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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誰人敢論定將軍

  • 清秋琵琶曲
  • 敗筆蘇半城
  • 2571字
  • 2018-11-30 18:08:21

初九和婉兒擠出人群,走上回家路,此時,天已傍晚。

而此刻的滇城,西樓頂層,黃昏近晚,樓欄處,俯靠著一個人,正在看那奄奄落日,殘陽如血處,正是獵戶村。

斜輝射到朱漆樓柱上,反出一抹金光,映在那人的眸側,這人被夕陽耀住了眼,低嘆一聲“夕陽無限好,哪怕近黃昏。”

轉過身來,背對夕陽而坐,原來正是那救過阮紅梅的吹簫客!他的眸子,還是那樣的滄桑和憂郁,奇怪的是,他此刻并沒有戴著那頂破破爛爛的斗笠,就連那一管竹簫也已不見,他的腰間,取而代之的是一炳長劍。

他身前的矮桌上,是一方棋盤,蓋著棋布。

只見棋布上,九道直線和十道橫線交叉縱橫,構成九十個交叉點,兩條線粗線,一黑一紅,構成長格,恰似護城河,左右各書“楚河”、“漢界”,將棋布劃分兩邊,一邊紅格,另一邊黑格。

吹簫客看著棋盤,似乎想起了什么,暗暗失神,突然,“蹬蹬蹬”的腳步聲響起,樓階口奔上來兩個少女,穿白衣,懷中抱著兩個玉盒,跑上前來,一言不發,只顧著打開玉盒取物。

原來,一個玉盒中裝的是棋子,一個少女一邊取出棋子,一邊往棋布上擺棋,另一個玉盒中裝的卻是茶具茶壺,另外那個少女開盒取壺,擺具倒茶。

不多一會兒,兩個少女退去,吹簫客定睛往棋盤上一看,只見上面已布滿了棋子。最上沿,兩邊至中,依次是“軍”、“馬”、“象”、“士”“帥”,田格往下,兩邊各安一“炮”,再往下,臨河一格,自左往右,置滿了“兵”、“卒”。棋子亦分黑紅,兩邊加起來,總共是三十二枚,不多也不少。

布已展平,棋已擺定,此刻茶香彌漫,白氣繚繞,吹簫客的劍突然憑空發顫,碰撞著桌沿,咯咯細響。

“哈哈哈!昔年故人西辭黃鶴樓,今朝又聚滇城西,時也!命也!一別二十載,蘇兄別來無恙否?”樓階口走上來一人,邊走邊開口,卻是那先前在天山獨釣寒江雪的老者,天山離此千里,卻不知他是用何神通,竟又出現在了此地。

此刻的他,身穿紋鶴黑袍,長須至胸,在吹簫客的對面坐了下來。

“滾滾黃沙紅塵事,滔滔白浪江湖人,有人活著,有人死去,生也好,死也罷,無非都是命運使然,這二十年,你一如往昔,又何必來問我是否別來無恙,有恙無恙,已是陌路。”吹簫客頭也不抬,聲音依舊沙啞。

鶴衣老者坐定,撫須一笑,又張口道:“這一盤棋,我倆整整等了二十年,如今也該分個勝負了,蘇兄乃是經歷過沙場灑血之人,想必對于兩軍對壘之事,所知甚透,先請!”

吹簫客聽言,臉無表情,也不矯情,食指點棋而推,他的棋剛推定,鶴衣老者也立馬著手置棋。

炮二平五,炮八平五。馬二進三,馬八進七。車一平二,車九進一。馬八進七,車九平四。兵三進一,馬二進三。馬三進四,車四平七。馬四進三,車四平七。馬三進五,象三進五。

二人你來我往,你進我退,你退我守,下得干脆果決,一時間,殺得難分難解。

鶴衣老者突然哈哈一笑,指著棋局,對吹簫客說道:“車遲開,一車士子寒。馬躁進,孤馬離群遭橫禍。炮輕發,貪小利而輕出則必毀,師弟,這么多年以來,你一點兒長進也沒有,下三步,你已兇多吉少。”

