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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王者歸來

  • 黑荷
  • 本華倫
  • 8033字
  • 2018-12-18 12:17:57

《黑荷》第一季《演火品天》第二卷:惘行即跑

第十九章:王者歸來

2018年12月18日,星期二,凌晨5點,一個身穿淺黃色中長修身連帽外套的女子,后背上背著一把剛洗凈的雨傘,來到一家仍未打烊的樂器店。

雨傘的傘頂朝地,仍然滴著水珠。

而室外,照樣沒有下過雨。

樂器店老板抬頭看了一眼,看到此女,面容上沒有任何反應表情,像是沒看到一樣,又繼續(xù)低下頭玩他的游戲。

背傘女子走進樂器店的雜物房,關上門,然后拉動墻上一個不起眼的衣架鉤。

“咔咔!”

衣架鉤背后的墻,慢慢旋轉起來。

“咔嚓咔嚓咔嚓~”

五秒后,原本密封的雜物房,出現了一條能通人的縫隙。雜物房內的燈光照射入縫隙里,能清楚地看到縫隙下面有條旋轉樓梯。

背傘女子走入縫隙里的樓梯,順著旋轉樓梯,下到最底的地下室。室內燈火通明,四壁擺滿電腦設備和監(jiān)控系統(tǒng)。

地下室內早有兩個穿著和背傘女子一樣服裝的男人在等候著。

“怎么這么久?”

地下室內,一個發(fā)型像刺猬掃把的男子,一邊用布擦拭著手中的利箭,一邊問道。

背傘女子解下后背細繩,把沉重的鐵傘放下,輕松地坐下到絨毛轉椅上,不客氣地端起一杯涼透了的咖啡,優(yōu)雅地喝了一口,道:“如果我接到的任務是直接殺,就不用拖那么久。”

另一個脖子上戴著黑色高頸遮嘴圍脖的男子,發(fā)出一道沙啞的聲音來。

“問出什么了?”

背傘女子又喝了一口咖啡,回道:“我肯定他是在極度痛苦中死去,而且他還有個腦殘的女兒要照顧,看得出他很不想死,但是他一直都說不知道,那沒辦法啰,我就讓他流血流死了。”

掃把頭男子放下手中的箭,尖笑幾聲,“嘻嘻嘻嘻,怎么樣南茜?看著別人一點點靠近死亡,看著他們那種絕望的眼神,是不是很爽?是不是很興奮?”

背傘女子放下咖啡杯,毫不婉轉地回答:“格修你最好別惹我!”

遮嘴圍脖的男子沒有在意他們倆的調侃,直問道:“那就是說,你又一次無功而返?”

背傘少女怨從中來,“什么叫又無功而返,我最近接到的任務,全都是這種本來就沒有情報可以獲取的低等任務,而且我完全按足任務要求來做了,你又不是藏主,憑什么指責我?再說了,是藏主把這種低等任務分配給我的···”

“你的意思是怪藏主?”圍脖男子斷言道。

背傘少女嚇得立刻面如土色,原本的高揚傲氣,瞬間從面容上退散,變得像只做錯事的小狗一樣,忙道:“不···不敢···”

在旁側看戲的掃把頭男子,偷偷尖聲怪笑起來,“嘻嘻嘻嘻~”

圍脖男子用警告的語氣說道:“傘女南茜,你只管做好藏主給你的任務,其他的不用你管。藏主把這種任務給你,自有他的原因,不是說任務沒有意義,注意你的態(tài)度!”

“是···是的···”背傘少女俯身回道。

片刻后仍然心里發(fā)毛,背傘少女趁他還沒走,連忙求道:“點水師,求你千萬不要···不要向藏主告發(fā)我,我不是有心的,只是一時口快,求求你點水師!”

圍脖男子絲毫沒有動情,無視了她的哀求,只安排道:“傘女南茜,你的新任務是刺殺女主播杜若,要做到任何證據都表明她是死于意外,別出差錯,否則,你知道后果的!”

說完,圍脖男子漫步走上了旋轉樓梯。

“嘻嘻嘻嘻~”

掃把頭男子再次發(fā)笑。

背傘少女心煩罵道:“你笑什么!”

