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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救人

暗夜深沉,星河璀璨,小院里花草叢生,趁著月色還能瞧見不少點綴在綠葉上的香花。

也許是花香醉人,藏匿在暗處的小蟲也是扯開了嗓子與旁邊的配偶訴說情懷。

如此靜謐安詳?shù)囊雇韰s被一連串哭聲給打破了。

江霧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直在想著開店賺錢的偉業(yè)。可就在剛才,朦朦朧朧中好像聽到了些哭聲,他急忙坐起身子,朝門外望去。

因為他的身份極其重要,所以橙兒緊遵交代,一直守在門外。

此時外面站的不止她一個,還有一道瘦瘦小小的黑影,也是個女人,那哭哭啼啼的聲音應(yīng)該就是她發(fā)出的。

江霧對這哭聲原因不明不白,雖不想踏入女兒家的心事,可這么吵,他也睡不著,于是探了個腦袋,問道:

“咋回事啊!你們!”

突兀冒出來的一句話把兩個人都給嚇了一大跳,橙兒匆匆下跪道歉,恐慌道:

“對不起大人,吵到您休息了!奴婢該死!”

說著她就要去扇自己巴掌,旁邊那個女仆也嚇得花容失色,跟著跪了下來。

江霧掌心金光燦爛,輕輕的向上抬起,那兩人的身體也隨之站了起來,他打了個哈哈,道:

“我在你們眼里就這么可怕,這么暴戾嘛?哈哈哈!”

橙兒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她解釋道:

“不是不是!是奴婢不對,奴婢罪該萬死!”

江霧無奈搖搖頭,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他瞥了眼另一個陌生的女子,好奇道:

“你在哭什么?”

那女子名叫藍(lán)兒,她擦了擦尚存的淚痕,悲傷道:

“回大人,是我家小姐!她,她好像不行了!”

說著,不僅是她,就連橙兒眼淚也是止不住的嘩嘩直下,美麗小院頓時籠罩上了一層濃濃的傷感。

江霧不解,道:

“不是有藥了嗎?怎么還變成這個結(jié)果了?”

“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小姐三年前被人打穿了丹田后就一直臥在床上,如果不是周天師用神藥保住,恐怕早已去了!昨天送來的那批藥的確可治,但藥性太過剛接,小姐難以承受,一下子昏了過去,脈搏也停止了!”

江霧點點頭,他知道丹田的重要性,一般人被打穿后恐怕早就死了,凌家能堅持三年也的確不容易。

臥床三年且飽受煎熬,身子骨必然遠(yuǎn)不如常人,在治療過程中經(jīng)受不住,那也很難以預(yù)料。

知曉了一切后,江霧對淚眼婆娑的兩人說道:

“那你們快去看看你家小姐吧!”

聞言,橙兒眼中涌出感激,急急道了謝便匆匆跑去。

“等等!我也去!”

……

這是一間干凈整潔的房間,淡粉色綢緞做成的簾靜靜地垂在梁上,似乎在等待著其主人把它撥開再合上。而與它的光鮮亮麗截然不同的是,不遠(yuǎn)處梳妝臺上的銅鏡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塵,仿佛已經(jīng)很久沒人用了。

種種跡象表明,這是一間少女閨房。

如今,這里沒有女兒家該有的芬芳,濃濃的藥香卻飄蕩在每個角落。房間里站了很多人,皆是掩面而泣,他們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那張床上。

床邊也圍了很多人,其中一男一女正是凌家的主人,那女主人哭的撕心裂肺,眼淚已經(jīng)哭干,流下的是殷紅的血液!

“璇兒,娘親求你了!你快睜睜眼看看我吧!”

兩鬢斑白的凌宇眼淚抹不完,整個人像是遭受了霹靂,顫顫巍巍,一陣風(fēng)便能吹倒。

床上躺的是凌家二小姐凌萱,也就是那個丹田有傷的女子。

如今的她可以說已經(jīng)沒了人樣,整個人除了骨架上還包裹著一層皮,就一點肌肉都沒有了。臉色蒼白像一張紙,雙眼緊閉,像極了傳說中的女鬼!

有一老者捏著她的脈,臉上充斥著不甘和頹唐,他搖頭又嘆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觸目傷懷。

“周天師,老夫求您了!再試一試吧!”凌宇哀求聲讓人動容。

周天師拳頭緊握,無力道:

“凌兄啊!老夫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二小姐她……唉!”

三年前,他用了無數(shù)神藥才勉強(qiáng)把凌萱的命給拉回來,這次的藥那么猛烈也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自己用其他藥中和了,也用真氣幫凌萱調(diào)理了身體,怎么還是承受不住?

這讓他困惑,也讓他自責(zé)!就算沒了這些藥,他也有信心讓少女再活個一年半載,如今被這藥一沖,這最后的時間也被白白給葬送了!

“璇兒啊!璇兒啊!”

凌宇仰天長嘆,捶胸頓足,他現(xiàn)在比周天師還要懊悔,如果當(dāng)初他跟女兒一起回來,或者就不去湊那燈會的熱鬧……

事情發(fā)生已不可逆,再悔恨也已無用。

就在大家沉浸在悲痛中無法自拔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不如給我試試?”

江霧在人群中看了很久,受到周圍感染,心里也無比難受,他最見不得這種場面。

他估摸著自己有那么兩三個技能可以救活瀕死之人,但以前那是阿拉德,一串?dāng)?shù)據(jù)的存亡只是別人一個編程罷了!可這里卻是現(xiàn)實世界,真真正正肉骨凡胎的人,那些技能還能有效果嗎?

