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告訴文光塵,什么事情都不要想的太過于美好,雖然因為被剛剛出郡城的郡兵發(fā)了個新兵大禮包而且和他的直屬上級周旅帥聊的很來,可是涉及后勤民夫的事情他也只能救下文國貴一個人,人多了怕是管后勤的長史不會賣這個面子。
文光塵本以為事情就這么結(jié)束了,可是當文光塵把這個消息告訴好不容易找到的文國貴的時候,文國貴卻是拒絕了,文國貴到底是比文光塵想的要多一些,從桐柏山出來的時候是一群人結(jié)伴通過,有些危險見到人多勢眾還沒有開始就退卻了,但是文國貴要是一個人那可就說不好有沒有危險了,與其危險重重還不如在郡兵里待著。
文國貴同時拒絕了文光塵要他一起去周旅帥的提議,他是認為戰(zhàn)兵比后勤危險,任文光塵怎么勸說都不肯走。
文光塵跟著郡兵走了兩三天就到目的地——五勝關(guān),這地方關(guān)隘、驛站、巡檢司,稅課局一應(yīng)俱全,這地方歸文光塵那只在收農(nóng)稅時見過禮山縣管轄,理論上文光塵和本地人是同縣老鄉(xiāng),可惜他們說的地方話文光塵一句也聽不懂——山川形便、犬牙交錯的行政劃分下桐柏山也難怪寧愿去平荊縣而不是禮山縣。
看著郡兵里的校尉、長史、軍司馬們都去了驛站歇息,普通士兵和低級軍官都在巡檢司和稅課局騰出來的房子里住下,文光塵沒有來由的一陣心虛,這幫驕兵悍將都到了戰(zhàn)時還搞兵將分開的情況,要是這個時候來上一場夜襲不是完了?
一想到這文光塵也是從床上坐了起來,兩三日行軍中文光塵也不好占卜,如今好不容易分到一間無人的柴房,文光塵倒是可以一個人占卜,文光塵一邊掏出算籌心里一邊嘆了口氣:要是修煉的是《宿命經(jīng)·未來篇》就好了,提早知道一些事情做出準備總比當個事后諸葛亮要好的多。
不過文光塵只有這《宿命經(jīng)·過去篇》那就只能多收集些情報分析分析,文光塵第一次撒出算籌的問題是:“敵人還有多遠。”這幾日文光塵是打聽清楚了,北邊的象州發(fā)生災(zāi)荒,郡兵要防范的是饑民轉(zhuǎn)化的流寇,郡守接到密保派郡兵攔截的罷了。
文光塵清點算籌得出來的結(jié)果還算好的:離五勝關(guān)還有百里開外。
松了一口氣的文光塵本來想算一算對面流寇的成色,看看是否是精銳,可轉(zhuǎn)頭一想饑民出身的流寇,又不是像李自成那般攻下過州縣的存在,能有什么精銳不精銳之分,恐怕都只是炮灰。
一念至此,文光塵趕緊收了手中算籌,一日三卦可不是說今晚算完過了子時第二天又可以算,純粹是靈氣、精神得一天時間恢復(fù)過來才行。
文光塵想了想,拋出算籌的同時說出了第二個問題:“流寇中有沒有大氣運者主持?”上一世歷史上都有一個氣運之子劉秀召喚隕石砸人,軍中事關(guān)文光塵自己的生命,文光塵不得不小心應(yīng)對。
算籌的結(jié)果顯示是沒有,文光塵的身心算是徹底放下了,沒有危險就好,兩輩子加起來四十多歲的文光塵可玩不動心跳,一切以茍為重,雖然以文光塵的資質(zhì)筑基可能性不大,可練氣后期也能多活幾十年不是?
放下心來的文光塵選擇了了第三個問題和上一次的一樣:“附近最珍貴的無主靈材。”出了七嶺村文光塵一個勁的想找靈材,就好像起點小說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資質(zhì)不夠資源補”那樣文光塵哪怕是認命了也想著能不能來個驚喜,就好像普通人明明知道彩票黑幕重重但是依舊買一樣,文光塵明明知道資源未必能夠補上資質(zhì)但是依舊抱著的想法。
因為附近人煙密集,為了避免算到軍司馬這位筑基強者身上,文光塵還特意強調(diào)“無主”兩個字,扔出來的算籌文光塵一分析就有些納悶了——現(xiàn)在沒有,但是過幾天就會有。
五勝關(guān)是潤州與象州來往的重要通道,人流量密集總會有些修士和文光塵一樣有著現(xiàn)在比較流行的寧濫勿缺的精神掃視一邊,那別說無主的靈材就是有主的靈材都能起上幾場爭執(zhí)。不過文光塵倒是有些好奇后面一段分析是不是自己搞錯了,畢竟這世上只要是人為法術(shù)總會有點成果率,就以文光塵自己的火球術(shù)來說,練氣二層的靈力支撐起來的火球術(shù)不但連雞都殺不死,還是十發(fā)五成的成功率,這世上百分百成功的法術(shù)只有瑪雅的祈雨術(shù),每天殺人祭天直到下雨了才算完成。
“莫非是因為流寇中有人身藏靈材但是會被殺死。”文光塵一面懷疑自己是不是法術(shù)出錯了,一面又照著分析結(jié)果猜測著,心里頭不由對即將可能展開的戰(zhàn)斗心懷期待。
烈日當空,燒灼著五勝關(guān)外遠處象州的土地,按制郡兵無州刺史令不得出郡界,況且這地方兩州交界,即使是郡守親兒子郡兵們也只能在五勝關(guān)待著。
文光塵跟著周旅帥是個不錯的人,長的不錯不說人也好說話,一個郡千余郡兵校尉為正全權(quán)掌握三百郡兵,旅帥為輔,戰(zhàn)時被校尉安排掌控一小部分兵力,周旅帥手下就是被校尉分到兩個隊一百人被安排到五勝關(guān)外一小關(guān)隘青巖關(guān)。
文光塵癱坐在城垛的陰影下躲著炙熱的陽光,五勝關(guān)不比上輩子的潼關(guān)華山那樣就一條道,相比于關(guān)卡更像是一堆堡壘守著桐柏山,流寇一直都沒有來的跡象文光塵也是樂得輕松,不用接發(fā)十里箭的消息就成。
可郡兵就不一樣了,在郡城平荊縣那片花花世界待久了就是難持久等待,沒一會一個隊正(正九品)就對周旅帥問道:“旅帥,這幫天殺的流寇什么時候來啊?”
周旅帥雖然和軍司馬一樣從六品,可只是戰(zhàn)時臨時掌控兩隊人馬,平日里雖然也管著兩隊人馬對下沒有什么威嚴,聽到隊正的問題也是兩手一攤:“你問我,我問誰啊?”
隊正在周旅帥那吃了鱉,正好瞧見文光塵在那裝死,就踢了一腳文光塵的腳:“你是這唯一的修士,你知不知道象州大旱怎么回事嗎?”
文光塵一臉懵逼——自己一個臨時抓來的壯丁知道個什么?好在就是這個時候遠處傳哨騎的聲音:“流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