掃把頭男子得意地說道:“動動腦子,南茜。葉書宸和王樂鐸這么好用的兩個棋子,藏主舍不得殺掉的。你的身份是最早暴露的,所以藏主給你的任務是轉移葉書宸和王樂鐸的視線,先把他們耍起來,使他們慢慢走近我們設計好的計劃中來。就像荷人耍你一樣。”

背傘女子不爽道:“荷人并沒有耍到我!”

“哦?是嗎?嘻嘻嘻嘻~”掃把頭男子說,“那為什么你至今仍然沒找到石碑的下半部分?荷人把你耍得團團轉!”

“啪啦!”

背傘少女氣憤地摔下咖啡杯,抄起一旁的鐵傘,一個翻把就把鐵傘鎖到自己背上,堵氣地往旋轉樓梯走去。

“不想知道藏主為什么要你殺杜若?”

掃把頭男子在她上樓梯時說道。

背傘少女停住了腳步,石然尋思一陣,后迅速轉身,問:“格修,你是不是知道些事情?”

“嘻嘻嘻嘻~”

背傘少女走到掃把頭男子身邊,問:“為什么殺個沒用的人?浪費時間啊!”

掃把頭男子回道:“剛都說了,動動腦子,利用好葉書宸和王樂鐸兩個棋子。任何人都以為我們的目的就是要尋找關于長生島的線索,那樣的話,我們肯定會對葉書宸、閻虹、褚舞下手,所以一直以來,他們三個人身邊都有大量便衣JC跟蹤。但是藏主的目的是引出荷人和展徵,我們只要一個個地把船員殺掉,最后留褚舞和展御就夠了,荷人自己就會明白,必須跟我們合作。我們不用故意去找他,只要逼他現身就夠了。懂嗎?同時,利用葉書宸和王樂鐸,幫我們查找長生島的線索就夠了。那群船員之中,女主播杜若一直在網絡上現身,她的位置是最容易確定的,她也是船員中最廢的,不用猜都明白,杜若肯定不知道任何關于長生島的事情,留著沒用。先殺鄒朋,再殺杜若,慢慢荷人和展徵就會明白,自己就會出來。”

背傘少女點點頭,問:“那為什么要先殺鄒朋?”

掃把頭男子回說:“鄒朋是最有可能知道內情的人。但是有葉書宸的存在,使他的存在意義就不大了。再加上鄒朋年老,不如葉書宸這個棋子好用。早點解決鄒朋,是最好的方案。這樣一來,一方面能激怒荷人,另一方面能引導王樂鐸和葉書宸往鄒朋的方向去查,加快他們查找長生島線索的節(jié)奏,對我們有好處。更深一層,鄒朋要是有秘密不說出來,那就讓他帶著秘密死去,我們不知道秘密沒所謂,重要的是讓王樂鐸他們也沒法知道。”

背傘少女滿意地笑道:“那我明白了。”

++==++

2018年12月19日,星期三,早上8點,偵探葉書宸在杜若四個月前建的“單熙一家親”的微信群上,發(fā)了一條消息。

“各位船員,我很抱歉要告訴各位一條壞消息。”

突如其來的微信消息,把本來已經沉寂無聲微信群置頂了,船員們看到葉書宸發(fā)出的這個消息,不禁嚇得冷汗直冒。

二十分鐘后,才有人回應了葉書宸。

水手傅罟在微信群發(fā)了一句話。

“找到展徵的尸體了?”

片刻,葉書宸在微信群回道。“沒有”

接著,葉書宸發(fā)了一條長文字消息到群。

“昨天,圖書館的管理員發(fā)現,輪機長鄒朋,在圖書館內死去了。法醫(yī)檢查過后,認為是鄒朋在爬書架樓梯時,突然被寒冷天氣引發(fā)心臟病,摔倒在地,頭撞到地板,腦袋出血,流血過多死亡。但是,我在現場發(fā)現,前晚我給輪機長的清單上的所有書籍,包括《荷人與我》的手抄本,全都不見了。我和王樂鐸警官懷疑是藏徒所為,所以,現在在這里請求各位一件事,并互相轉告。12月22日,鄒朋的女兒在福州殯儀館舉辦自己父親的葬禮,我聽說鄒朋很少與自己親戚聯(lián)系,所以沒保存有親戚們的聯(lián)系方式,導致能出席葬禮的人數很少。也請在座各位船員千萬不要出席葬禮。”

杜若仔細閱讀過葉書宸這條信息后,馬上發(fā)了個忿忿不平的表情,然后打字問:“為什么!!!”

