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見靈凌
- 黑荷
- 本華倫
- 6919字
- 2018-12-31 20:13:49
《黑荷》第一季《演火品天》第二卷:惘行即跑
第二十五章:初見靈凌
晚上11點,12月的福建寒風嘯歌,刺骨冷意逼人顫,本華倫用從賭場打手身上順來的錢包,到商店買了些面包和飲料,吃飽喝足過后,在福州的大街小巷里轉了好久,才弄明白以前的客棧現在稱為旅館,好不容易找到間旅館,又被告知錢包里的錢不夠開房,失望間搔頭離開了旅館,找了個風微的地方,蹲在路燈下的街邊,卷縮成一團抱暖。
今天雖無操勞,但是下午那時的牌局使他的精力蕩然無存。本想利用占星術再在賭場撈金,卻碰上和他相當的三個老千串通,不但要自己盡量少輸,又要不能讓自己的上家輸,浪費了自己很多腦部運動。因為,他的上家,就是被自己偷了錢包的打手,上家要是輸了,很快就會發現錢包不見的事。
“活該啊!過了1400年,還是那副賭徒德行,活該!”
本華倫揉頭暗自罵道。
自怨間忽聽得旁上有道幼齒聲響來:“你沒事吧?”
本華倫嚇了一跳,抬頭望去,發現出聲者卻不是幼女,而是個面肌白如瓷器,秀發散舞如雪的成熟女人。女子此刻一副擔心的表情,正俯身望著本華倫。
本華倫用懷疑的眼光觀察眼前這個像是用瓷器做成了女子,覺得不像是藏徒,但能感覺到她的氣質漠然憂傷,與藏徒之流有些吻合,便冷道:“汝誰人?”
接下來她的回答卻讓本華倫意料不及。
“你好啊!我叫鄒靈凌,我是附近福利院的護士,很高興認識你!”
她竟然沒有和所有人一樣,在聽到本華倫的話后覺得奇怪,而是表現得非常高興。
鄒靈凌把手伸到本華倫胸前,想要和他握手,道:“你也喜歡讀古詩古詞吧?我也很喜歡呢!有時我會偷偷趁沒人的時候,穿上網上買的漢服···嘻嘻~很高興認識你!”
她說話時,為求語句清晰,很吃力去咬字,所以說的有些慢,不是老年說話的慢,反像是孩童剛學說話時那般慢。
聽得她說話像是初學般粘牙,而她又是個成熟的大姑娘,本華倫琢磨著是不是遇上傻子了。
但見她伸出的手,猶如冰雕的細致,在寒風中顫抖著,等待別個和她握手。忍不住也伸出手來,想要觸摸她的手上肌膚。在快要握上她的手時,一看到自己這紋路如車軋、烏遭邋遢的手,馬上收手回來。
本華倫把手藏到囊中,不愿再伸出來,生怕弄臟了人家。
鄒靈凌看到他本想和自己握手,突然又收手回去,以為是自己的不對,解釋道:“先生,我是附近收容所的護士,收容所還有幾張睡鋪,您不介意的話,可以到我們收容所暫住一晚,就不用在這里睡冷覺啦!”
本華倫知道自己好幾天都沒洗澡,身上臭烘烘的,下午時還被杜若踢了出來,怕開口說話就臭跑了她,不敢出聲,也不敢抬頭望她,怕被她看見自己臟兮兮的臉。
鄒靈凌接待慣流浪漢,深知他們的自卑,就在他面前站了很久,等他說話。
站了很久,也不聽得本華倫出聲,只看到他冷得直哆嗦,鄒靈凌便打破僵局,指著他脖子上的項鏈,找話題道:“你戴的項鏈很別致呢!我好像在哪里看到過。”
本華倫原以為不出聲她就會走,沒想到她在面前站了這么久,又聽到她說自己脖子上戴著的褚舞的項鏈,忙把項鏈收入胸內,繼續沉默著。
鄒靈凌看到他的舉動,心怕是自己嚇著了他,便俯身低聲道:“先生,人總有失落的時候,您不必為以往難過。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那我現在回去收容所,你跟在我后面好不好?我帶你去收容所,會好起來的!”
說完,鄒靈凌向前走了兩步,偷偷回頭瞄了一眼,發現本華倫沒動,又向前走了兩步,本華倫還是沒動。
鄒靈凌很無奈,不忍心他留在寒風中,水汪汪的眼睛轉了轉,想到一個辦法。快步走到他跟前,突然大喊一聲,“鬼啊!”
