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將想法告訴老奶奶后,老奶奶沒有絲毫猶豫便答應(yīng)了下來,而冢辰更是比二哈都要開心。
接下來幾天,祁然和二哈一直待在這里,期間除了老奶奶和冢辰,未見過其他人。
茅草屋外,老奶奶望著冢辰和二哈聊得開心模樣,臉上浮現(xiàn)出慈祥的微笑,同時還有一絲不忍。
老奶奶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見過冢辰笑的這么開心了,或許該尊重他的選擇,讓他去到外面。
目光幾經(jīng)輾轉(zhuǎn),老奶奶眼中閃過一抹決然,緩緩起身回到茅草屋中,望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祁然。
“年輕人,我們可以談?wù)剢幔俊?
“老奶奶?”
祁然大驚,他的腦海中竟然響起老奶奶的聲音,怎么能不驚。
“是我,不必太過驚訝,只要是玄尊級玄者都可以做到。”
玄尊!祁然又是一驚,他怎么也沒想到到,那個看似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老奶奶竟然是一名玄尊強(qiáng)者。
繼而,老奶奶的聲音再次響起。
“能和我說說,你為什么來到亂墳谷嗎?”
“仇家追殺,逼不得已。”
思忖片刻,老奶奶緩緩說道:“明白了,如此說來,你為什么不懼怕亂墳谷內(nèi)的毒霧,也只是個意外,你自己應(yīng)該也不知道其中原因吧?”
聽到老奶奶的話,祁然暗自心驚,僅僅幾個字,老奶奶就能想到了這么多,都說姜還是老的辣,說的一點沒錯。
“對,外界相傳,亂墳谷只可進(jìn)不可出,玄帝都不能幸免,至于我為什么沒事,我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
“不止你,二哈也是?!闭f起二哈,老奶奶閃過一絲疑惑,“二哈說它是星獸,不是玄獸,可見你們身上都有秘密,我也不多問?!?
“不過我想問問,離開亂墳谷之后,你會到哪里,你那個仇家會一直緊追不放嗎?”
老奶奶的問題到也不是什么秘密,祁然回答道。
“離開亂墳谷后,我會去天啟城,只是不知道還趕不趕得上天道學(xué)院的招生,至于仇家我也不好說,都說亂墳谷只可進(jìn)不可出,想必他應(yīng)該以為我已經(jīng)死了,只要不被他守在亂墳谷外,到了天啟城就安全了,不瞞你說,我的仇家是一只玄獸,人族城池估計他很少去?!?
“想來肯定是一位實力不俗的玄獸,你的事我問完了,你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能說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今天,老奶奶有些反常,祁然捉摸不透,但他心中確實對這里充滿了許多疑問,于是便問道。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生活在亂墳谷中?”
“冢族,聽說過嗎?”
“冢族?沒聽過,你們難道不是人族?”祁然大吃一驚。
老奶奶緩緩坐到床邊,聽到外面再次傳來孫子開心的笑聲,臉上慈祥的笑意漸濃。
“我們不是人族,我和我孫子還有這里所有人都是冢族人,冢族人向來擅長布置各種機(jī)關(guān),經(jīng)常被人族請去為他們的長輩或親人的墓葬布置防御機(jī)關(guān),免得被人打擾?!?
“但有一次,我們冢族人監(jiān)守自盜,通過這件事,人族對我們冢族人的態(tài)度徹底轉(zhuǎn)變,表面上雖然十分恭敬的請我們的人去布置墓葬機(jī)關(guān),但在之后都會殺掉布置機(jī)關(guān)的冢族人做陪葬。”
“漸漸的,人族的態(tài)度越來越惡劣,到最后開始強(qiáng)迫我們冢族人,因為有天則,怎奈天則只垂憐人族,我冢族沒有神印,最后不得已,只能躲到這里?!?
“以前,這里根本沒有亂墳谷,只是我的祖先來到這里后,意外發(fā)現(xiàn)一種毒草,我們稱之為引霧草,引霧草可以源源不斷的產(chǎn)生毒霧,并且不對我們冢族人產(chǎn)生任何傷害,但對其他種族卻不同,幾乎到了沾之即死的恐怖地步。”
“就這樣,我的祖先在這里養(yǎng)育了數(shù)之不盡的引霧草,這才造就了現(xiàn)在的亂墳谷禁地,而這里也成了我們冢族最后一片生存之地。”
祁然越聽越心驚,原來亂墳谷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冢族人造就。
再想想冢族的遭遇,只因為一名冢族人做錯了事,卻牽連到整個種族。
縱使那名冢族人有錯,人族也不該如此對待冢族,最后更做出殺冢族人做陪葬這種喪天良的事。
罪魁禍?zhǔn)资勤W迦藳]錯,但罪人卻不是冢族,而是人族。
尤記得,老奶奶那一句“怎奈天則只垂憐人族”。
一句話,不知道出多少辛酸,不僅僅是冢族,獸族也感同身受,至于還有沒有其他種族,祁然還沒聽說過。
“老奶奶,我雖然不能代表人族,但還是想對你們說聲抱歉。”
聽到祁然的話,老奶奶眼中閃過一道異樣色彩。
“好孩子,我們冢族人之所以走到今天,確實是被你們?nèi)俗逅?,但我們祖先告誡我們,如果我們也因此將全部人族記恨在心里,那跟人族還有什么分別?!?
祁然暗暗為冢族祖先豎起大拇指,這才是智者該有的態(tài)度。
思忖片刻,祁然繼續(xù)說道。
“老奶奶,我想你今天肯定不是無緣無故找我談話的吧,有什么事您盡管說,如果需要我?guī)兔Γ夷苻k到肯定幫您,要不是您,說不定我已經(jīng)死了?!?
“你能醒靠的是你自己,我沒幫什么。不過,我確實找你有事,想讓你走的時候帶上冢辰,不求你舍身護(hù)他,但求對他多些關(guān)照,看的出,他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向往,你和二哈來的這幾天,是我見過他最開的日子?!?
“那您呢?”祁然問。
“我繼續(xù)留在這里,老了,出不出去都無所謂?!?
“這個沒問題,只要冢辰答應(yīng)就成,但我看得出他是個孝順的孩子,恐怕寧愿留在這里陪您,也不會出去。”祁然說。
“這個不用擔(dān)心,他會答應(yīng)的?!?
“那就行,只是……只是我現(xiàn)在身體動不了,能不能再打攪幾日,我想再試試能不能感受到體內(nèi)的玄力,哪怕只是一點或許就能對身體恢復(fù)有幫助。”
聞言,老奶奶慈祥一笑,“你身體我會為你醫(yī)好,只要記住你的承諾就行?!?
“您能治好我的身體?”
因為太激動,祁然的聲音出現(xiàn)一些顫抖,這幾天以來,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努力著感受體內(nèi)的玄力,無時無刻不想重新站起來。
老奶奶的話仿佛一道晴天霹靂,讓祁然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