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部門經理和醫生錯愕的眼神中，姜修聿面不改色，

“可以手術了嗎？”

醫生看了看與病人關系那一欄上的那幾個字，吞吞吐吐地說，“可以，可以。”

“那還不快去？”姜修聿不耐煩地說。

女醫生臉一紅抱著文件夾回了手術室。

大約過了一個半小時，旁邊的沈忱覺得腿有些酸，悄悄在暗處轉了轉腳腕，大老板還站著，自己坐下會不會不太禮貌？沈忱悄悄移動到墻角，用胳膊肘輕輕拄著墻壁。姜修聿依舊站在筆直地站在手術室門口。手術室燈滅了，姜修聿看見門打開立刻湊了過去。

“醫生，她怎么樣？”

“顱內積血，左肩肩袖損傷，肱骨骨折，還在昏迷，至于什么時候清醒還不好說。不過手術很成功，不會有生命危險。”主刀醫生摘掉口罩，向姜修聿說明蔣檸的情況。蔣檸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臉上有些擦傷，左肩被包裹地嚴嚴實實，像個蠶蛹。姜修聿知道這個姑娘為人有些清冷，好像對什么事都不重視，要是她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會不會像平時那么淡定。一個女孩子好像看不見周圍的繁華和冷漠，兀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沈忱，你在這里照顧她吧，都是女孩子方便些。等她醒了給我打電話。”姜修聿跟著進了病房，四處檢查一番交代沈忱去照顧蔣檸，“給你算加班三倍工資。你的工作會有人暫時幫你處理。”

“啊？”沈忱沒料到姜修聿會讓她照顧一個其他公司的員工，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想法？”姜修聿看著病床上熟睡的人問身后的沈忱。

“沒，沒有，但是，姜總，公司出了這樣的事，我們公關部實在是有些忙，我怕我在醫院同事們會忙不過來。”

“這個你不用擔心，他們處理不好不會連累到你，更何況姜氏不是個小作坊，少個一兩個你這個級別的經理不會有什么影響。況且，她出事，你也有責任，給你個機會補救一下不好嗎？”姜修聿轉過身，目光如炬。沈忱瞬間臉色變的慘白。

“姜總，您說什么？”

“沒什么，你好好在這吧。有事的話會有人通知你，晚上我讓別人來替你。”姜修聿擦著她的的肩膀走出去，沈忱覺得自己就像墜進了冰窟。

“黎曉呢？還有把蔣檸的手機給我找過來。”姜修聿回到公司，莊祁也已經帶著現場負責的人回來已經了。

莊祁直接坐下，“梁溪處理完那邊的事，但是最早也要明天下午。”

幾個負責人面面相覷，“我們估算過，這件事對姜氏的影響并不大。”

“我問你黎曉呢？”

“我讓她回家了，那孩子嚇壞了，一直哭。蔣檸的手機也在她手里。”

“派個人去把她的手機取回來，檢查檢查sim卡還能不能用，去準備一部手機。”姜修聿從醫院回來后就一直冷著一張臉，雖說這廝平常笑的也不多，但這么明顯的冷臉也著實少見。幾個分公司的高層嚇得喘氣聲都恨不得收回去。

“行了，都出去。”姜修聿不耐煩的揮揮手，幾個人如蒙大赦。

“有什么頭緒沒有？”姜修聿看著莊祁，莊祁面色嚴肅，他很擔心梁溪。她奔波這么久，就為了祖父的心愿，爺爺是她這一生最親的人。他明白這些年梁溪的就靠這個愿望拉扯著，不然，她早就崩潰了。如果這次的意外不能完滿解決，莊祁不知道他們復合到底會在什么時候。

“我檢查過項目流程以及負責人的資料，最開始負責采購的人是梁溪安排好的一個姓張的人，可是最后簽字的卻是姓孫的。我問他們他們說張師傅家里有事，而離展期越來越近，梁溪遠在國外不了解具體情況，所以他們才找了這個孫師傅。我派人查了他的關系網暫時還沒發現什么。對了，剛剛在展廳那里我好像看見齊維均的秘書了，不過，我也沒怎么見過她，只是覺得很像。齊維均不是在國外嗎？他和這個秘書的關系我也聽說過，既然這個女人在齊維均恐怕也在吧？”莊祁正色道。

“你沒看錯，是她。孫楚茗明面上是他的秘書，實際上是他的枕邊人。齊維均這個人精明得很，好不容易強勢的老婆死了，他怎么可能在會再給自己找一個年輕的做妻子，他最討厭被別人掌控。孫楚茗跟了他這么久還是這么個見不得人的身份。不過這老家伙也算有兩把刷子，在集團這么多年從沒見他出手直接對付過誰，但擋他路的人卻一個個都不見了。孫楚茗出力不少。”

“呵，這老爺子也算能耐。”莊祁一哂。

“對了，他的秘書是孫楚茗，也姓孫？”莊祁忽然一拍腦袋。

“百家姓里孫排第三位，全國姓孫的數都數不過來。以孫楚茗的手段，她也不會留下這么明顯的紕漏。”姜修聿直接否定他的想法。

“這個蔣檸也真是命不好，除了天災就是人禍。回頭我得囑咐梁溪帶她去廟里拜拜，去去晦氣。不然這孩子估計還得出事兒。”莊祁晃了晃腦袋，又接著說，

“不過，你怎么對這個蔣檸這么上心？你們不也沒認識多久嗎？我可記得你最初讓我注意她的時候是為了查清AT的事，怎么一見鐘情了？”

“我可不像莊總，認識梁溪不到一個月就下手。”姜修聿抬頭賞了他一記鄙夷的眼神。

“那是怎么回事？上次她酒精過敏也是你第一個沖上去送人家去的醫院，今天一聽說人家受傷了，那車開的比離弦的箭還快。”莊祁一邊比劃一邊好奇地問。

姜修聿看著他八卦的嘴臉，最后哼了一聲，接著又賞給他四個字：無可奉告。

莊祁嘶了一聲，“你丫最近秘密可有點多。我跟你說，你倆絕對有貓膩，你現在不告訴我，我遲早也會知道，到時候我知道了，我把消息給你登在市晚報上，讓你嘚瑟。”

“你隨意，反正我不花錢，到時候我會謝謝你幫我登廣告。”姜修聿一臉無所謂，甚至還對莊祁笑了笑以示鼓勵。莊祁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