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沒有什么要跟我說的嗎?一直是我在講,總感覺有點怪怪的。”夏淼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沒事呀,我最喜歡聽別人講故事了。”樂正瀟笑了笑,“愿意給我講故事的,都是好人吶。”
“怎么說?”
“因為他們愿意把他們生命中的某一段或好或壞的時光,毫無保留地交給你收藏。”
“……謝謝。”
“倒是剛才我聽到你用的人稱,并不是‘我’,而是‘我們’?”樂正瀟問道。
“啊……對呀對呀,其實我還有一個弟弟的,我有跟你說過嗎?”
“沒有唉。”樂正瀟搖了搖頭,“是親弟弟嗎?”
“還真不是噢。”夏淼說,“他是我后媽帶來的啦,而且我總是覺得……他似乎并不是很喜歡我這個姐姐。”
“哈?他是魔鬼嗎?”樂正瀟干瞪眼。
這熊孩子怕不是呆瓜吧?
在樂正瀟的理想國度里,姐姐應該是一個溫柔大方,善良美麗的存在才對,怎么可能會有男孩子拒絕呢?
樂正瀟做夢都想要個姐姐,可他偏偏是個獨生子……真是過分啊,為什么老媽只能給他生妹妹,卻不能生個姐姐啊摔!
“不怪他,怪我。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好姐姐。”夏淼的表情顯得有點失落。
樂正瀟的嘴唇微微開合,準備說點什么去安慰她的時候,一陣刺耳悠長的笛鳴聲忽然響起。
那聲音是從營地方向傳來的,一般都是緊急集合的時候才會出現。
“可惜啦,下次有機會再說給你聽吧。”夏淼說。
“沒事。”樂正瀟笑笑,站起身來,“我們走吧。”
……
……
所有的S級隊員們,再度在訓練場上全體集合。
一架一架的直升機在操場中央降落,螺旋槳轉動時發出噠噠噠的聲音,一陣一陣地攪動著周圍的氣流。
在場的玩家們,仰頭看向天上一架一架飛來的直升機,都是一臉茫然。
不是說休息三天才開始最終選拔賽的嗎?
怎么感覺眼睛一睜一閉就上飛機了?
“比賽確實是在兩天后開始,但是需要提前送你們去場地附近熟悉熟悉。大家還有什么問題嗎?”高臺上的武育松大聲問道。
臺下眾人紛紛搖頭。
就算有問題也不敢說啊!
難道要義正言辭地說一句,“我覺得今天起太早了,應該放我們回去睡到晚上才出發”嗎?
“沒有問題的話,大家就按著次序,一個接著一個上飛機就好了。他們會把你們安全送到地點的,到時候一切聽指示就好了。”武育松說道。
樂正瀟坐上飛機后,扣好了安全帶,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男生和女生被安排在了不同的飛機上,所以坐在樂正瀟身邊的只有許振欣。他緊張地皺著眉頭,一臉肅穆的神情,感覺像是站在神父的面前那樣莊重。
“你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嗎?”樂正瀟好奇地問道。
“嗯……我……我……”許振欣有點語無倫次。
“???”樂正瀟認真地傾聽著,等待他說出關鍵的詞句。
“我暈機……”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樂正瀟決定不再跟這個家伙浪費的表情,他將注意力放在了窗外的景色上。
直升機逐漸飛越過了層層疊疊的山丘,終于來到了一片海上。
沒錯,是海。
這是一片位于北斗軍區之內的地中海!
所以說北斗軍區很大,那真不是吹牛的,光是這一片海域都不知道能頂多少座小規模的城市了。
在這片地中海的中央,是一座島嶼。
當直升機再接近一些的時候,樂正瀟就可以看見那個標志性的建筑物了——
超大發電風車,歌利亞。
原來這個風車是位于這座小島之上啊……當他在地面上的時候,這一座風車的高度非常出眾,所以很容易就可以發現它的存在,但當他飛在天上的時候,歌利亞就沒有那么顯眼了。
“光憑這么一座‘歌利亞’的力量,就占據了整座風車島發電量的30%,聽起來是不是很可怕?”許振欣說道。
“還確實是。在現實中還真的是沒見過這么大型的風車呢。”樂正瀟說道。
直升機在風車島上空盤旋了一會之后,緩緩地朝著一個空地下降而去。
帶著綠色植物表皮的地面忽然間塌陷了下去,然后向左右兩邊開啟,暴露出了地底下的秘密基地,寬敞的停機坪赫然出現。
“厲害啊……看來北斗軍區遠比我們想象得要厲害不少哎。”許振欣不停地咂咂嘴。
平常看著十分簡陋的軍區,沒想到居然還在一個風車島上隱藏著這么先進高逼格的地下基地。直升機沿著秘密通道下降的時候,周圍的無數精密的金屬儀器在周圍的環繞著,密密麻麻的紅外線正在偵測著直升機的動向,停機坪上的專業地勤人員正在用熟練的手勢進行指揮。
“跟我們走吧。”
樂正瀟和許振欣下機后,兩位打著標準領帶的,虎背熊腰的黑衣保安馬上走了過來,向老鷹抓小雞那樣扯著他們就往某個方向走去。
兩人都是一臉懵逼——為毛有一種好像剛剛嫖娼被抓了的既視感?
走過了一條走道之后,樂正瀟和許振欣在一個岔路口中分開,被帶往了不同的方向去。
黑衣人走到了一處門前打開,并給了樂正瀟一張門卡,用不帶任何的感情的聲音說:
“從現在開始,你只準待在這個房間內,沒有得到任何指示之前,不準踏出這個房間半步。這是比賽規則的一部分,希望先生你認真遵守。”
“好。”樂正瀟用力地點了點頭,連呼吸都收斂了起來。
這個黑衣大塊頭的哥哥的表情實在是太嚴肅了,隔著墨鏡樂正瀟幾乎都能感受到他那寒冬一般的殺氣——所以他選擇先賣一波乖。
黑衣人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關上了房門,留下樂正瀟一個人呆在房間內。
樂正瀟也是有點沒反應過來,無可奈何地擦了擦額頭的汗,轉過身去打量這個房間。
他的表情忽然一變。
媽耶……
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