不一會,葉書宸也打字回。“我和王樂鐸警官懷疑,會有藏徒混入葬禮。如果各位在葬禮中現身,就中了藏徒的圈套。藏徒故意殺一個人,好讓我們聚在一起,然后再跟蹤我們,趁我們不注意時下手。”

杜若不是很懂,打字問。“那為什么不在圖書館那時就直接動手?”

兩分鐘后,葉書宸回話。

“你們現在所用的手機,都被王樂鐸安裝了反追蹤功能軟件的。所以,只要你們其中的人沒說出去,不但沒人能知道我們群內的消息,而且一旦有人試圖跟蹤你的手機,王樂鐸就能立刻知道。”

杜若好像看出問題,打字問。“但是如果輪機長真的是被藏徒害的,那藏徒怎么知道輪機長在圖書館?”

很快水手傅罟在群內打字道。

“蠢哦!這還不明白?那就是說我們之中有人泄露了當時的位置。是不是有人發(fā)了朋友圈之類的說自己當時在圖書館?”

杜若一看傅罟的信息,心揪得如刀割,雙手顫抖地在手機輸入欄上打了一個字,猶豫了一下,又刪了那個字,最后狠下了心,又打出那個字,然后點擊發(fā)送。

“我”

······

再也沒有人在群里說話,“單熙一家親”的微信群,又沉寂了······

++==++

2018年,12月22日,星期六,下午1點,杜若放下耳麥,關閉電腦,穿上黑色禮服,黑色褲子,黑色襪子,黑色鞋子,挽起黑色皮包上肩,走出了自己租房。

在她開門的一瞬間,有一張紅色的紙條從門縫上掉下。杜若好奇地撿起紅色紙條,發(fā)現上面竟然還寫有字!

++==++

餐廳內,被關了兩天的褚舞,隔著門發(fā)了瘋似的大喊。

“叔叔!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竭嘶底里大喊完,褚舞用力搬起房內的電視機,重重砸在地上。

“啪嗒!”

門對面的褚胤,冷冷回道。

“砸吧,反正我不會給你買回來的。”

褚舞大喊:“放我出去!再不放我出去,等我出到去,我立刻向我爸告狀!”

“告啊!你不是有手機嗎?現在告啊,你爸我哥他早就同意我這么做了。”

褚舞急得猛踹緊鎖的門,依舊大喊:“放我出去!我要見瓷娃娃!!!”

褚胤在門外一邊玩著手機,一邊耐心說道:“還瓷娃娃,你都初中畢業(yè)多少年了,她早就不記得你了。”

“不會的!瓷娃娃心細,她能記得所有的朋友!!放我出去!!!!臭叔叔!壞叔叔!偽叔叔!!!”

“罵吧,用力罵,大聲罵,你從小就開始罵我了,都不知道我哥是怎么教你的。出力罵,快點耗盡你的精力我好睡覺。”

“我打電話給奶奶告你狀!!!!”

“呵呵,要不是我給你求情,你奶奶本來想關你一個月的。”

“我現在報警說你非FA囚禁我!!!!”

“你報啊,我跟王樂鐸打過招呼了,你報。”

“我···我···救命啊!救命啊!!!!!!”

所有門窗都鎖死的房內,褚舞狂拽著門,一直喊救命喊了一個小時,都沒有人搭理她。

她忘記了自己身處的房,墻上早裝好了隔音棉。

門外的褚胤,喝了半箱啤酒,吃了一堆花生,見房內的褚舞聲音漸漸小了下來,便說:“不喊了?”

房內發(fā)出一道喊沙了的女聲,“我跟杜若說好了的,今天要去安慰瓷娃娃,如果我不去···求求你叔叔,放我出去···”

褚胤聽到自己侄女這把聲音,心也是難受,說理道:“小舞,你怎么恨叔叔也好,但是今天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出去的。你也看到那個偵探發(fā)的信息了,萬一有藏徒盯上你怎么辦?”