本華倫嚇得猛抬頭,鄒靈凌趁機一把抓住他頸上項鏈,用力把項鏈扯了下來。
本華倫沒料到她看著像個憂傷氣質的女子,竟然會鬧這么一出,還沒回過神來,又聽到她得意地說:“想要回項鏈嗎?跟我來啊!”
說著,鄒靈凌就跑了起來。
這可不行,那是褚舞落在無罪島上的項鏈,本華倫一心想著等事情辦妥了,再把項鏈還回去的,絕不能讓項鏈被不認識的人拿去。本華倫連忙彈腰起來,追了上去。
誰知那個鄒靈凌也跑得飛快,一路連跑帶躍的,像是學過跑酷一樣,遇到路障時跑速也絲毫沒減過。
本華倫起初還能緊跟,快要追上時,忽然感到無力。本來在賭場浪費了很多精力,再加上夜里能見度下降,跑起來連路也看不清,眼看鄒靈凌越跑越遠,心急忘態,不留神一腳踩到圓滑石頭,撲了一跤還向前滾地幾圈,摔得七彩星光乍現。
一心想帶著本華倫走去收容所的鄒靈凌,沒想到把人給氣摔了,急忙回去看看他有沒有事。
本華倫趁她走近,突然彎腰做步上前,伸手去搶項鏈。誰料鄒靈凌反應甚是敏捷,迅速把手中項鏈收回細腰后背。本華倫想要就身去掏,后腳卻被旁邊攤子鉤住,一下沒找到平衡,直壓下鄒靈凌身上。鄒靈凌眼看他壓倒過來,只得一手去擋,另一手拿著項鏈在后背,騰不空,又借不到力,腰里無力被他整個人壓了過來,最后兩個人雙雙倒地。
看過韓劇的鄒靈凌以為這一幕鐵定會嘴對嘴親上,情急之下閉上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前就是一拳!
原本怕弄臟了鄒靈凌的本華倫,早已經在面部快要撞到她時,就迅速撐地要起來,誰知恍恍惚惚的又被打了一拳,正好打在鼻梁上,疼得他忙把撐地的雙手收回來捂著鼻子。這一收手,本華倫的上半身就失去支撐,又直摔倒下去,一頭撞到被他壓在地下的鄒靈凌的鼻梁上。
最后,晚上的11點半,福州收容所來了兩個鼻子流血不止的人。
收容所的所長,也是鄒靈凌的表姑,在遠處看出來者是鄒靈凌的身影,過去跟她打招呼道:“靈凌啊,又出去帶流浪漢回來嗎?我說啊,你這么好心,他們不會···哎呀,你的鼻子怎么了?遭殃啰!哪個該死的把你弄成這樣?這么漂亮的姑娘也狠心打?”
道畢,所長又看到鄒靈凌身后的本華倫,瞧到他也捂著鼻子,手上衣服上和鄒靈凌一樣都是血,所長懵得脖子都伸長,指著本華倫問:“你是誰?怎么你也···靈凌,怎么他也···你也···你們都···你們是剛打架來嗎?”
鄒靈凌本想跟所長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剛想開口,嘴巴的肌肉帶動到鼻梁的肌肉,鼻梁就疼得厲害,疼得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哇哇哭起來。
所長忙安慰她,帶她到醫療室,幫她處理好傷勢。所長一邊處理,一邊擔心地問:“遭殃啰,靈凌!你來上班的第一天晚上,就要破相啰!這么漂亮的臉蛋,就這么破相了多遭殃啊!”
鄒靈凌一聽,心急起來,哭得更是厲害了。
被晾在一旁的本華倫,自個兒跟著走到醫療室,查看了一會兒里面的藥品,不會用,聽得鄒靈凌在哭,就冷顏說道:“放心吧!灑家看過她傷口了,只是小傷,不會留疤,你要是再哭得厲害,沒疤也得有疤。”
鄒靈凌聽后,將信將疑地停止了哭聲。
本華倫找不到會用的藥,順道抄了些紙巾,擦去手上的血,用剩余的紙塞入鼻孔里就算了。
過了好一會,本華倫找了張無人的床,躺下就休息了,這時鄒靈凌拿著雙氧水和棉支,來到他床前,兇道:“起來,給你擦傷口!”
