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教授，歡迎來到賽爾科德要塞。”之前的長袍男子，此時換上一套和他們差不多的休閑服裝，只是還拿著那根長棍或者說是法杖，舉手投足間，能感覺他十分穩重，仿佛一顆扎根千年的老樹一般。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我會為你們一一解答。”說完便招呼喬伊斯和凌教授坐下，之前的那名隨行人員為他們三人端上茶杯，喬伊斯瞬間嗅到那股茶香，正是在總部雪寧給他喝過的雪洱茶。

“雪洱茶？”喬伊斯說到。

“哦？沒想到喬教授識得這茶，看來你已經接觸到一些人物了。”男子品一下茶香便繼續說道：“喬教授，有什么問題就可以問了。”面帶微笑，喬伊斯張了張口，卻發現不知道從何問起，倒是身旁的凌教授則率先開口了。

“小悠她沒事吧？”

“哦，那名女孩并沒有什么大礙，只不過現在還在昏迷中，要不了多久就能醒來，既然喬教授不知道問什么，那我就先告訴你一些你應該知道的事情吧。”

“我叫做冥笙，是這座要塞的虛靈笙，用你們的話就是城主，一位故人在你們進入西國的時候便找上我，希望在你們陷入困境的時候將你們帶到這里。”冥笙端起茶杯，走到窗前，看著窗外，說道：“如你們所見，賽爾德科城是一座與你們文明相差很遠的一座城堡，喬教授應該知道關于這座城堡的詛咒吧？”

“你說的是圣瞳的詛咒？”

冥笙笑著搖了搖頭，說：“看來你確實知道的有限，所謂圣瞳只不過是你們一廂情愿想象出來的，看來那個時期對于你們文明發展阻礙很大啊。”

“你是說空白期？”喬伊斯激動的問。

“空白期？這個詞語確實很符合那個時代，對于你們來說，消失的幾百年或許是歷史的空白期，但對于我們而言，那段時間，卻是末日的降臨。”

“能告訴我那段時期到底發生了什么嗎？”

“很遺憾，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么？”

“因為規則。”

“規則？什么規則？”喬伊斯與凌教授對視一眼，兩人不解。

冥笙沒有回答他們，只是問道：“二位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這座城堡能出現在你們的文明世界卻從未被發現？”

這個問題在他們二人來到這里的第一時間就想過了，他們世界里沒有任何科技可以做得到，尤其進來之后，如此廣袤的城堡，這里仿佛是另一個空間，另一個世界。

“是因為維度不同吧？”凌教授不確定的回答。

“很聰明，你們所處的三維空間里，沒有辦法看到更高維度的空間，所以探查不到，但是同樣，你們碰到過更高維度的人或者事物出現經常出現在你們的空間維度里嗎？”

“沒有，但是偶爾會有些超自然現象出現。”喬伊斯說道：“那些我們解釋不了的事，就是所謂的不同維度的重疊嗎？”

“你可以這么理解，但是更確切的說，是一個維度的最基本規則，維度互斥。”

“維度互斥？”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對于維度，喬伊斯知道已知宇宙里有多種維度的存在，然而他們的科技可以創造出高維空間，卻無法進一步突破進入其他維度。

“你既然知道維度可以重疊，那么維度就必然有一個規則來防止各種維度重疊在一起，這個規則就是維度互斥，不同維度里會有不同的維度通道，而這些通道的打開需要十分龐大的能量，如果不能穩定通道的能量，就會發生維度塌陷，因此這個規則的存在就是為了防止這些情況的發生。”

“那我們為什么能在從這個世界里進入高維空間呢？”凌教授追問。

“你們應該聽過這么一句話。”冥笙笑著說：“并沒有完美的規則，只要是規則，那它必然就會有漏洞，這也是規則的一種。你們體內的生物識別碼就是我們用來屏蔽規則的一種手段，當然，這種方法只能管一時，終究不能突破規則。”

喬伊斯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所有文明的發展似乎也是在遵循著某種規則，而那些出現打破規則的人或者事就成為了一種電子病毒，如果不能清除，那規則本身就會將其抹去，甚至是重新制定規則，也就是所謂的文明清洗，重啟世界。

“那，空白期的存在就意味著某些規則被打破了是嗎？”喬伊斯若有所思的問到。

“可以這么說，文明的擴張本身就是對于規則的一種挑釁，過度爆炸的文明出現，就直接影響到整個規則的制定，因此當規則無法進行限制的時候，它就會將其清理。”

“那規則是誰制定的？”

“不知道。”冥笙說道：“當我們接觸到規則的時候，這個規則就已經存在，它或許存在了億萬年之久，或許是我們無法觸碰到更高維度的文明制定的，宇宙同樣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如果不夠強大，那就只能被更高等級的文明一直碾壓著。就如同人類制定了世界規則，而所有生物就只能在這個規則下生存著，一旦出現抵抗，人類就會抹殺掉它們。”

“喬教授，凌教授。”就在他們認真聆聽著冥笙的話時，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出現在耳旁，門口進來一個女生，正是不久前生命垂危的小悠。

“小悠！你沒事吧？”凌教授激動的站起來跑到她身前，仔細觀察著，確定她安全無恙。

“沒事了，只是，那個，有點餓了。”小悠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著。自從她昏迷到現在已經快一天沒有進食了，大病初愈的身體更加虛弱，此時需要補充能量。

“老喬，冥笙先生，我帶她去找些吃的。”

“嗯，凌教授，你們跟著冥海，他會帶你們去就餐。”說著，冥笙身邊的那個人便領著小悠和凌教授出門。看到小悠，喬伊斯想到洛華。

“冥笙先生，洛華和您有什么關聯嗎？”

“洛華啊，很遙遠的一個名字了。”冥笙的表情變得有些傷感了，他拿出之前給喬伊斯看的那枚印章，輕輕地撫摸著，似乎想起了十分久遠的回憶，整個人深深地陷入回憶里，喬伊斯沒有驚擾他，只是默默的等待著他發聲。當世界陷入沉寂的時候，人總會恐懼，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無知。面對眼前這個沉默的這個人，喬伊斯第一次因為無知而恐懼著，恐懼什么呢？真相？還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自從踏上旅程，喬伊斯不止一次質疑著自己，質疑著這個世界，知道的越多，越發恐懼著，越發無力。

“你記得你們來帶要塞時你們的編號嗎？”冥笙終于打破了沉默。

“記得，十五號和十六號。”喬伊斯不知道他為何這么問。

“來到要塞的人并不多，而洛華就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