褚舞失落地說:“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長生島,他們盯著我干嘛。”

“就算這樣也不行!”褚胤斬釘截鐵道,“藏徒故意放我們回來的原因我們還不清楚。再說了,我們的習俗,只出席自己親人的葬禮,他們這邊的習俗是什么我不懂,反正我們不能隨意出席與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葬禮,很霉氣的。今天又是冬至,過冬大過年,你懂吧?誰會把葬禮設置在今天?還有,你那個主播同學杜若,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一個害人精!你以后要少跟她接觸,或者完全不跟她接觸!”

褚舞哭了起來,“那瓷娃娃怎么辦?她最后的親人都離她而去了,作為朋友,我還不能去安慰她,她多可憐啊!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嗎?”

褚胤悶下一口啤酒,嚴厲回道:“小舞,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同情心,你最好開始習慣!”

褚胤說完,一口把半支啤酒直悶入肚,喝完后發(fā)現花生吃完了,便起身朝著門說道:“我出去買點花生,你別到處亂跑···哦對了,你也去不了哪里···自己在里面好好反思!”

褚舞抱膝靠門蹲坐,埋頭到雙膝上哭泣。

“咔嗒。”

門外傳來一聲金屬彈跳聲。

褚舞擦了擦淚水,試探性地問:“叔叔?”

門外沒有回應。

褚舞起身走到門前,輕輕拉動門把,竟然把門打開了!

褚舞走出房內,四下巡視一遍,沒發(fā)現有人,也沒發(fā)現自己叔叔褚胤,只看到地下一堆啤酒瓶和花生殼。

又彎身仔細看了看門鎖,沒有被撬動的痕跡,像是用鑰匙打開的。

難道是叔叔口硬心軟,偷偷把門打開了?褚舞心想。

但認真再想,又覺得不可能,叔叔絕不會放她出來的。

也沒多考慮,怕叔叔回來發(fā)現自己走出來了,褚舞急急帶上手機和錢包,就跑出去了。

++==++

下午三點,福州殯儀館門外,走進了兩個人。

水手傅罟和水手金城觀。

二人向死者家屬鄒靈凌道清來由后,找了位置坐下。

金城觀好奇再次問傅罟:“你真的不怕?”

傅罟呆呆地坐著,面無表情,回道:“觀,我這一生中害怕的事多了去,但我沒怕過死。我沒強求過你來,你可以像顏弈尤悟愈一樣,不出席這個葬禮的。”

金城觀聳聳肩,道:“我像是個怕死的人?”然后環(huán)視一周,發(fā)現殯儀館內,只有寥寥十幾個人,而其中屬于單熙船員的,只有他們兩個。

“看來就我們兩個來了。”金城觀說道。

傅罟坐著也覺得無聊,跟金城觀談說:“觀,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問啊,有什么的。”金城觀自然地回道。

傅罟尋思片刻,說道:“有沒有想過再出海?”

“當然想了,我是水手,我愛大海。”

“但是···如果我們出海的目的,是···”

金城觀意識到他要說的話,怕他說出來被別人聽到,截話道:“我明白你要說的,其他人怎么想我管不了,但是我不會讓輪機長白白死去!”

此時門外又走進一個人,傅罟和金城觀轉身望去,發(fā)現這個人正是展徵的父親,展御。

展御進門后,也第一時間發(fā)現了他們二人。

展御跟家屬鄒靈凌說了幾句,便來到傅罟身邊的座位,安靜地坐下,道:“傅罟先生,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請你也想想,你失去一個朋友,心情已經那樣的糟糕,我失去的是自己親生的兒子,我的心情,請你也理解,雖然我一直在追問你,使得你很不爽。但是···請你理解,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我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兒子,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

傅罟微微點頭,表示理解,道:“我明白,但是我?guī)筒涣四闶裁矗褂壬!?

