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花開在冬天里
- 人間拾月
- 3103字
- 2018-11-16 23:07:59
一群被收拾了一頓的菜鳥們經過幾天的日常之后,竟覺得自己像是在牢籠里困了許久的野獸,眼睛里似乎都冒著火光,一面卻能冷靜謀劃著如何打破眼前的牢門,然而打破他們門的不是他們自己而是教官凌空的一腳。這一腳巨響震驚了寢室里的所有人,也震驚了整個軍訓場,這一歷史性的時刻,被這幾個人光榮的大義凌然的載入史冊,當然等待他們的仍是更猛烈的暴風雪。
凌晨兩點多這一屋子的人將所有的抱怨述說完畢后,各自的像立了軍令狀一樣睡去,晚睡加上這幾天高強度的訓練讓他們睡的酣暢淋漓,反正都已舉手表決全票通過第二天罷課,睡到自然醒,這個大膽的決定是一經提出并通過之后,誰也不曾想這種自毀型的挑戰權威有種太過于不計后果,第二天一早這一聲巨響震的所有人如詐尸般從床上一躍而起,厚重的鐵門凹陷下去一個深深的大坑,反鎖的鐵門被教官一腳踹開,此等力度要是踢到人的身上可想而知,一旁看熱鬧的同學簡直是史上最具有隊形的看熱鬧組了,軍姿立正隊形整齊,昂首挺胸看著教官那一腳神踹,這一腳和寢室里的同學們一樣成為了接下來一周大家津津樂道的話題,這個枯燥的軍訓日子里也實在沒什么可聊,這一重大的新聞被大家反復咀嚼且不覺得惡心。
“集合”底氣十足的一聲怒吼如上戰場的氣勢一般,這剛被一聲巨響嚇醒的同學們還沒定過神兒來,一個個迅速著穿上衣服。跑出寢室的時候連被子都忘記了疊。迅速穿衣是因為這幫家伙講內心的苦悶經過昨夜的述說后變得輕松許多,加上這如釋重負香甜的一覺反倒此刻無比的精神,忘記疊了被子是被這突入其來的聲音和舉動嚇的有些驚慌失措,軍人本就有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底氣十足的嗓音,雷厲風行的行動力,干凈整齊的內務,堅韌淡定的眼神和氣魄,著實讓人打心眼兒里的敬佩,這些正值青春的大學生自以為是的自己已經長大,在教官的眼里他們還只是一群小鬼。
“回去把內務整理好了在出來,我給你們三十秒的時間”教官再次的嚴聲厲語。同學們如兔子一樣撒腿就跑。只有班長徐子健原地不動,原來班長徐子健的內務在慌亂之中就以整理了干凈,不到半分鐘,這群慌慌張張的學生們再次回到集訓場地,本以為會受到表揚的班長竟然受到了更大的懲罰。
“作為一個班級的領頭羊不起到帶頭作用反而帶著一屋子的人睡大覺,我看你這個書是不想念了,在有下次我定讓學校把你就走,然后你就等著學校的處分吧,走了你地球照樣轉,反而我眼不見為凈”教官狠狠的說。
語言往往就像是一把利劍,劍鋒直刺人心,讓這個中規中矩的好學生頓時鮮血直流,也許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被人這樣訓斥,還是當著眾多人的面前,真不知道以后還怎么當這個班長,徐子健高大的身軀下內心那個小小的房屋似乎有些崩塌的跡象,好在這一劍沒有完完全全的刺穿他的身體,他也沒有脆弱到受這一點傷就轟然倒地。
本當著這是一件小小的鬧劇的同學們頓時打心底的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那就是他們的第一節必須課,紀律和團隊。
由于這一個寢室的問題全班將受一起受到懲罰,三個小時的軍姿,反省。
全班受罰的事情還是有人安耐不住了性子,安耐不住的不是剛被數落一通的班長,不是看熱鬧的同學,而是二一三五其中的一個當事人。
“你要罰就罰我,事情是我牽的頭,大家都是受我的煽動,班長更是在少數服從多數下就范的,你罰我一個其他人正常訓練”人群中傳出這個聲音的時候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這個五官清秀的小伙子,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誰在說話,出列”教官喊道。
向右轉跑步走加兩個左轉彎肖崇燁立定在隊列的最前端,猶如一個領導者更如一個將要戰死沙場的烈士。
“好,你叫什么名字”
“報告,我叫肖崇燁”