本華倫沒領她意,“謝謝,不用。記住你在來的路上答應過灑家的話,到天亮就把項鏈還與灑家!”
鄒靈凌從沒見過像他這么不識好心,怒把雙氧水和棉支拍下到床上,“好心沒好辦!你自己擦吧!”說完就惹氣走了。
本華倫拿起棉支,也不懂怎么弄,隨便擦了擦傷口,便又倒頭睡去了。
睡了兩小時,又夢至宋時那些廝殺,刻激轉醒,難以再安睡,便起身閑逛。見門庭小房處有光,便走向那邊。這時鄒靈凌仍在計算明天發放的資源數量,回身看見了他,問:“睡不著嗎?”
本華倫目光沒與她相接,而是盯著頭頂光管看得出神,“你們是怎么無火點燈的?”
“什么無火點燈?”鄒靈凌本來就覺得自己夠怪的了,沒想到遇到比自己還要怪的人,覺得很有意思。
本華倫怕她嫌棄自己,不多說話,走出了小房。
鄒靈凌見他不出聲就走,覺得多半是有心事,喊住了他。
“哎!你叫什么名字?”
本華倫想了想,干脆繼續使用在船上瞎編的名字罷了,回道:“本華倫。”
鄒靈凌指頂下巴,俯睛想了想,“本華倫?華倫華倫,名字倒是很西方···有姓本的嗎?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本華倫聳聳肩,反正是瞎編的,也沒指望有人信,心下正念著怎么把項鏈偷回來。
鄒靈凌深夜無聊,便邀他坐下,細心問:“我問你一個問題呵,你有手有腳···我的意思是,你四肢健全,為什么要當流浪漢呢?不找份工作養活自己嗎?”
“什么是流浪漢?四海為家之人嗎?”本華倫不解問道。
“也算是吧,就是那種···乞丐啊!”
“灑家哪里是乞丐!”
“那你為什么大冬天的蹲在···你為什么要自稱灑家?”
“慣口罷了,無他。”
“你怎么說話這么奇怪呢?別人都說我是個怪人,沒想到你比我還要怪。”
本華倫拉長一下臉,示意不以為然,“灑家怎不覺得你怪?”
鄒靈凌微笑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二者談吐間都有些隱瞞,雙方都沒道個清楚,聊到此間,便接不下話題了。
奇怪的是,即便是第一次見面,彼此之間,竟然都有些熟悉感。本華倫覺得在哪里見過鄒靈凌,而鄒靈凌認為他的項鏈很眼熟,但兩人始終想不起直接的根據來。
本華倫想找個話題,好轉移她的注意力,方便下手偷回項鏈,道:“姑娘這么晚了,為何還不睡?”
鄒靈凌本不想告訴他實情,但念到父親生前的叮囑,要她多與外人交談,便試著跟他打開天窗,“我···晚上睡不著的,我一般都是白天睡覺的,夜貓子,嘻嘻~”
“為何夜晚不睡,白天才睡?”
鄒靈凌也料到會有追問,回說:“習慣了,也沒什么。”心下找個話題轉開,怕談及自己怪病,“你怎么不找工作呢?你身壯力行的,怎么會流落街頭?”
本華倫不知從何解釋,但他也沒打算要老實,謊說:“灑家···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找不到糊口的差事,暫歇街邊。”
鄒靈凌抿嘴尋思,問:“你可以先找份適合自己的工作啊,也不是難事。要不我替你介紹工作吧!你有什么特長?”
“特長?···”
本華倫意不在話,只是偷瞄項鏈藏在哪處。
鄒靈凌怕他聽不懂,就解釋說:“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擅長的技能嗎?有什么本領說來聽聽啊。”
“灑家會占星術和聽鎖。”
鄒靈凌聽后懵了,“會什么?”
“占星術、聽鎖。”本華倫再說道。
鄒靈凌好奇地皺起幼眉,心想:與其與他周旋,干脆也過一把古裝戲的癮吧!遂側著雙馬尾的頭,作揖道:“恕小女子愚笨,聽不懂先生所言呵,還請解釋一二。何為占星術?”
