對著張議就射了過去,在弓箭射出去的同時劉懷就把弓朝著文光塵這邊扔了過去,他騎在馬上看的清楚,只要是沒了這幾桿竹槍阻礙,劉懷有的是法子對付這幫膽大妄為的官兵。
文光塵怎么可能這個時候放棄劉懷,這到嘴邊的肥肉怎么能這么輕易的溜走了?文光塵沒有去管著掛在竹子上的弓,緊張的朝著張議那邊看過去。
張議肩膀上受了一箭也不喊疼,在劉懷沖過來的時候卻是把狼憲尾部插進土里,直驚的劉懷趕緊拉住戰馬,劉懷一邊從刀鞘里抽出腰刀一邊對著溝邊的流寇喊道:“還不給我射擊官軍!”
那些流寇上了溝岸都有些驚魂未悸,文光塵靠著重力和坡度的速度太快了,很多流寇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經歷了什么,膽子小的卻是以為是之前一直追著不放的官兵,膽子大些的回過頭來看見官兵就這么點人想著回頭反擊卻已經晚了,百來人去掉前后被隔絕開來跑掉的炮灰和現在膽子小開小差的,回頭看的都是少數中的少數,更別提反擊了。
被身后水溝對面流寇扔過來不疼不癢的石頭木頭砸的有些煩了的文光塵當即指揮著火星鴉朝著溝岸對面吐火星倒是很輕松的壓制住了對面。
可文光塵再回過頭來卻是身上汗毛直豎起,那劉懷見張議阻攔了道路有沒有外援,一邊拔刀的同時卻是朝著趕來的巡檢兵一個眼神制止住了巡檢兵的動作,文光塵回頭慢了卻是正好看到那眼神收回去的剎那,那如同食肉的貓科動物般豎瞳卻是一下子讓文光塵動彈不得。
文光塵的嘴巴不能動可是心里卻是已經炸開了鍋——這是龍瞳或者說是蛇瞳,天下龍蛇起陸之時無數潛龍或多或少都有龍族身上特質,只是這玩意一來平時可以隱藏起來,二來不是萬分情況緊急情況下不可能顯現的緣故和少為人所知。
劉懷見到文光塵被嚇到仿佛石化了一般,卻是起了別樣的想法,已經控制住了連續兩次擊敗自己的文光塵劉懷自然不愿意放虎歸山。劉懷一臉猙獰的朝著文光塵走去,能逼到自己暴露底牌劉懷是說什么也不能留,要不然文光塵只要回去報個信,接下來就要面對的是郡兵周軍乃至于朝廷中央禁軍的圍剿。
可是劉懷終究還是漏過了什么,張議才從肩膀上受了一箭的痛苦中醒轉開來,透過竹枝子自然沒有看到劉懷的眼神,見到自己人一動不動而劉懷面目猙獰的表情,這場景詭異是詭異,可張議也是顧不了那么多了,一咬舌尖卻是吐在了劉懷的身上的同時張議卻是猛的朝著劉懷的背后轟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