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杉被迫仰起頭，兩腮的骨頭，被捏得生疼。

她很難過，但不得不偽裝自己所有的心情，在他面前，她想保留自己最后的一點自尊。

“你知道自己打擾了我們的好事，你別以為你就能這么走出去！”

“你想怎么樣？”

葉木年回頭，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蘇白，說道：“給蘇白道歉，你踩了她的東西，還讓她等了這么久，她的下面一定很難受了。”

無恥下流的話，當(dāng)著她這個正妻的面，也好意思說得出口？

宋一杉隨即又笑出了聲，自己真是糊涂了，他什么時候正眼瞧過自己，還拿自己當(dāng)正妻，這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你想我給這個女人道歉？憑什么？”

“憑什么？”

葉木年冷聲道：“就憑你讓我的女人傷心了，你就要跟她說對不起！”

你真殘忍！

宋一杉隱忍著，沒有將心里話說出來，她看向了旁邊，坐在沙發(fā)上笑容得意的蘇白。

“我要是不道歉呢！”

葉木年松開了手，她臉兩邊立即變得通紅，那印記一看就知道，用的力氣不小。

她伸手撫摸一下，被捏的地方，像是用滾燙的烙鐵，反復(fù)燙

“我要是說不呢？”

“那你就別想離開這里，你要站在這里，看著我倆做完所有事！”

是她敗了。

宋一杉頹廢地想，論狠心的程度，她比不過葉木年。

她要是有點骨氣，就該直接摔門離開，可她也知道，這樣做的后果，便是惹來葉木年更大的怒氣。

她沒這個膽子，在他面前，自己永遠(yuǎn)都是妥協(xié)的那個，五年來，無條件的，對他妥協(xié)。

其實骨氣，自尊，這些東西，早就被她磨滅干凈了。

宋一杉看向了蘇白，并向她走過去。

不道歉，就要留在這里，看他們翻云覆水，這比殺了她還要痛苦！

她站在蘇白的面前，卑微地彎下了腰，低聲下氣道：“對不起，是我做錯了。”

葉木年讓宋一杉道歉，她就道歉，跟個傀儡似的。

蘇白心里嘲諷道，她嘴角勾著勝利的笑容，可是看著這位葉總正妻，向自己低頭，她怎么就覺得這么暢快呢？

蘇白見宋一杉想抬頭，她一把按住了她的腦袋，不讓她抬起來。

“說我的內(nèi)衣是破布，你膽子很大嘛，你以為你是誰，敢這么對我說！真以為你嫁給了葉木年當(dāng)妻子，你就是真的妻子了！你給我提鞋都不配！”

宋一杉被按著頭，此刻承受著，莫大的屈辱。

但她卻不吭聲，就連站在背后的葉木年，也看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不反抗，逆來順受，甚至拋下自己的尊嚴(yán)。

自從五年前結(jié)婚開始，他便看不懂宋一杉了。

誰也不知道，宋一杉現(xiàn)在正在品嘗著何為屈辱，將這份滋味，來回咀嚼，在心中反復(fù)揣摩。

她有時候都覺得這樣自己很難看，但那個男人，從來不肯讓她有抬起頭的機(jī)會。

或許，這樣的機(jī)會，需要她自己來創(chuàng)造。

蘇白的手指，死死掐住她的腦袋。

而宋一杉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緩緩?fù)χ绷松碜印?

用一種極其不屑的語氣和眼神，看著她說道：“我好歹也是堂堂正正嫁給葉家的，你現(xiàn)在算個什么東西，光溜溜的蘇白，稱自己為二線明星？你現(xiàn)在就是個妓女，隨叫隨到的那種！”

說完，她厭棄地甩開手。

剛一轉(zhuǎn)身，蘇白就惱羞成怒，順手將一件衣服，扔在了宋一杉的頭上。

她沒有生氣，也沒有回頭。

只是路過葉木年身邊的時候，她停下，偏頭看向了他。

“我是個殺人犯，你也不喜歡我，那你為什么還要娶我？”

仔細(xì)想想，要是當(dāng)初，他沒有娶自己，自己被抓到監(jiān)牢里，或許比現(xiàn)在的生活還要好點。

葉木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很多次的追問，他始終沒有回答出來。

不知道他是不知道，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