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這幾日本來是在觀察令狐沖的，他覺得這個華山弟子練劍天賦絕佳，而自己如今半截身子入了土，該找個合適的人，把獨孤九劍傳下去了。

但今日的一聲劍鳴，把他引了過去。

風清揚尋到這聲劍鳴的源頭，卻發現這聲劍鳴，竟然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發出來的，他用的還是自己沒見過的武功，風清揚大驚失色。

所以他心中的疑惑脫口而出：“小友，這是什么功夫？“

風清揚剛說完，便覺得自己唐突了，便改口道：“老夫風清揚，我在華山上沒見過你，小友你是？”

殷啟行了個晚輩禮，自我介紹道：“見過風前輩，晚輩福威鏢局林平之，前幾日才到華山。”

風清揚皺眉道：“福威鏢局？林遠圖的后人？”

“正是！”殷啟點了點頭。

“林遠圖的辟邪劍法我見過，你練得似乎不是辟邪劍法？”

殷啟點了點頭道：“晚輩傳承的是龍虎山的迅雷劍法，乃是一門驅鬼降妖的法劍。”

風清揚眉頭皺的更深，龍虎山的劍法？有龍虎山這個門派嗎？

其實也不怪他孤陋寡聞，龍虎山上都是修道之人，在這盛世中，很少下山搞事。

道門之中，也就一個武當傳承，參與了武林之爭。至于青城派，那已經算是武林門派了，修武不修道的那種。

風清揚沒見過龍虎山傳承，心中也有些好奇。

“小友，你引我出來可有什么事？”

殷啟如實道：“晚輩聽說前輩有一門獨孤九劍，可以破盡天下劍法，所以特來請教。”

風清揚挑挑眉，他正好想見識一下這所謂的龍虎山劍法，便道：“好，我們點到為止。”

他說完，折了一根樹枝，擼掉上面的樹葉，當作他的劍。

殷啟也學著折了一根樹枝，當作木劍使用。

“小友，你出招吧！”

殷啟沒有客氣，提劍便刺向風清揚中門。

他的劍極快，樹枝轉眼間便到了風清揚面前。

風清揚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他的樹枝突然刺在殷啟的手掌前，看起來好似殷啟自己把手送過去的一樣。

殷啟劍路一轉，斜刺向風清揚的脖子，卻發現情況還是一樣，風清揚的劍總是能擋住他的攻勢。

兩人又斗了數招，殷啟的劍越來越快，但情況依然沒有變化，風清揚好似能看穿他的劍一般。

殷啟打的很憋屈，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停了下來。

風清揚見殷啟吃癟，不由地笑了起來，問道：“小友，怎么樣，老夫的劍沒有生銹吧？”

殷啟點了點頭，這獨孤九劍確實難纏，但他不明白，風清揚明明沒見過自己的劍法，為什么能破掉它。

他回想起自己練劍至今的記憶，慢慢地尋找錯漏。

“我的劍那么快，誰能當的住我的劍呢？”

忽然，殷啟眼前一亮，他記得，余滄海好像就躲過他一劍，那時自己想刺他脖子，卻被他發現了，提前躲開。

要不是自己使震勁通過劍傳到對方身上，余滄海或許還能堅持幾招。

“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殷啟靈光一閃，此界練武也是一個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的過程，所以武功高了之后，練武之人耳聰目明，甚至誕生第六感，能感受到冥冥之中的危險。

“難道是自己的氣機泄露，被對方察覺到了？”

殷啟覺得就是這個原因，師父張應年用劍來刺自己的時候，自己便能躲開。但要躲開于師伯的攻擊，卻難了許多，因為他善于收斂。

想通了這些之后，殷啟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再這樣憋屈了。

“前輩，我想再試一試！”殷啟想風清揚請求道。

風清揚見殷啟似乎有了什么感悟，贊賞地點了點頭，答應道：“來吧，老夫身子骨硬朗的很，你再來幾次也不打緊。”

殷啟見風清揚答應，便心分二用，一邊催動丹功竅門，一邊使迅雷劍法，攻向風清揚。

風清揚和他交起手來，也感受到了殷啟的變化，他的劍法似乎變得更內斂了。

“此子進步好快。”

兩人斗了數十招，殷啟打的越來越順暢，他丹功本來就練的不錯，只是不會應用而已。

“難怪于師伯說我只把丹功當做武功，是修行不到最高境界的。”將丹功的竅門應用到方方面面才是對的。

兩人斗了一會兒，殷啟還是敗下陣來，不過之前風清揚站著不動，就可以將自己逼退，現在自己已經能夠時不時的讓風清揚后退了。

不過殷啟還是不解，他問風清揚道：“前輩，我都已經極力收斂自己了，為什么你還是可以看穿我的劍？”

風清揚很看好殷啟，聽到殷啟提問，自然也不藏私道：“林小友，你看到了內在，將精氣神收斂住了，卻忽略了外在，你的動作、肌肉、勁力變化都在出賣你。

十八般兵器，皆有十八般的勁力轉換之法，劍法亦然。無論什么樣的劍法，都由劍法基礎轉化而來，所以你如何出劍，我都能看出來。”

殷啟若有所悟，自己剛才只注重第六感，卻忽略了最直觀的視覺。對方看見你上一招，就能大概猜到你下一招是什么。

風清揚見殷啟又有感悟，嘆道：“可惜林小友你不是華山弟子，不然我定然要把這獨孤九劍傳給你。”

殷啟聽了，搖頭道：“您還是傳給你那徒孫令狐沖吧。”

獨孤九劍對他來說沒什么用，說到底這還是一門凡間武功，頂點太低了。

風清揚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人，竟然看不上他的獨孤九劍。

“小友，這獨孤九劍，只需入了門，便可以媲美絕大多數武功，你真的不想要？”風清揚問道。

殷啟不答，風清揚又說道：“這劍法入門極為簡單，只要懂得一些易經八卦便可，創立這門劍法的前輩，將刀槍棍棒的勁力轉換都琢磨透了，并將克制之法化入這總綱口訣當中，你若是練成了，天下再也沒有人是你的敵手……”

就在此時，岳靈珊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往這邊找過來了。

風清揚一皺眉道：“小友，還請不要將我在這里的消息透露出去，我不想見那些華山氣宗的后輩。”

殷啟點了點頭道：“那行，晚輩明天再來找你，請前輩幫我磨練磨練劍法。”

風清揚點了點頭，轉身便隱入林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