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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觸碰

張初月回了娘家,與劉若華商量對策,劉若華聽聞韓越澤與她至今沒發(fā)生過實質性的關系,驚得拍案而起,“他韓越澤是和尚嗎,還不近女色,女兒你可得注意,這小子怕黝黑的心思。”

張初月煩躁的很,她一直搖擺不定,一邊擔心,一邊又安慰自己說韓越澤是看重她、尊重她,所以才將她的美好保留到婚后擷取。“媽,越澤不碰我不是對我更有利嗎,這樣他就不能輕賤我……”

“說什么胡話,我吃過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那個男人不是吃葷的,他不碰你多半是有其他心思?”

“能有什么心思,婚都訂了,還怕他反悔?”

劉若華恨鐵不成鋼,打斷張初月,“這是你別管了,我找人查!不信他能翻出花來。”

畢竟姜是老的辣,有了劉若華的允諾,她便可分出手來盯著白薇薇,訂婚宴那晚的事她一直耿耿于懷,萬萬不能讓白薇薇擋了她的道。

剛巧劉若華也有此想法,囑咐她提防白薇薇。

“媽,這事我有數(shù),你跟爸好好的就行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白薇薇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說出來,我們好盡早補救。”

張初月思緒驀然回到那個車身轟然停住的瞬間,她捂住腦袋,表情痛苦,“媽你就別問了。”

突然,張德山闖了進來,端著他自己準備的不算精致的果盤,“你娘倆別顧著說悄悄話了,吃點東西。”

見張德山進來,張初月立刻緘口,劉若華催促他離開,張德山不高興了,“怎么了,還不讓聽,初月是你女兒,也是我女兒,還不讓我們說話了。”

眼看火藥味越來越濃,張初月急忙打斷他們,“爸,我們說的都是女人的話題,你不合適。”

張德山嘟嘟囔囔干瞪眼,念著女兒大了和老婆一樣管不住了,他一直對張初月和韓越澤的婚事有疑問,加上劉若華和張初月又總是鬼鬼祟祟地湊在一起說悄悄話,所以,他有一個大膽的推測,她們定是拿了韓越澤什么把柄。

“不管男人女人,合適不合適,咱是好公民,可千萬不能做違法的事情……”

“行了行了,去看看中午吃什么!”

劉若華現(xiàn)在一聽張德山開口就頭大,自從韓越澤答應娶張初月,她就越看他越不順眼,“要不是湊合過了這么多年,我早走了。”

張初月聞言,嚇得捂住劉若華的嘴,好在張德山已經去了廚房,什么也沒聽見,“媽,你該不會要跟我爸…離…離婚…”

劉若華長嘆一口氣,“我是想過得那么瀟灑,可惜我不是洛希。”

“洛希?”這個名字最近頻繁出現(xiàn)在各大報端。

“可不是嗎,算起來你還得叫她一聲小姑,她啊比我小不了幾歲,兩個孩子沒一個長命的,跟老公耗了二十年,前幾宣布離婚了!”

說起來,張初月有些佩服洛希這樣的女人,一輩子困在婚姻和兒女里,年近半百,終于有勇氣跳出來為自己活一次。

“怎么還好的說到她?”

劉若華看了看廚房方向,確定張德山沒過來,才小聲靠在張初月耳邊,“她回國了,點名要見你。”

“見我?”張初月眼珠急轉,視線飄向腳尖,“見我做什么,我跟她又不熟。”

“我也納悶,這么多年她就回國一次,跟我們沒交情,你不想去就算了,說不定她是看你和韓越澤要結婚了,想攀個親戚呢。”

張初月說不出哪里不對,只是聽到洛希的名字時心里莫名緊張起來,“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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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越澤尋不到南羽的下落,決定親自出馬,“不可能憑空消失。”

“我們按你的意思查了南風在醫(yī)院的繳費記錄,幽靈賬戶,追不到戶主。我們在醫(yī)院安插了眼線,南羽很久沒出現(xiàn)過了。還有那個奶茶店老板也沒了蹤跡……”

韓越澤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陳一,眸色不斷加深。

陳一擦了擦臉,“咋啦,我臉上有臟東西?”

韓越澤不說話的時候周身寒氣,比厲聲訓斥更恐怖,陳一最近查什么都沒有進展,他早就產生懷疑,他起身,圍著陳一慢慢走了一圈,食指指在他心臟位置上。

陳一暗中蹙眉,悶聲吞了口唾沫。

“你臉上沒有臟東西,心里有!”

“韓總,這是什么意思?”

韓越澤沒有回答,回到自己座位上,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

啪,指針落在十二點,陳一的手機瘋狂震動。

陳一看了眼號碼,神色慌張,這個號碼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的,“抱歉,我出去接個電話。”

“出去做什么,就在這里接。”

陳一有些為難,但每一聲鈴聲都像響鼓撞在他心上,不能再等了,如果那個人出了意外,他絕不會原諒自己。“喂?”

