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呼吹過,南羽脊背發涼,剛才一路狂奔出了些汗,小風一吹,整個人瑟瑟發抖,高澤不知哪來的眼力見,將外套披在她身上,“不知道能不能用這件限量款換我一條狗命呢?”
南羽心里歡喜地很,大晚上打不到車,韓越澤又不在,她原本發愁,回去肯定該感冒了,沒想到高澤像她肚里的蛔蟲,早早搭好了臺階,她佯裝思考,“我要是說不能的話,就等于默認你的命比它值錢,太抬舉你了。”南羽指著身上的衣服,嘴角綻開好看的弧度,高澤也隨著她的笑慢慢展開了嘴角。
“是是是,你說什么都是。”
南羽俏皮地哼了一聲,“你開車了嗎?”
“沒有啊。”高澤在南羽質問的眼神中無助地攤開手。“我的銀翼之吻讓你男人開走了,你男人的車又慢又臭,我不喜歡。”
南羽斜著眼,一副不想搭理他的表情,高澤委屈巴巴地搓著衣角,“這么冷的天,我把外套讓給你,你居然還忍心瞪我。”
南羽學著他的語氣,“你的外套又丑又臭,我不喜歡。”
“呵,你還真記仇。”
南羽不再理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高澤屁顛屁顛地跟在后面,像極了初見時的模樣,南羽一邊刻意保持著距離,一邊用僅有兩個人聽得見的音量警告他,“你注意點形象,不要給阿澤丟臉,他不會像你這樣沒個正形。”
高澤試著按她的要求去改,可沒走兩步,她又不高興了,“你說你怎么這么差勁,白瞎了這張好臉。”高澤今天心情似乎不錯,任她怎么數落,臉上始終掛著笑容,連南羽都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吃錯藥轉性了。
疾走了一段,南羽坐在不起眼的草叢里休息,高澤捧著臉,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同樣不發一言,風拂面,像老人粗礪的手,布滿了褶子,南羽小心地收緊袖口,她突然想起,高澤沒穿外套,偷偷地看了一眼,偷偷摸摸的眼神恰巧被高澤捕獲,他不客氣地靠到了南羽身上。
“太冷了,我要凍死了,你抱抱我嘛。”
南羽像看個傻子一樣不可思議地瞪大眼,這是那個他認識的高澤嗎,怎么幾天不見,他的智商都喂狗了,怎么幼稚得像個孩子。
“要親親,要抱抱,要舉高高……”
南羽將手背覆在他額上,“沒發燒啊,怎么是個傻子。”
正在兩人打趣時,草叢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盡管刻意壓低,還是逃不過高澤的耳朵,只見他耳廓微顫,一個挺身,向黑影撲去,南羽立時反應過來,趕去幫忙。
黑影甩開膀子跑得賊快,盡管沒看到正臉,可南羽認得他的背影,就是剛才跑掉的神秘人,“膽兒真肥,還敢監視我。”
強烈的羞辱感涌上心頭,南羽拉開架子,誓要將他逮回來。
兩人追了一路,神秘人對地形極為熟悉,加上速度極快,七拐八繞又沒了蹤影,南羽大罵,“呸,那是只兔子精嗎,怎么跑得這么快?”
久久沒有聽到聲音,南羽轉頭看了看高澤,卻發現他正望著神秘人消失的方向,表情極為冷峻,甚到帶著讓人恐懼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