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蘑菇形煙霧的散去,之間中心廣場之中露出一個碩大的坑洞,深不見底,廣闊非常,直接摧毀了近半個的中心廣場,一股毀滅的氣息凝而不散飄揚在坑洞上空,七殺戾氣凝聚在深邃坑洞底部,凝而不散,久滯不散,十分駭人。
只見天空之中一團血霧,在林玄的拳光之下寸寸打爆,徹底消散,隨著拳勁散去,烏云盡退,血光退去,天空再一次恢復到了祥和的最晴天,雨后的彩虹在烏云散去之后,終于化作七彩匹練掛在半空之上,顯得光彩奪目。
天坑之中,橫七豎八,躺著七具黑布包裹的干尸,干枯萎縮只剩下皮包骨,連點滴鮮血都不剩下,眼珠咕嚕嚕的翻滾瞪得巨大,樹皮般的臉上露著不可置信的神色,永遠的停留在那一刻,他到死也不相信自己等人布置的七殺星辰兇陣會被林玄百拳輕易破去,難道真的是自己等人血祭的等級太低了?致死也不甘心。
七殺星辰大陣全名天煞七殺星辰大陣,此陣乃天地兇星所成兇陣威力無窮,兇狠至極,乃大兇大惡之陣,配合天煞孤星,更是兇上加兇,威力非凡,足可毀滅山河,崩碎星辰,然奈何施陣血祭之人等級太差,難以發(fā)揮此陣的兇威。
若是換成七名半步戰(zhàn)神境的強者來血祭的話,就算是十個林玄也要毀滅在這七殺星辰兇陣之下,而場中六名初級戰(zhàn)將一名中級戰(zhàn)將顯然是難以發(fā)揮其兇威,才被林玄有機可乘,強行運轉(zhuǎn)虛空神體,以力碎星,一力降百會,直接蠻力破陣,最終慘遭七殺兇陣反噬而死。
林玄見到這七人的慘狀,面無所動,心中毫無變化,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性,他若是見到老弱病殘無助絕望之時,總會涌起酸澀萌動的感覺,然而一旦看到有人持強凌弱,為非作歹,仗勢欺人之時,他的心便如同一坨冰坨一般,冰冷徹骨,無情冷血,殺人如同擊殺草芥。
像吳玉兒,劉老漢父女,受到齊府跟血宗的壓迫下,絕望無助,使得他起了憐憫之心,而此刻他面對著一次又一次仗勢欺人,襲殺自己的血宗之人,他絕對是比殺神還要冷血無情,殺無赦的心態(tài),念及七殺星辰兇陣,心中冷意更甚,血宗之人底蘊竟然如此深厚,連這等上古失傳的瘋狂陣法都能拿得出來。
幸虧血宗之人誤判了自己的傷勢,或者說低估了自己體質(zhì)恢復力,僅僅只派了些初中級的戰(zhàn)將出來殺他,若是來七個高階戰(zhàn)將的話,自己此次怕是兇多吉少,即便能勉強逃過一劫,怕也是落得個重傷,傳聞之中一些低價武者可以憑借兇猛的可怕大陣威脅到高階戰(zhàn)神強者,看來也并不是子虛烏有的。
林玄轉(zhuǎn)身,一腳踏碎青石地板,緩緩的看向遠處驚顫的邪眼三少,眼光之中寒意逼人,一股凌厲的殺意從他眼中緩緩逸出,帶著殺意的目光落在邪眼三少身上。
感受到林玄投來的眼神,邪眼三少霎時間,心如冰窟,明明就是雨后悶熱的天氣,可是此刻他感覺整個人都浸泡在冰水之中,透心涼!
背上也不知道是天氣悶熱所形成的,還是驚嚇所致,一滴滴汗水,浸濕了他的衣衫,他此刻再也不敢在林玄面前囂張了,甚至對于之前所做的事感到深深的后悔,他心中已經(jīng)不敢再做擊殺林玄懸賞的念頭了,在他的心中已經(jīng)把林玄列為頭號危險人物,狠辣的手段比起他所見過的血涯郡賞金獵人公會分會長烈焰還要恐怖,見林玄朝他看來,心中噤若寒蟬,不得林玄說話,便死命的狼狽而逃,逃跑的速度真是快到?jīng)]邊,連林玄看之都覺得有些瞠目結(jié)舌,這速度,簡直比起他的逐日步還要快三分。
見到邪眼三少狼狽而逃后,林玄終于松下了一口氣,他知道之前剛記七殺星辰兇陣,自己雖然勉強破去,但是自己體內(nèi)也受到了七殺兇氣的狠烈攻擊,此刻傷勢也極為不輕,若是再對上那邪眼三少,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雖然自己勉強能夠強撐一戰(zhàn),但是怕也難勝之,甚至一不小心還會著了對方的道,他對于邪眼三少那雙邪異的眼瞳,也有一絲顧忌,怕是不低于剛才那七殺兇陣,能夠直接嚇跑他,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神識環(huán)繞一圈之后,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臉色微微有些陰沉,聲音冰冷:“你們才是真的黃雀吧?既然想做黃雀,那就出來吧,不然恕我不奉陪了?!?