電話那頭傳來保姆的驚慌失措的叫喊,“救命啊,救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陳一看了看鎮(zhèn)定自若的韓越澤,糟了,他知道了,“小紅,你別怕,發(fā)生什么事了?”

話剛出口,陳一自知多余,恨不得跪在韓越澤面前,“韓總,求你放過她,她是無辜的。”

這樣的陳一與意氣風發(fā)的少年判若兩人,韓越澤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他卑微地求著,以世間最絕望最無助的姿態(tài)抓著他的褲腳,“韓總,我,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用我的命換她……”

“她?保姆小紅?”

韓越澤故意打馬虎眼,他要聽陳一親口說出一切,畢竟這么個得力助手,他有些舍不得,如果可能的話,他依然想把他留在身邊。

“韓總,你都知道的對不對,我不該偷偷藏著秋尾,我不該瞞著你……”

秋尾是南羽的好友,陳一救她并不會觸到韓越澤的逆鱗,他不該如此害怕。

“我,我不該偷藥王方!”

秋尾昏迷很久突然醒來,時機與韓越澤得到藥王方的時間剛剛好,兩者之間的聯(lián)系不言而喻。可是,救秋尾也算不得背叛,陳一為何要偷偷摸摸呢?

韓越澤錚亮的鞋尖抵住陳一的下巴,強迫他抬頭,“你跟我也有一段時間了,若你開口,我必然會救秋尾,為什么你要偷偷摸摸地背叛我?”

他聲音很輕,像在說品茶聚餐一類的閑話,陳一身體發(fā)寒,他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做什么,他越是冷靜,越是讓人心悸。

“藥王方救不了秋尾,但它可以換秋尾的命。”

高澤除了是暗黑帝國的王者,還是一名出色的大夫,尤其在外科手術方面。

“他要藥王方做什么?”

“我不知道。”只要能救秋尾,就算犧牲南羽他也愿意,不過,在韓越澤面前他不敢吐露心跡。“高澤醉心醫(yī)學,也許是出于好奇,想看看藥王方有什么特別之處?”

這個理由不足以說服韓越澤,他告訴自己必須盡快找到南羽,幫她恢復記憶,以防夜長夢多,“你現(xiàn)在沒得選,南羽在哪?”

秋尾在他手上,陳一毫無討價還價的余地,只得恭敬地獻出自己的一切,“一二公館,她在一二公館。”

“那里我反復查了幾次,為什么沒有發(fā)現(xiàn)。”

“最后一間房,西邊靠墻的地方是一面鏡子,不仔細看不會注意,三樓比二樓少了一間房,我是因為在那里與他見面,才產生懷疑。”

韓越澤冷哼,高澤真打算讓南羽一輩子呆在見不得光的地方,跟他一起生活在地下嗎?

“陳一,你從一開始就是高澤的人,是他安排在我身邊的眼線,對嗎?”

陳一瘋狂地搖頭,“我沒有,我一心想找出害秋尾的人而你也在找南羽的下落,我們殊途同歸,直到在醫(yī)院遇見高澤,他說能讓秋尾醒過來……我覺得自己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計中……”

何止他有這樣感覺,韓越澤也像被人牽住了鼻子,每一步都萬般不愿,卻又不得不做。

“陳一,你聽好,下面的話我只問一次,你也只需答這一次。”

陳一伸直了脖子,等待韓越澤的審判。

“二選一,你的答案。”

從來都不是二選一,在陳一心里,永遠只有秋尾一個選擇,他要選的不是韓越澤也不是高澤,只要能讓秋尾好好活著,做什么都無所謂。“我從不在乎自己成為什么樣的人,也沒想過要幫誰,我所惦念的就是讓秋尾好好活下去。”

韓越澤望著林立的樓宇,視線漸漸收回,落在玻璃上反射出的自己的影像上,不同的模樣,不同的愛人,卻是同樣赤誠的心。

“你走吧,秋尾還在那里,我的人不會傷害她。”

陳一連滾帶爬地向門外奔去,愛情真是可怕的東西,能把謙謙君子折磨得面目全非。

韓越澤望著他的背影,自嘲地勾起唇,這要換了南羽,他能跑得更不著四六。

一二公館里正在與高澤討論鬼屋嬰啼的南羽毫無征兆地打了個噴嚏,恨恨地揉著鼻尖,“奶奶都不認我了,還有誰想我?”恍惚間,腦中一個模糊的影子像湖面震蕩的倒影,碎石掉落,蕩然無存。

“發(fā)什么呆?”高澤已經與她呆了十天,他從沒有與一個人呆這么久,她歪著腦袋思考的模樣既俏皮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的小鼻尖。

“嘿,你干嘛呢?”

南羽一聲呵斥,高澤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已經觸到她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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