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點就是，我要西汶鹽鐵的壟斷權。”

“呵呵，胃口不小。就是不知道這樣大的開胃菜，淳于公子能不能吞的下。”宮沉冷笑。

淳于仲官手指一下一下的扣著石桌，顯示了內心的不安。鹽鐵的經營是一個西汶的主要外貿行業，現在淳于家已經掌握著錢幣鑄造，若是再經營鹽鐵兩個產業，無異于在懸崖邊上走路，走的好，看見的是風景，走的不好，些微差池就是粉身碎骨。

“吞不吞的下，不牢三皇子擔憂。但給不給，全憑三皇子一句話。”

“不給，這就是我的話。”

淳于仲官一時接不上話。宮沉回答的太直白，連個轉圜的余地都沒留給他。從前談事時他最喜插科打諢，遇到尷尬的話時常常轉換話題。但前提是，對方態度模糊，并不堅決反對。

突然遇見一個這樣的人，淳于仲官覺得，自己遇到對手了。

“……”不給就不給唄，本來也沒打算會同意。就是先打個底，在說說別的條件唄。如果還不行，就接著往下降，反正他的主要目的是前兩條，同意了就同意了，之后的同意不同意的無所謂了。

降低條件：“鹽或鐵，其中一個。”

宮沉帶笑，斜眼看他，意思不言而喻。

那就再降唄：“換一個吧，免淳于家所有貨物進出西汶的關稅。”

“免？”想多了吧，“不行。”

繼續降：“降低五成。”

呵呵，想的美：“最后一次，想好了說。”

哎呀，被看出來了。淳于仲官也想不出來他現在還需要什么了，再說也是浪費口舌，說不定還會浪費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不如，退步，讓宮沉先欠著他？好主意。

淳于仲官突然對他笑的燦爛，宮沉立馬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果然。“哎呀。”淳于仲官抬頭看天，用手遮住刺眼的陽光，“都中午了，也到了該用午膳的時間了，不然先用膳，用過膳，我再與皇子促膝詳談。”

“好。我腿腳不方便，就不送淳于公子了，淳于公子慢走。”

什么？淳于仲官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出錯了。送客？意思是說不留他用膳了？哪里有這樣的待客之道？

好啊，你不留我，我偏留：“就不麻煩三皇子送我了。聽聞三皇子向來都是獨開灶堂，不知今日有沒有這個口福，可以嘗嘗三皇子這里飯食的滋味。”

“我這里飯食清淡粗漏，恐怕淳于公子吃慣了各處的山珍海味，倒是瞧不上呢！”

“怎么會？皇子此話可是折煞我了。縱然我吃便天下各地佳肴，也比不得同皇子一起進餐的飯菜更加可口。”

客套話而已，大家都會，你婉約，我恭維。淳于仲官面上看不出，心里一陣嘲諷。

“淳于公子這樣說，不留淳于公子一同用餐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

過意不去你就留唄。淳于仲官正要謝他的招待，聽到他的后半句話。

“不過，若是對淳于公子照顧不周，我會更加過意不去，而且還會丟了我皇家的顏面，還是請淳于公子先行離去，待下次準備周到，我自會主動請淳于公子來此做客，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