展御開門見山道:“我租了一艘船,和單熙號一樣能機帆兩用,我需要一個能帶路的人,帶我去出事點。”

聽到此言,傅罟和金城觀都吃驚得瞪大了眼睛。

正好此時,從門外又走進了一個熟悉的人,此人正是大副閻虹。

閻虹手捧鮮花,走到鄒靈凌身邊安慰了幾句后,來到鄒朋的遺體前,深深地鞠了三個躬,然后把鮮花擺下。轉身發(fā)現他們三人,便悄悄坐到旁邊,互相之間談論起來。展御得知他是大副后,把計劃也告訴了他。而閻虹此刻的心情十分復雜,只道會認真考慮,過兩天答復。

下午3點20分,門外有兩個女子急匆匆地走入殯儀館,一進門就緊抱住面肌如瓷器般蒼白的鄒靈凌,抱了足足三分多鐘,才緩緩松手。

等那兩個沖門抱人的女孩轉過身來,傅罟他們才看到那二人的臉。

是褚舞和杜若。

“沒想到杜若還有臉來。”

金城觀說道。

傅罟哀嘆一聲,“她也不是故意的。”

大副閻虹卻沒有說話。

此時兩鬢斑白的展御,老淚不爭氣地盈出眼眶,說道:“我不想日后也要舉辦同樣的葬禮,請各位再認真考慮一下。求求各位了,我覺得我兒子還活著,我能感覺到,我無法說清這種感覺,但是···我很清楚那不是錯覺···失陪了。”

展御越說越激動,一下控制不住情緒,滴出了淚珠,站起來往大門方向走出去了。

葬禮在無聲中持續(xù)了半小時,經褚舞一問才知,不識世事的鄒靈凌并不懂得怎么去舉辦葬禮,沒有事先聘請法師,也沒有準備好后事。

于是,大副閻虹、水手傅罟、水手金城觀、褚舞、杜若五人湊了錢,幫鄒靈凌把事情辦妥。

等所有人都鞠過躬后,金城觀說了句,“怪不得輪機長從不談及家人。”

傅罟連忙踩了金城觀一腳,好讓他閉嘴。

在抬走鄒朋遺體前,閻虹提議大家先說一下道別辭,再抬走遺體。

沒人回應閻虹的提議。

閻虹見狀,自己走到遺體前,說道:“各位出席葬禮的朋友,在這里,我想說幾句話。”

閻虹望了一眼鄒朋的遺體,繼續(xù)說道:“非常抱歉,我并沒有準備悼辭,我以為不用我來說的,既然沒人來說,那我就說說吧。我和鄒朋同船三年,三年來,鄒朋教會我很多事。但是···有些朋友也知道,在鄒朋離世的當晚,我還跟鄒朋吵過架······原因不是鄒朋的錯,是我的錯······”

此時一直躲在暗中觀察的王樂鐸,快步走到閻虹身邊。

閻虹也是吃了一驚,他一直沒發(fā)現王樂鐸警官就在附近。

王樂鐸在閻虹耳邊低聲道:“放聰明的大副,別說任何關于案情的事情出來,對你自己很不利!想清楚再說!”

王樂鐸說完,又退了下來,找了個不顯眼的位置坐下。

閻虹搖了搖頭,繼續(xù)說:“剛才我說到哪了?哦,對!吵架!在鄒朋離開的那晚,我和他吵過一次架···”說著,閻虹又內疚地看了一眼鄒朋的遺體,“對不起······大家知道嗎?曾經有一次,在海上,我和鄒朋聊天,我問鄒朋,‘人,到底怎么樣才算拼搏過?’因為我覺得我大半生都在荒度,沒做出過什么有利的貢獻出來。大家知道鄒朋怎么回答嗎?他說,當你下決心去做的那件事,發(fā)展到非常棘手,發(fā)展到,你發(fā)現好像所有人、所有事、甚至是老天都在反對你、阻止你在做這件事的時候,那么你拼搏的時候就開始了。”

頓了頓,閻虹含著淚繼續(xù)前話,“我現在才明白他的話······他從來,不會過分地要求別人幫他做什么事,不會,他有底氣。即使我們知道他的家庭,有多么的困難,他不會,不會喪失底氣,和我不一樣······我現在才發(fā)現,其實他也是我的家人,和我同船的船員們,我應該把他們當做是家人,但是···當時我沒做到······”

閻虹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出后,鼓起了勇氣,道:“在鄒朋死后,我用全部的積蓄,買下了一本《荷人與我》的手抄本,我讀完了,我發(fā)現了里面的秘密。書里面有一句話,是荷人說的,原話是‘如天要阻灑家,灑家將演火品天!’或許大家不明白這句話,那么我在這里翻譯給大家聽。如果有人、有組織,想要繼續(xù)害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船員,請不必那么麻煩,直接沖著我來就行了!對,沖著我來!就算是老天要阻止我保護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船員,那我就變成火來燒天!!所以,我在這里,想告訴一些人一些事,我,閻虹,向鄒朋的亡靈保證,為了慰籍鄒朋,我會用余生來追捕一些人,如果有人要想再害我的人,先來放倒我!!”

