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輝又往廚房走去,這回給自己也端出一碗面,只不過商明美發現他的面上沒有荷包蛋。
“為什么你的沒有蛋?!?
“我不用吃蛋?!鄙蜉x簡捷的回答后就埋頭吃起來,商明美看了下他埋頭吃面的樣子,自己也拿起筷子吃起來,不過她倒驚訝于這面異常的好吃。
吃完面,沈輝收拾了碗筷進廚房,商明美輕輕的走到廚房邊,就見沈輝背對著自己洗著碗筷,高大的身形在洗碗池前微微彎曲,看了一眼,商明美轉身朝樓上走,待她下樓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商務套裝,而沈輝正端坐在沙發上等她。
待她下來,沈輝逕自拿起她的電腦包就往外走,商明美靜靜的跟在他后面,進了電梯,坐進汽車,兩人竟一句話也沒有說。
商明美從最初的探究到現在的沉默,她本來可以以老板的姿態對他發布命令,或者做任何合理的要求,但經過早上那樣微妙的相處,她意識到自己應該重新評估要如何對待自己這個保鏢。
商明美是個女人,但是比較起來,她做商人的角色比做女人更合格,在她的性格中做商人的成就更優于作女人的成就,作為商人她無疑已在頂端,在她從小到大的人生中沒有什么是想要而得不到的,這也鑄就了她性格中明快、直接的為人處世風格,她不是女權至上者,她也不認同在男女感情上,女人一定要含蓄的等男人來追才是正統的思想,其實她想要的一直是男女平等的理念,不是世人眼中的女人能頂半邊天,而是一種真正意義上平等,如果男人可以自由追求女人,那女人也可以自由追求男人,不應該受到歧視,貼上輕浮的標簽;如果男人可以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及皮象上的愛好找一些女伴,那女人同樣可以,但并不代表可以去濫交,她堅守著這樣的底線,同時她也帶著開放的心情對待在她身邊出現的各種男人,但她這種開放有又別于她母親的催婚式的要她去接受一個別人口中的好男人,其實在她內心深處,有一個從來沒有說出口的憂傷,她是抵觸她母親的,母親從小雖然從沒在她面前說起過,但她知道母親一直希望能為父親生個兒子,因為只有兒子才能繼承家業,所以在她最敏感、叛逆的青春期她甚至痛恨自己的母親,痛恨自己是個女人,直到她的私人醫生教會她克制與自我開解,才讓她從這個陰暗的沼澤中掙脫出來。,
車子一路平穩開向公司,直到商明美進了辦公室,沈輝才敢大喘氣的放松下來,金助理看他表情異樣,關心的問道:“沈輝,你怎么了!”
沈輝突然被叫到名字一怔了一下,隨即意識過來,回答道:“我沒事。”說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金助理疑惑的向他走來。“你今天早上一定很早開車去接的商總吧,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沒有,沒有!”金助理的話讓他又想起他昨晚差點就睡到了商總床上,沈輝懊惱的垂下頭重重的敲了兩下桌子,嚇的金助理關心的說:“真沒休息好,你可以去小會議室睡一會兒?!狈凑炭偨裉觳怀鋈?,也用不到他。
“好的?!鄙蜉x很干脆的說,然后低著頭就閃進了會議室,留下金助理一頭霧水,今天的沈輝也太不對勁了吧。
總裁辦公室內,商明美將放在桌上的行程表拿到一邊,兩手交叉的坐在桌前思索著,不一會兒金助理敲門進來,商明美才收拾好心情,聽今天的重要處理事項。
金助理匯報完畢正要走的時候,商明美問:“沈輝表現的怎么樣。”
金助理愣了一下,馬上回道:“他挺認真的,做事情也很主動?!?
“哦,是嗎?哪方面很主動。”
“因為您說過不要讓他接觸公司的文件,所以我這邊其實也沒有什么任務好讓他做的,他來了之后就去學了駕照,駕照一出來他就主動提出擔任您的司機,而且每天有時候我們都下班了,他還堅持要等您一起下班,說實在的現在這么吃苦任勞的年輕人真的很少了。”
商明美像是被金助理口中的年輕人點醒了般,不經意問道?!八苣贻p嗎,現在幾歲了!”
“??!”金助理愣了一下。“商總,難道你不知道他的情況嗎?”
商明美蹙眉,莫名的問:“我怎么會知道他的情況!”
“他不是您特招進公司的嗎?”如果不是她開口,以沈輝的資歷,哪怕是當保安還要好好查一下呢!何況還是商總的保鏢。
商明美挑眉看她,金助理知道自己問多了,連忙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他現在19歲,從小是個孤兒,14歲從孤兒院里出來,16歲開始跟他師父學功夫,沒上過幾年書,大概也就是個小學畢業吧,在來公司前他在一家安保公司當過保鏢。”
商明美越聽眉頭皺的越緊,金助理看老板一臉不善的表情,不逕想難道當時她會錯了老板的意?
商明美揮手讓金助理先出去,金助理關門出去后,就見商明美,訕笑一下,輕嘆一下,然后開始把注意力放回到工作中來。
分公司招標的案子沒幾天就有了眉目,陳總把調查的結果遞交給商明美,讓她做最后的決定。
其實這樣的事情在各行各業中也算普遍存在,大家雖然做的悄無聲息,卻又是實實在在的潛規則,但是明星集團作為上市公司在財務制度及規則上是有特別規定的,而且集團內部幾次發文要求杜覺弄虛作假及利用職務便利做不正當事務,收受賄賂,商明美知道水至清則無魚,但是如果他能把工廠的經營提升上去,她還可以只是私下警告,可是不僅工廠銷售被弄的一塌糊涂,還搞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是她不能容忍。
“陳總,你把材料集齊了,送到公安機關去?!鄙堂髅览淅涞恼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