“好,你有種啊,我就等著你出來”
“你就是請了幾天假昨天才來報道的小子,我不管學校和你是什么關系,不管你個人是什么原因,在我這里一律的一視同仁,今天我也一樣一視同仁”教官緊接著說“你多加一個小時的平板支撐”
“報告”肖崇燁再次有話要說。
“講”
“那為什么他們還要受罰”肖崇燁還是有些不滿自己被罰倒也無所謂,為什么還要連累其他的學生。
“因為這是你們的課程”
“肖崇燁”
“到”
“入列”
肖崇燁還有些許不甘,微微的低頭見抬眼看見了教官無比堅韌的眼神,心里似乎明白,在掙扎下去吃苦的興許還是自己和大家,無奈之下還是灰溜溜的入列了。
同學們議論紛紛,沒想到是他害的我們罰了這么久,下面開始流言四起。
“我聽說他原本不是我們學校的,是另一個學校不要他了,因為他在高中稱霸,還成立一個什么大少的組織”
“什么年代了還大少,非主流時期的腦殘么”
“咳,什么腦殘人家可是有錢人家,紈绔子弟,這不來這兒也一樣出著風頭”
“啊,原來時候有錢有勢啊,我說怎么大學還帶轉校的,門路這么硬么”
“哎,可惜連累我們,這種人似乎不值得同情”
“我說你們從哪里來的那么多的小道消息,一個個都成評論員了”沈夢桐補了這么一句。
“你是不是有看人家帥”白木林調皮的補了沈夢桐一刀。
“去去去,我是安撫民心,擔如此重任還不是為了幫助你家班長,你說是不是”沈夢桐壞笑著小聲著回應著白木林。也生怕別的同學聽見。
白木林的臉唰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兒。“什么我家,你竟瞎說,我叫什么名字他都不知道,我們彼此就是一個班級的同學,都沒說過話咧”木林害羞的神韻瞞不住滑頭的沈夢桐。
“你就別裝啦,要不下次我在他面前大聲的喊你的名字,他不就知道嘍”
“你......”白木林的嘴皮子自然是說不過沈夢桐的。
教官的一句“全體都有”將這一頁翻了一篇。“立正”。
軍姿就這樣開始了,一個簡單而又復雜的動作,簡單在于它只是站著不動,復雜在于站出那份氣魄和干練的靈魂。
在靈魂的前方人們都是被有色的眼鏡看著,縱使自己不喜歡自己的外衣,就像肖崇燁那光鮮奢華的光環,以至于假如這次是班長的過錯可能會得到大部分同學的諒解和同情,然而今天的社會越是有錢越是強勢那些弱者就越愿意看你的笑話,特別這個錢根本就不屬于自己,而是一個有錢的爹。對于這樣的事情沒有什么絕對的對錯可言,只是人心的不同,那個最美的最好的年華還沒有經歷社會大熔爐的熔煉,充滿了單純充滿了陽關和溫暖,幾句抱怨還好,好過于爾虞我詐笑里藏刀。
這是他們第一次那么安靜的佇立那么久,也是第一次安靜的下來想想這個軍訓到底是為什么什么,想必不是學校搞的形式主義,那么就是讓他們知道什么是自律什么是集體榮譽感,他們第一次感受到的集體榮譽感并不是他們受到了表揚,而是站完了三個小時的軍姿所有人一下子癱軟到地上,男同學們互相躺在了男同學的大腿上,形成了大大小小沒有規則沒有規律的“井”字。女同學們稍微的矜持一點只是原地的坐在地上,一個個白嫩的臉蛋上都累的通紅。只有白木林和沈夢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分別躺靠在韓靈和陸思琪的背上。
“我怎么覺得我們像是革命成功了一樣,本來可以避免遭這個罪,但是當我們所有人完成的時候又有著無比的喜悅”沈夢桐自言自語的感嘆著。
“這呀就好比你生了場病,好了就如重獲新生,又開始感謝生命感謝天感謝地,沒過多久就好了傷疤忘了疼”白木林接著沈夢桐的感慨。
“哎呀哎呀,就是說的有道理,要說才女就是才女,這舉例說明的手法運用自如頭頭是道兒”沈夢桐又開始調侃著木林。
“不對呀,我們是完成了任務,可還有一個倒霉蛋兒呢”陸思琪說著,沈夢桐靠在陸思琪的后背上仿佛是通過身體將陸思琪的話通過物體傳播到達她的耳膜,她頓時感到有趣,叫陸思琪“啊~”的呼喊著,自己的耳朵趴在陸思琪的后背上。一面還用手敲打陸思琪的后背,“啊”的聲音就斷斷續續的,她自己自娛自樂,在沒有手機的日子里,他們也只能這樣了。
“對呀”白木林剛要往下說。一個碩大的雨點砸到了白木林的臉頰。
下雨了、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