他也不敢確定,但卻想試一試!成功了皆大歡喜,失敗了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循著聲音望去,他們很多人都沒見過江霧,不知此人從何處而來,悲傷中帶著好奇和懷疑。

凌宇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跟前,此刻已經(jīng)沒有心思詢問對方為何在場,他怔怔道:

“大人真有辦法?”

江霧感受到諸多希冀目光不免有些尷尬,他干咳兩聲,道:

“辦法是有,但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救活!只能說試一試!”

他給了一劑預(yù)防針,免得大家伙會失望。

凌家夫妻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

江霧走到床前仔細(xì)看了看凌璇的身子,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處于假死狀態(tài),但生機(jī)不多,能維持到天亮已是奇跡!

既然沒死,把握又增加了不少。他毫不避諱的把手放在少女小腹上,即便隔著被子,也能感受到后者身體的冰涼。

“快速愈合!”

江霧低喝一聲,他的右手仿佛掌握了生命奧秘,煥發(fā)出了無窮無盡的生命力!

這是和圣愈之風(fēng)一樣的技能,可以給他人回復(fù)一些生命。

這些綠色的生機(jī)宛如活物一般縈繞在凌璇身上,在江霧的催使下,它們通過毛孔滲入體內(nèi),源源不斷地喚醒那將死之人。

令人驚奇的是,綠色氣息進(jìn)去后,體表竟然又升騰起一縷縷淡淡的白霧。

“這是什么?”

江霧想了很久也沒能想明白這是什么?不過他可以很明顯看到少女的手臂多了些光澤,摸了摸發(fā)現(xiàn),后者體內(nèi)的雜質(zhì)在慢慢減少。

“白霧是雜質(zhì)?”

眼前這神奇的一幕完完全全把床下的人給震懾住了,他們不懂江霧的做法,但卻知道原本死氣沉沉的小姐身上突然有了生機(jī),盡管這還很弱,但未必不會以燎原之勢布滿全身!

凌宇打了個激靈,望著那些綠光有些神不守舍,這真的是女兒闊別已久的希望嗎?

就在眾人都要以為希望出現(xiàn)的時候,江霧停手了!

他撫著額頭閉眼思考,沒人敢打擾。

“不夠!快速愈合的效果遠(yuǎn)遠(yuǎn)不夠!”

快速愈合的確有救命功效,但持續(xù)時間太短,且生命力并不磅礴,只能挽救一些頹勢,真要從死亡邊緣拉回來,著實有點困難。

作為阿拉德神級輔助職業(yè),江霧可以讓隊友在鬼門關(guān)肆無忌憚的游玩最后再把他救出來,可在這兒簡直難如登天!

類似這種技能他還有兩個,圣愈之風(fēng)和圣佑結(jié)界,但這倆生命力又太大,他害怕少女難以承受沖擊。

深思熟慮后,江霧咬咬牙道:

“算了!試試!”

在房間靜的連根針落地都能聽見時,他默默地站了起來,緊接著后撤兩步,張開雙手,像是擁抱天地。

就在這時,房間內(nèi)突然刮起了一陣極其溫柔的風(fēng),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風(fēng)中蘊(yùn)藏的勃勃生機(jī),他們的呼吸越來越貪婪,身體乃至靈魂都有著說不出的暢快!

如果說之前快速愈合是吃驚的話,那么現(xiàn)在這圣愈之風(fēng)就是驚駭了!

他們內(nèi)心狠狠一跳,像是看怪物一樣盯著江霧,后者所展現(xiàn)的手段堪稱逆天!每個人心中都忍不住冒出了一個念頭:

“這還是人嗎?這活脫脫的救世主啊!”

圣愈之風(fēng)維持不了多久,江霧心神密切關(guān)注著凌璇,可一會過去,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后者還是沒有多少改變,甚至可以說圣風(fēng)的效果還不如愈合!

這個結(jié)果江霧早就有所猜測,因為凌璇已經(jīng)沒了意識,無法自主吸收這些生命力。

相同效果,圣風(fēng)卻不同,作為釋放者,他不能像控制愈合那樣,把更強(qiáng)力的圣風(fēng)輸送到傷者體內(nèi),那些汪洋般的源泉像個過客匆匆而過,留下的卻很少!

風(fēng)停!

周天師搭上脈,然后沖大家輕輕搖了搖頭,而江霧則輕嘆一聲,非常可惜的搓了搓臉,自顧自坐在地上,顯得十分頹廢落寞。

他是圣職者,拯救世人的存在!每每輔助到那些弱小無助的蛇皮C時,他優(yōu)越中更多的還是自豪和欣慰。

不知何時,他把自己歸為了救死扶傷的醫(yī)生,如今眼睜睜的看到有人處在折磨中卻無能為力,那種沮喪和失落簡直讓他生不如死!

凌家人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窮途末路,不禁黯然神傷,那么強(qiáng)橫的生機(jī)都不能挽救小姐,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凌宇心頭剛?cè)计鸬南M蚕缌耍凰查g便蒼老了許多,他無力道:

“丁海去準(zhǔn)備一下吧!”

這宛如報喪的吩咐無疑讓氣氛沉重到了極點!

丁管家難以接受事實,呆呆傻傻的杵在原地不愿意離去。

“準(zhǔn)備什么?老子還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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