本華倫見她話隨己意,笑說:“天分四象,以星辯向,以時定運。以東南西北,分青龍、朱雀、白虎、玄武,為四大星宿。四大星宿,皆自有七宿,合以二十八星宿。東方青龍七宿:角宿、亢宿、氐宿、房宿、心宿、尾宿、箕宿。北方玄武七宿:斗宿、牛宿、女宿、虛宿、壁宿、危宿、室宿。西方白虎七宿:奎宿、婁宿、胃宿、昴宿、畢宿、觜宿、參宿。南方朱雀七宿:井宿、鬼宿、柳宿、星宿、張宿、翼宿、軫宿。”
本想繼續說下去,但覺鄒靈凌有些困意,本華倫就停下明知故問:“你聽不懂吧?”
“不懂。”鄒靈凌曳曳眼睛回道。
“那你為何裝作很滿意的樣子?”
“聆聽者的禮貌,就是不打斷說者的話啊。你為什么有時說說文言文,有時說說現代文呢?”
“呵呵。”本華倫笑道,“學藝不精所致。”
鄒靈凌開玩笑說:“是文言文學的不精,還是現代文學的不精?嘻嘻~”
本華倫笑而不語,但若告訴她是后者,她也未必能信。
鄒靈凌看得出他有些頹意,怕自己笑話他文言文學不好會使他傷心,就說:“那你用現代文解釋一下嘛,我文言文也學不好啊,你剛說的我都不懂。”
“解釋什么?”
“用現代文解釋什么是占星術呀!”
“這個···”本華倫想了想,試著解釋道:“占星術···就是···由二十八星宿算術,演變成的一種,可算可測的推理,一種以記憶和辨別為基本算法的···高級推理。”看鄒靈凌仍是懵圈模樣,又用另一種解釋,指著夜空說,“就是···你看,夜晚上的星星,灑家以前就是用星星來辨別方向,慢慢地,現在用這種原理,來辨別時和運。”
趁鄒靈凌抬頭看星,本華倫迅速瞄了一下她身后,看項鏈是否在后背,但看得太急,又被她的細腰吸引了注意力,沒看清楚便慌忙轉回頭來,怕被發現。
鄒靈凌好奇而問:“怎么辨別時和運?”
本華倫笑說:“你要是想知,恐怕一年半載灑家也道不完。”
“那你說個大概嘛~舉個具體的例子說說看,占星術有什么用?”
鄒靈凌本以為他就是個怪人罷了,但說的二十八星宿占星術,和自己父親生前所研究的方向類似,便演戲好奇,套路他的話。
本華倫沒看出她的心思,倒是被她純真的眼神折服了,解釋道:“具體的例子···灑家想想···你打過牌嗎?”
“打過啊。”
“那打牌前,是不是會洗牌,然后發牌,出牌,對吧?”
“嗯。”
“那么占星術的用處,就是能占出定數。就像打牌,你能拿到什么牌,是定數,灑家用占星術,就能占到你手上的牌都是什么牌。”
“也就是能預測到別人出什么牌嗎?”
“不不不!你還是不懂,占星術能占的,是定數!你能拿到什么牌,是一種定數,但是你出什么牌,是未數,不可知的,你可以隨時隨意改變自己的出牌順序,但是你無法改變你手上已經擁有的牌。”
“什么定數未數,不懂。”
“定數,就是未來必定會發生的基礎事實,或者已經存在的事實,人無法操控的事實。就像石頭就是石頭,石頭不可能變成金啊!未數,就是因為涉及到人為操作,未來可以更改的方向。例如灑家知道你自己今天一定要吃飯,甚至可以知道你什么時候吃,但是你吃什么,灑家不知道啊。你有可能本來想要吃這種,突然又想吃那種,人心不能定的。占星術能占到的,就是定數,未數是不可占的,只能占到方向,但占不到結局。”
“我還以為你說的占星術就是占卜呢!”
“占星術是占星術,占卜是占卜,兩者不同的。占卜只是占星術的一個小分支罷了。”
“嘻嘻嘻~”鄒靈凌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對不起,我沒忍住,我覺得你很能演。”
“灑家沒演啊!”本華倫攤手道。
鄒靈凌覺得他還在演,竊笑道:“算吧~說的跟真的似的,我才不信你呢!”
本華倫覺得自己被嘲弄了,本想學著她說現代文,好讓她理解,沒料到得不到贊賞,卻到了最后才明白,她只是無聊,配合自己來演,正色道:“你若不信,灑家示范一次。”
“好啊,你示范!你要是能讓本姑娘信你的占星術,本姑娘就還給你項鏈。”說罷,鄒靈凌把袖中的項鏈掏了出來,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樣,你是不是一直在找這個?”
