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接觸著各式各樣的人，不論大小，幾乎每個商人都會這么做，他們要和每個人都有著交流，并且還要深深的知道他們內心究竟實在渴望著什么，在加以一些手段，一筆生意或許就這樣促成在各種環境。

但是很不幸，波爾并沒有能夠學會這項對于行商當中無比重要的技能。

畢竟老波爾死的時機實在是太不湊巧，倘若是按照家族的軌跡，那么波爾有應當和父親一塊去參加各種的商業環節，從進貨再到銷售，或許還要多說一些如何經營人際關系之類的技巧。

“在下波爾，波爾·切諾利，大人您有什么需要我服務的么。”

不過那些經商的種種事情放到現在卻是已無任何作用，畢竟現在就算是自己有一整套完整而又花紋繁復而又瑰麗的瓷器的話，又能賣給誰呢，多半也是賣不出去的。

也就剩下那些人際交往還能剩下一點，但是對于現在的情況是否能夠有所改變的，有就只能夠看自己的運氣了。

“很好，波爾先生，很高興再次的見到你，不過和上次比起來，你似乎還是瘦了不少。”

丹妮婭收拾好桌子上散落的麻紙，將鵝毛筆放回到原處，搓了搓手，身體稍稍前傾，饒有興致的盯著眼前有些惴惴不安的年輕人。

“承蒙您的擔心，天父曾經教導我們要節儉，我覺得這倒不是為一個好的選擇。”

“那就讓我為您對天父的虔誠而祝賀吧，不過今天我是要向你詢問另一些東西。”

波爾內心頓時有些緊張，面前的這位團長大人是要問些什么呢，難道是那些藏匿在家中的那一袋子麥粉讓發現了么，又或是已經投降的商人們私下去聯絡士兵們的事情，這可真是令人難做啊。

“那么大人您究竟是想要從我這里得知什么呢，只要還在我記憶當中，一定會不辭勞苦的回憶出來告訴您。”

“梵蒂岡......應該說是圣天使堡，說的更準確點應該是圣天使堡當中的那些個主教和神父們，你曾經跟他們有接觸么？”

天父庇佑，幸好大團長還未詢問那些私底下在商人們自己眼中看來不過分，但是卻十分明顯的違背的騎士團規矩的行為，波爾也算能夠稍稍放下心來。

而圣天使堡，不得不說，就連早早的與那幫子神父開始了定期聯系的波爾，都從未想到那些神父們能干出這種蠢事，再次的立偽教宗，這是嫌信徒頭頂上的三個太陽還不夠多，想要在添加一顆么。

雖然心中的想法在剎那間已經百轉千回，但是嘴上還是很快的回答道

“當然，我們曾經在穩固了各自能夠控制的地區之后便開始了交流，但是程度不深，不過就是一名神父被派了過來，不過也在一周之前因為反對投降而直接被我刺死。”

丹妮婭并沒有管這些神父們到底是怎么想，反正自己這個統一羅馬城的計劃是絕對不會停止，那么他們當中的有些人則或許還可以使用，但是首先呢，就是將他們的烏龜殼砸爛，否則就連個對話的資本都沒有。

“他們的大概實力你可以給出一個大致的推斷么。”

“大人，我只不過是一名商人罷了，怎么可能從他們還算嚴密的保護措施當中探得這個重要的情報，但是，誰讓我是商人呢，一些基本的消息我還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

“嗯，繼續。”

“他們的幾乎所有人手夠龜縮在圣天使堡當中，或者直接走尼古拉三世教宗所修建的密道前往圣彼得大教堂，那里有他們的另一個住所，至于剩下更多的信息我就不大能夠知道了。”

哦，那個密道，丹妮婭到是很快就想起來了，不過與其相關的較為著名的事件還沒有發生罷了，比如在一四九四年法國國王查理八世因為那不勒斯王位宣稱權而進軍羅馬，并且直接包圍了圣天使堡，不過當時的教皇亞歷山大六世幸而從密道當中逃脫。

當然，這條密道總不可能是每次都能夠好使的，在強大的力量面前仍然要選擇屈服，比如一五二七年發生的羅馬之劫，整個在神圣羅馬帝國皇帝在擊敗法國之后卻苦于沒有足夠的金錢支付軍餉，進而造成三萬士兵嘩變。

而這已嚴重的后果就是這些士兵看上的梵蒂岡里面那些精美的器具，教廷面對種種威脅當然沒有放棄抵抗，不過僅僅憑借著瑞士衛隊領導的五千衛兵，力量的對比實在是感到絕望，最后整個瑞士衛隊直接被屠殺一空。

隨后在攻陷了圣天使堡之后，整個梵蒂岡都向神圣羅馬帝國軍隊敞開了懷抱。

縱然是在圣天使堡當中沒有抓到當時的教宗，不過很快便在西斯廷禮拜堂中的一個角落里拎了出來。

這也倒是給丹妮婭提了個醒，關于這個密道可能牽扯住自己的一部分士兵，因為他們還要警惕那些神父們可能的逃跑，不，他們一定會這樣做的。

丹妮婭稍微的想了一會，然后看著地圖上那從羅馬城墻防御體系極為顯眼的梵蒂岡城墻，這當然不是原有的古羅馬城墻，而是教宗在隨后修建的，那么似乎是可是做一些文章。

“那幫子神父在梵蒂岡的影響范圍能夠將其全部覆蓋么？”

“大人您這個笑話真是飽含新意。”

波爾的臉上顯現出來一種想笑但是有不敢的表情，顯的頗為滑稽，不過很快就回復了正常，帶著自己都不易察覺的輕蔑說道。

“就憑借著他們手上但是士兵？能夠干什么，估計是連圣天使堡的日常巡邏都捉襟見肘吧，他們的控制范圍也就不過是以圣天使堡和圣彼得大教堂為中心的一些地區，在其他地區，還遠遠談不上什么控制力，不過是名義上的服從罷了。”

“那城墻呢？”

基本處去放棄的狀態，整個南邊的城墻巡邏人數大概還不到二十人，北邊還稍微好一點，大概三十人左右，我甚至都懷疑是不是那些被命令要戍守城墻的士兵都是犯了什么禁忌，才會受到這種懲罰。”

丹妮婭聽完止后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比較這漫長的城墻對于那寥寥無幾的人數來說，哪怕是最簡單的日常巡邏對于他們而言也是一種折磨吧，那么剛才突然出現的想法似乎也有著相當大的實現空間來著。

不過現在，丹妮婭將目光從窗臺處的鴿子收回，看著面前的波爾，漫不經心的說著。

“感謝你帶來的情報，不過，這似乎并不是一些基本的消息吧。”

波爾聽完之后先是躬身行了個禮，隨后臉上帶著恭敬的微笑說道。

“畢竟我也是一個合格商人嘛，有些消息還是能夠知道一些的，當然也僅僅是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