酒肆之上,紫衣左統(tǒng)領(lǐng)聞言,臉色變了一變,知道是己方暴露了,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如何發(fā)現(xiàn)他們的,但是此時此刻都不宜繼續(xù)躲下去了,對方說的很對想做黃雀,便要露面,不然蝗蟲都沒得吃,雖然之前見到林玄硬捍七殺兇陣,心中便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敵手,但是若想讓他放棄自己的任務(wù)的話,依然是不可能的,紫衣府衛(wèi)效忠郡守府,職責所在。
不過此刻他已經(jīng)沒有擒拿林玄回去的想法了,而是改用請!
清風拂過,左統(tǒng)領(lǐng)身形模糊一片,整個人消失在酒肆樓閣之上,廣場前的街道中央,突兀間形成一個身影,長發(fā)飄飄,紫衣飄然,錦帶肅然,腰間一把紫色刀鞘懸掛,宛若行走修煉界除暴安良的俠客。
左統(tǒng)領(lǐng)豎立在前后,一道道紫色身影從各個街道屋檐之上飛射出來,立身在左統(tǒng)領(lǐng)身后,肅然而立。
看著一排紫衣衛(wèi)士立身在街道之中,林玄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警惕,冷聲道:“你們是皇朝官府的人?可是來抓我的?
望著林玄眼中警惕之色,左統(tǒng)領(lǐng)微微握拳一笑道:“林兄有些誤會了,我等乃是血涯郡守府下紫衣府紫衣衛(wèi),林玄兄弟之前的神威可真當是震爍天下啊!我們就算是想拿林兄弟回去,也沒那本事啊,此次我來這的目的是,奉郡守大人之命,前來請林兄弟去郡守府一坐?!?
林玄望著眼前的一批紫衣衛(wèi),眼中冷笑連連:“請?若不是我本事還算不錯,怕是你們就不是請我,而是捉我了吧?!?
紫衣府左統(tǒng)領(lǐng)聞言,不好意思的燦燦笑了笑,的確對方說的沒錯,若不是見對方有這等本事,那怕是真的是抓回去了,而不是現(xiàn)在那么客氣的請,他倒也不反駁什么,倒是燦燦一笑,他知道以對方這種真性情,怕是不會因此難為他,若是自己依然狡辯,怕是沒這么簡單了。
林玄見對方,并沒有如他想象之中那般拼命辯解,反而燦笑默認,心中便將他看重了幾分,有了些許好感,知道對方?jīng)]有惡意,只是他知道,他殺了這么多人,去郡守府怕是不是什么好事,事情沒這么簡單,怕不是他能說了算的,畢竟他上頭可是掌控整個血涯三千城池的郡守大人,這等人物的心計豈是自己能猜測到的,當即便不由打算拒絕,緩和聲音道:“閣下,這郡守府,我是不大想去了,若是有機會下次再見,我倒是想邀閣下喝杯小酒?!?
“這個,林兄弟你所顧慮的,左某很清楚,左某愿意以性命擔保林兄弟能安然進出郡守府,況且林兄弟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可是被血宗通緝的重犯,到處都在通緝你,你或許不怕,但是你能時時刻刻保護著那老人跟孩子么?
說著不時,眼神望向一旁躺在桌子上暈卻的劉老漢二人。
而且此次進入郡守府對你來說,不但沒有危險,反而還可能是個機遇,整個血涯郡能真正有把握對付血宗的唯有郡守府!”話語至此,左統(tǒng)領(lǐng)鄭重的看著林玄,也不再多說,任由對方?jīng)Q定選擇,他知道對方只要不是笨蛋就知道應(yīng)該選什么。
林玄聞言,低頭沉吟了一會,仔細考慮了幾分,對方說的到是不無道理,甚至還說道了他的心坎里去了,自己選擇孤身一人已經(jīng)極其艱難躲避血宗追殺了,若是帶上一個老人跟小孩,那更是險上加險,他也沒把握能真正保護好他們。
而且對方拋出的誘惑很大,甚至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若去郡守府,極有可能得到郡守府的幫助,那樣對付血宗把握就大多了,他不能不考慮這其中的方方面面,雖然去郡守府面見郡守,很可能會有牢獄的危險,但是更多的卻是機遇。
他從左統(tǒng)領(lǐng)的話語中,已經(jīng)明白或許郡守府根本不像表面上對血宗那么和善,血涯郡的風云不像眼前所看到的那般平靜無云,宗派與官府之中的矛盾陰謀之大根本不是他能看得那么清楚的,唯一看清的是,去郡守府沒錯,前思后慮之后林玄下定了決心,富貴險中求,郡守府或許是一個契機。
理清思緒后,假意沉吟一番,林玄便答應(yīng)了對方前往郡守府的邀請:“好吧,我跟你們?nèi)ヒ惶?。?
隨即便帶著劉老漢二人,隨著紫衣府衛(wèi)前往,離開寧城,前往血涯郡郡城,有紫衣府衛(wèi)開路,一路上倒是平坦,不知不覺數(shù)天之后,林玄便看到了眼前這座巨無霸般的城池---赫然就是掌控三千城池的府城,血涯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