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離開
- 奐近云
- 明月茶盞
- 2006字
- 2019-01-27 00:12:03
“你冷靜一下,我……我會說的,我全都會說的。”低沉的聲音,海蝰垂下眼眸,喃喃著。
這次對話挺長的,阿涼百無聊賴地待在之前海蝰待過的密室里,研究著自己之后尋到的東西,就聽得洛可娜回來的聲音。
她回來的時候臉色陰沉沉的,完全沒有了在阿涼面前可愛乖巧沒心沒肺的少女模樣,可能一夜長大就是如此吧。
洛可娜告訴阿涼,現在洛族只剩她一個人了。阿涼反問她,海蝰呢,他不也是個洛族人嗎?
洛可娜卻搖頭,她說,沒有一個族人的靈魂會承認他的身份,即使是她也不允許,他背叛了整個族群。
阿涼問起海蝰的下落,洛可娜說他還活著,卻離死也不遠了。阿涼的本意是想讓海蝰代替照顧洛可娜,現在她卻說不出口了,轉而問起洛可娜接下來的打算。
攤開手掌,看著那道黑色的洛族印文,洛可娜冷靜的聲音慢慢響起:“我會留在這,這是我們最后的寶物,我勢必要保護這里,作為洛族的使命,不再讓別人輕易冒犯這座宮闕。”
當年的海蝰作為洛族的一員,一直向往著外界的生活,可是他無法違逆族規,他滿腔熱血抱負無法實現,直到他等來了那條突然降臨的龍靈……
一切都是那么地順利,不管是打破這個桎梏人的族規,還是奪取了代表力量的法寶,龍靈替他大殺特殺,解決了所有對此反抗有異議的人。但他還是留了個私心,他偷偷跑去找過族人中最可愛的女孩,他喜歡的女孩,可他始終找不到她。可再遺憾,他還是完成了他原來的夢想。
當年他沒想到的是,全心沉醉在脫離了一個桎梏的他,又被捉進了另一個名為龍靈的桎梏中。龍靈比他強大得多,而且它知道得太多了……
這是海蝰的故事,阿涼聽過就放在腦后。
此時她已經出了海底宮闕,洛可娜將作為新的守護人守護這里。阿涼矗立在冰冷的海面上,思量著下一段旅程。
她率先回了一趟青城,嘴上喊著店家黑心,但還是在城中的小店里換了一些低階的丹藥符箓等零零碎碎的東西塞進了乾坤袋,以備不時之需。她要繼續沿著黃巖山前行,早點走出這塊聚陰沼澤。
海魔人這件事費了她不少時間,說到這個,她坐在戰魔隼背上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樣東西,這是離別的時候洛可娜送給她的,就是海蝰那把茗琉絲弦,說是很抱歉讓她如此費心費力。阿涼也不問她是怎么把茗琉絲弦弄到手的,喜滋滋地收下了,這個法寶對天火很是有用。
另外還有一物,也是她從天寶殿剩下的法寶堆中找出來的,意念一動,金色薄紗出現在眼前,輕悠悠地飄落下來搭在手中,在日光下泛著金鱗閃爍的光輝,細膩又威嚴。這是一條金綾,帶在身上金綾飄飄如九天玄女下凡,很是漂亮。
盤龍神鱗綾,這個法寶的名字似乎也和天寶殿的盤龍柱和那些龍雕有著一絲聯系。她還特意為此在青城多呆了幾天煉制了一件衣服來搭它,白底上加銀色素蓮暗紋,換掉了原來那身在心火房被弄得破破爛爛的衣服,配上偽裝魔人的白色雙角,阿涼覺得自己是個魔族中的小龍女。
在柔軟的羽毛上由坐改趴的阿涼細細數著去了趟海底宮闕回來的戰利品,突然對下方的戰魔隼發問:“大白,你知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厲害的天火啊?哦不對,也不要厲害的,普通的就行了,地火也可以,厲害的我怕我受不住。”
這它怎么知道?這個主人怎么凈挑些沒有的東西說。
他在心中腹誹著,阿涼也繼續在他背上悠悠哉哉地說:“如果連你這個土著也不知道,那說明這里真的是個荒郊了,還是說有其它知道的魔獸?你得幫我打聽打聽,我的光輝未來就是你的光輝未來啊。”
這話乍一聽沒有問題,好像她還在求自己幫忙,可細細一回味,戰魔隼總覺得阿涼話里話外是在質疑他在森林中的地位。阿涼就是看準了戰魔隼那股傲氣,果然就聽得他悶悶地說了什么知道是知道,看他想不想得起來之類的話。實際上她也不指望戰魔隼真的知道天地火在哪里,只不過是防止他以后如在海底宮闕里那樣,發現了小蛇魔獸卻不吭聲看好戲的舉動。第一回是傷不了她的小蛇魔獸,第二回若是真的碰上焚萬物的天火她可就要魂歸故里了。
如此,她也不忘真誠地拍拍戰魔隼:“那我可全靠你了,大白。”
魔界海那邊沒有了龍靈的搗亂,氣候應該也會漸漸恢復正常。現在她們所走的路上已經越來越暖和,地面上很是寬闊,稀稀拉拉的種著一些樹木,視線所及除了遠處的黃色山群,就是底下一大片褐色的土地。
“這塊你熟不熟啊?我記得你好像只生活在隔壁那塊森林,林決和我說你們都不會越界的。”飛得久了,偶爾看到地面冒出一些露頭的魔獸,“嗖”的一下又馬上鉆了回去,阿涼開始沒話找話。
出乎意料的,戰魔隼回了她:“以前黃山沒那么多的時候來過。”
什么意思?這山還能增長?阿涼不由得問起戰魔隼話里的意思。
他回道:“以前還沒完全隔斷的時候,我跟著長輩來過,不過這里也沒什么東西,這塊的魔獸都住在地下,很難捉到,所以我們還是回到森林。這黃山確實會增長,據說也是近萬年一次,但已經很久沒有異動過了,我去的時候是最后一座黃山剛要成型的時候,之后也就不費力飛來這里了。”
阿涼聽了,只覺得這聚陰沼澤比廢靈沼澤神奇多了,這森林她路過了,海也下過了,現在還能碰到奇怪的山,世界真是精彩,
想是這么想,但她也覺得奇怪,在聚陰沼澤發生的異常怎么那么接近又頻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