臺下的王樂鐸警官,聽到閻虹的話,感覺到自己很失策,本想讓他謹慎說話,反卻鼓勵了他,無奈地搖搖頭。

而臺下一個身穿中長修身連帽外套的掃把頭發(fā)型男子,嘴角上揚起一絲笑意。

閻虹說完下臺后,傅罟也走上臺來,說道:“呃···那個···首先感謝大副的激昂悼辭···然后···我和鄒朋···算是老朋友,雖然年齡相差很多,但是我剛做水手那時,鄒朋很照顧我,比船長還照顧我,很多不懂的地方,他都很耐心去教我···然后···我這個人,一生中沒做過什么大事,然后就是···鄒朋前輩教過我,人嘛,也不一定說要做大事才心滿意足,做自己認為對的事就夠了,所以······去你的藏徒,老子也豁出去了!也沖著我來!朋伯,我一定為你討回公道!!”

臺下的鄒朋親戚們聽得一頭霧水,互相尷尬覷視。

而殯儀館內的五名船員,一同走上了臺階,手挽手,站成一排,同時向躺在棺材里的鄒朋鞠了三個躬。

王樂鐸感到無比頭痛,索性離開了殯儀館,出門就對著微型耳麥說:“5個船員失控了,執(zhí)行B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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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壁掛滿顯示屏的房內,一個身穿中長修身連帽外套,戴著黑色遮嘴高頸圍脖的男子,看到顯示屏上的一幕后,不禁笑道:“呵呵,以卵擊石,有意思。”

身旁坐在轉椅上的背傘女子,把姣長的雙腿搭在電腦桌上,屁股轉來轉去,無心觀看顯示屏,卻在欣賞著新外套,自言自語道:“藏主設計的新服裝好漂亮啊,潮流又實用,就是這個連帽的領子設計不夠好,不擋風,不過布料確實舒服。而且帽子上縫的這個字不是‘藏’字就好了,改用‘媧’字,多符合我們小組!”

圍脖男子見她吊兒郎當的,真想一腳踹過去,但自己又明白規(guī)矩,便道:“南茜你又對藏主有意見?”

“不敢不敢不敢!”背傘女子連聲喊道。

++==++

晚上8點,大副閻虹、水手傅罟、金城觀、褚舞、杜若,5人終于替鄒靈凌處理完后事,還沒來得及打探鄒靈凌以后的計劃,就發(fā)現鄒靈凌不見了。

“瓷娃娃呢?”

杜若急問道。

三個男生聽得一頭霧水,杜若也沒空解釋,急忙讓褚舞打電話給鄒靈凌。

但是沒人有她的電話號碼。

無奈之下,5人決定分頭去尋找那個面肌如瓷器般蒼白的女子。

杜若自己一人走在寒冷的大街上,向路人展示自己手機上的照片,詢問路人有沒有看到過照片中的女孩。

但凡被問到的路人,先后都搖頭表示沒見到過。

寒風中,杜若不禁打了個冷顫,雙手插入口袋中取暖,發(fā)現口袋中有一奇怪的硬物,掏出來一瞧,是那張紅色紙條。

下意識回頭一看,沒發(fā)現有可疑的人,但是直覺告訴她,有人在跟蹤她。

杜若按照紅色紙條上的文字指示,來到一家大排檔,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些宵夜,便轉頭仔細查看四周的人,仍然沒找到她要找的人。

杜若心想,莫非紅色紙條不是他留下的?不會是藏徒留下的吧?

旁桌有一群男人正在打牌,打得熱火朝天,只聽得一個八字胡子的男人高舉手中的兩張牌,醉喊:“對2!要不要得起?有沒有人炸?不炸我出完了啦!每人300!速速放不要兩頭望!”

“等等!”

同桌的一個頭戴橙色頭巾的男子喊道,高舉手中兩張牌,狠狠砸下。

“灑家王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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