本華倫才明白,原來她一早識破自己的意圖,覺得此女不像表面那么簡單,便想奉陪到底,“好,那灑家就用你來占一次,姑娘意下如何?”
“行啊!”鄒靈凌毫不畏懼點頭,“誰怕誰,來,給你機會為本姑娘占卜一次。”
“灑家剛說了,占星術不是占卜,只能占定數···”
“你到底占不占?”
鄒靈凌說著,把手掌伸到他面前。本華倫也不客氣了,可不能敗給小姑娘,托起她的手掌,仔細看了看紋路,說:“你是乙亥年六月六日子夜,于湘水南邊出生。”
“說現代話!”鄒靈凌叫囂道。
本華倫認真算了算,改口道:“你是1995年7月3日夜晚出生的,在···HUN省出生的。嗯~你還算特殊的,少時病災很少,但禍災就比較多,7歲時從高處掉下來摔倒頭,差點死了,8歲掉進塘,9歲掉進井,怪了,你命格與水神山神不和,真正的‘水土不服’命格,五行犯了了兩行,而且很少有女子之命像你這樣的,屬火的,18歲時···慢著···你這里···怎么顯示有牢獄之災?”
鄒靈凌回憶一下,道:“18歲那時···哦對了,我被抓到亂涂亂畫,罰款了,我爹爹那時沒錢交罰款,我就只能在拘留所呆上···你連這個都知道?”
“那是當然的,往事既定,就都是定數,灑家還能占到你的家人呢!你的父親······”
本華倫一下木然了,他占到她父親剛去世不久,收笑賠禮道:“請節哀···”
鄒靈凌這下才知道本華倫的厲害,立刻把手抽回來,心怕他還真的知道其他的事,恍恍然道:“謝···謝謝···”
本華倫覺得不好意思,但又生疑,心想,“她父親的命格,怎么好像在哪里見過?”
本想再追占下去,又不忍傷到如此動人的姑娘的心,也就放棄了占算,道了個禮,回到自己床上繼續睡了。
星夜,寒風陣陣,空曠冷冽的收容所內,本來還在設計服裝的鄒靈凌,突然無故病發,雙眼火燙的疼,瞬間失去了視力。不敢大聲呼救,只能瘋狂地摸黑尋找顏料。她的表姑所長早知道她的怪病,事先把顏料全扔掉了。鄒靈凌只能摸到紙張和筆,就只能先將就用著,以解一時之苦。
一直跟蹤本華倫的傘女南茜,蹲伏在樓頂上,看到鄒靈凌突然瘋掉似的,心里那種狠不及她美的妒忌感瞬間消散,幸災樂禍起來,開心地按著耳朵里的藍牙耳機,問:“點水師看到了嗎?”
耳機響出另一方的回應:“看到了,她就是鄒朋的女兒?”
“是啊,就是這瘋婆!”南茜笑道。
“她得的是什么病?”
“不知道,我要不要殺了她?”
“別動不動就亂殺,留著讓我研究一段時間再說。還有一個問題,據說鄒朋女兒有社交恐懼癥,怎么她對荷人這么熱情?”
“這個···”南茜也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個明顯的問題,尋思了片刻,只能道,“這個就不清楚了···”
和南茜通話的那頭地下室里,一個發型像倒刺的男子,提疑說道:“她是不是跟錯人了?”
戴遮嘴圍脖的男子關閉了與南茜的通訊,回道:“這么簡單的跟蹤也能跟錯?”
“我是說,她現在不但暴露了,而且,忠誠度也值得考究。”
“格修,你現在才看出來?”
“看出什么?”
“南茜雖然身為我們‘女媧九子’一員,但她只忠誠于藏主,不忠誠于我們。”
“呵呵,難怪她在無罪島那時不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原來是想獨攬功勞。”
戴圍脖男子站起身子,動作行云流水,沒有關節的曲撐,像是沒有骨頭的蠕蟲挺身一般,說道:“準備一下,格修,‘女媧九子’是時候更新血液了!”
倒刺頭男子陰笑著:“你找到合適的人選了?”
“只要那個怪病女孩一心想復仇,她就會成為完美的第九人!是時候跟荷人玩一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