吹簫客臉面不見波瀾,低聲道:“未必”。

起手推“車”近河,棋局瞬間變成了中炮巡河車對屏風馬的局勢,白鶴老者見此,不緊不慢地往河線推進一卒,黑棋頓時變成了三“卒”守河,牢牢控住了巡河線。

吹簫客見局面上,自己的“馬”,已是斷腿馬,“兵”,已是單兵,“軍”不通路,“炮”隔兩山。

即將陷入死局,恰如霸王臨烏江,兵少食盡,突聞四面楚歌,軍心瓦解,大局潰糜。

吹簫客的心頭,仿佛已聽見項霸王“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的慷慨悲歌。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蘇逐浪,我的好師弟,你如今可知項羽他為何不肯過那江東否?老夫如今已穩坐釣魚臺,局中諸子,盡是竿下魚蝦,縱是霸王當世,老夫要他死,他何以為生!這一局,老夫謀定了!”鶴衣老者滿臉得意地看著吹簫客,又瞥眼去看那如血殘陽落處,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

吹簫客咬牙垂手,自棋局中拾起河旁“軍”,往黑棋“卒”前一放,送“軍”上門,自尋死路。

嘴上沉聲道:“南山放鶴,你休要得意,生當做人杰,死亦為鬼雄!我今日倒要學一學那西楚霸王,自刎給你看!”

棋局頓時變得微妙起來,黑棋如今只要動“卒”吃“軍”,便會馬上變成翻山炮塔,“將”危矣!如果不吃,那么下一步就白白地被“軍”一口吞下,枉送性命,局勢依舊要垂危。

吹簫客客這一招“霸王別姬”,可真是一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絕妙好棋!

“哈哈哈,雕蟲小技耳!送你一‘卒’求生路又何妨。”南山放鶴拾‘炮’中定。

狂呼一聲:“將軍!”

蘇逐浪見此,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劃“軍”來擋,南山放鶴見此毫不猶疑,以“車”趕“軍”,不料,蘇逐浪眼疾手快,邊“炮”沉底。

“將軍!”

棋子已死,棋局已定!

蘇逐浪站起身,提起寶劍,轉身面對斜陽,悠悠開口:“南山放鶴,魚蝦生于江湖,游于江湖,自然是由江湖而定,而不是你這野心勃勃的局外人用一根魚竿而定,局中人在局中局,而你,何嘗不是在局外局!我二十年前就已跟你說過,局由天定,變數人為!如今,這一局你已輸了,請遵守我們的約定。”

話畢,身動,踏欄而去,蕩進夕陽里。

盯著棋盤一臉不可置信的南山放鶴,聽得蘇逐浪的話,看著蘇逐浪離去,突然抬手一掌,朝棋盤劈下,盤裂棋散,起身盯著夕陽,哈哈哈狂笑。

“局是老夫所布,要它如何便如何!這一局讓你又何妨,老夫的大局未輸,豈是你三言兩語能左右的,至于那小魚兒,已經被牢牢地勾住了嘴,姑且放他再撲騰些時日又怎樣!老夫要釣的東西,翻江倒海也定要到手,將軍!老夫全力以赴時,誰又能反將老夫一軍!你蘇逐浪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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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阮紅梅拔出墨麟,眼中殺氣騰騰,指著葛鷹,說:“你去不去?”

葛鷹瑟瑟發抖,瞬間就跪倒在阮紅梅腳下,帶著哭腔說:“不是我不去,而是蘇半城這個王八蛋四開,最近又在研究蘇東坡,妄想去跳歷史組的坑,導致更新慢如狗,他這不是作死么!就在剛才,他又飛鴿傳書給我,說……說他又要斷更一天了!我……我去了有用么,嗚嗚嗚(┯_┯)”

阮紅梅收回了劍,長吸一口氣,幽幽一嘆:“唉,撲街作者,這是想進宮么。”

此時,二十多歲的蘇半城從褲兜里掏出一個純24K鑲鉆半自動打火機,“嗒嗒”兩聲,點燃一支“大紅河”牌香煙,吐出一口濃濃的煙圈,接著,側頭往垃圾簍里呸出一口濃痰,然后,抬手摸了摸額上為數不多的劉海,點開群消息,輸入一段文字:啊,誰踏馬說老子要進宮!!!不可能,跪著寫也不可能!老子只是在研究治療脫發的洗發水,今天忘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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