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面試了四家公司，三家都都對她從原公司離職的原因非常好奇。蔣檸哭笑不得，能直接說自己是因為涉嫌商業泄密被開除的嗎？蔣檸苦笑，這莫須有的罪名該怎么啟齒呢？最后一家公司據說是一間新公司，要求比較低，蔣檸決定如果他們不問她離職原因，待遇再低自己也愿意留下。

蔣檸看著對面這位負責接待的美女，愛馬仕的絲巾，香奈兒的當季套裝，她說她就是公司的普通小職員？蔣檸覺得自己雖然在職場打拼了幾年，但對于普通職員的定義顯然還不太確定。

“您好，我想請問一下，這個公司是今年春天剛剛成立的？”剛剛美女遞過來的公司簡介上印著今年年初才剛剛成立。

“是啊，看蔣小姐的履歷很豐富，不要嫌棄咱們公司小！”美女秘書說話的時候掛著甜美的笑容，把手里的果汁遞給蔣檸，“路上辛苦了，先喝點果汁吧！”

這間辦公室雖然不大，裝修得卻是很不錯，看得出來應該是精心設計過的。而且蔣檸是知道這座寫字樓的，這幾間辦公室比起GI的一層辦公室的租金恐怕也差不了多少。剛剛起步的公司有必要非要追求這么高端的辦公場所嗎？

“您太客氣了。”蔣檸對美女秘書笑了笑。

“是這樣的，老板今天不在，我就先替他做一下面試。我們公司剛剛起步，對經驗也沒什么要求，不管你過去做什么職業，在這里都要從頭開始。畢竟公司和公司不一樣。對于員工我們只有一個要求，把公司當家，當然作為回饋，我們也會把每一個加入的員工當作家人！”蔣檸聽得云里霧里，怎么覺得有點兒像動員會？

“蔣小姐，你明白我們的要求了嗎？”美女秘書笑瞇瞇地問。

“要求？”蔣檸仔細回想了一下秘書的話，好像只是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并沒有提任何要求。如果那句熱愛公司算的話，那就是有一個要求，但是這對于一個來面試的新人來說有點兒抽象。

“是的，我們就一個要求，熱愛公司！”美女秘書堅定地點了點頭。

“就這個？”蔣檸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覺得有點不靠譜。

“是的，當然具體的工作要求會有公司專業的同事來幫你介紹。”然后拿起那杯橙汁，自己喝了起來。

蔣檸微微皺了皺眉，果汁不是給自己的嗎？還有，蔣檸越來越懷疑這個女孩子不是一位普通的秘書。

“哥，我面試的怎么樣？”小姑娘對著蔣檸身后問到。

蔣檸回過頭，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士正倚在門上，深色的西裝掛在臂彎，襯衫的領帶有些松散，似乎是剛剛從很重要的場合回來，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這會兒正含笑看著喊他哥的女孩子。

“你怎么又過來了？”男子繞過蔣檸把西裝遞給妹妹，“幫我掛好。梁溪呢？”

“梁溪姐去送文件了，她跟我說一會兒有人來面試，然后我就自告奮勇來做面試官了！”小姑娘對著哥哥笑著說。

“呵，梁溪真是膽量不小，讓你面試，她不怕你把人嚇走？怎么說也是給她找幫手。”男人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對著蔣檸抱歉地笑了笑，“實在對不起，舍妹頑皮，蔣小姐以前在GI工作？”

看得出來他的確很累，手指不停輕輕揉著太陽穴。

“是的，三年多。”蔣檸現在有點兒“破罐子破摔”的傾向，如果他也問離職原因的話，蔣檸決定直接離開。

“那很好。是這樣的，我們公司剛剛起步，我的首席秘書缺一個助理，如果蔣小姐有意的話可以試試！”

男子卻沒有繼續問下去，老板給秘書招助理，而且老板親自幫忙面試，蔣檸從沒聽說過。對方沒有糾纏她的離職原因，蔣檸已經求之不得，管他誰的秘書。

“那么請問我什么時候可以來上班？”蔣檸問。

對方也并不驚訝，“明天吧，明天梁溪有時間可以幫你做一下培訓。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合作愉快。”男子站起來隔著桌子像蔣檸伸出手。蔣檸愣了一下，很快回握，微笑點頭。

出了大廈，蔣檸才發現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在這個城市里，好像已經很久沒見過這么藍的天了。

這個九月終于要過去了。

秋天漸漸得就快到了。

正式來上班之后，蔣檸才見到自己的直系領導也就是傳說中的梁溪。那是一位很漂亮的女人，年紀并不大，三十歲左右。工作效率很高，蔣檸每次看見她手里都會端著一杯咖啡。更加令蔣檸不可思議的是老板好像很怕梁溪，晨會的時候老板稍稍打了個盹兒，梁溪拿起手中的鋼筆，敲了敲桌面，“如果覺得累可以回家，不要浪費大家時間！”

大boss，也就是那天面試過蔣檸的年輕男人立馬坐正，“不累不累，繼續繼續。”

幾個同事們好像也沒感到奇怪。好在蔣檸并不是好奇心重的人。

散會后，蔣檸幫Mica整理資料所以走得晚些。梁溪好像也不急著走，坐在椅子上刷網頁瀏覽新聞。

“那個，小蔣，你什么時候走？”大boss不知什么時候又折回了會議室，顯然是沒料到蔣檸也在這里。蔣檸看看老板不自然的臉色明白他可能找梁溪有事。

“那梁溪姐，我先走了？資料我收拾好弄成電子版發你郵箱？”

“一起走吧，今天給你半天假，先陪我去談個項目，之后你就回家吧。”梁溪直接忽略了老板的臉色對蔣檸開口。蔣檸看看老板再看看自己的直系領導，在心里盤算了一遍，得罪老板雖然不好，可是直覺告訴她得罪眼前這個女人恐怕更糟，于是點頭，道謝，“謝謝梁溪姐！”

莊祁向蔣檸使眼色，蔣檸只裝作沒看見。把手里的資料收拾好，關了投影儀，跟著女王下了樓。隱隱還能聽見身后老板氣急敗壞的踹門聲。

“快到了，一會兒跟著我就好，記得記錄一下對方的具體要求別的不要多說。”

“知道了，梁溪姐。”

梁溪笑笑，帶著蔣檸進了一座二層小樓。

這是霖昌市新建的藝術園區，沒有高樓大廈，都是些仿古建筑，最高的也就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