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老板約到見面的時間已經是兩個多星期以后了，曉東過來匯報的時候一臉的擔憂，刑斌雙手抱頭靠在沙發上，“還沒有大老板的信息？”

曉東搖搖頭，“這個人一直神出鬼沒，國際刑警和他有幾次關于他的行動，但是都沒有準確地找到他，次次都讓他跑了，連他長什么樣都不知道。這樣很麻煩啊！”曉東撓著頭，后面的話沒有說明。

“那幾次行動的檔案能調出來研究一下嗎？”刑斌起身往健身房走。

曉東遲疑了一下，“我要請示一下，晚上我再過來。”

晚上曉東在晚飯以前趕回來了，雖然不能帶齊行動的所有資料，但也收集了不少跟行動有關的背景資料和圖片文件。Tony和助手也從酒店過來，幾個人在從頭到尾把資料翻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任何能突破大老板身份的線索。

大老板，代號蜥蜴，控制東南亞絕大部分的毒品交易，該人行蹤不定，每次行動的拍到的圖像差異較大，唯一一張比較清楚的照片也只拍到了側面。據對手和臥底反饋的信息，每次行動都幾個人一起出動，很難判斷究竟誰是最終的大毒梟。這代表，這個大老板，心思縝密非常人能及。次次圍剿都能全身而退，那是有什么樣的本事才能做得到，不是如來佛也是孫悟空了。

刑斌嘆了口氣，他給等消息的胡虎打了個電話，胡虎身份特殊，最近已經不方便招搖地出現在刑斌的私人場所了。胡虎對這次的最后行動也非常沒把握，從兄弟的感情上講，他甚至不愿意刑斌以一己之力蹚這趟渾水，一旦開始，除非一次就能解決大老板，否則后患無窮。

刑斌握著電話，回味著胡虎憂心忡忡的話，他知道什么叫后患無窮。事情到了這一步，是進退維谷的情形。現在退出就是暴露自己，絕對沒有活路，不僅自己沒有生機，可能還會連累遠在瑞士的研書和清茜；如果愿意拼死一搏，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遣了其他人先去休息，刑斌又獨自將所有文件再次仔細翻閱了一下，試圖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一晃，離見面的時間只剩下三天，其他方面的部署基本完成，但是對于大老板的身份，仍然是個迷。

按照計劃，為了瑞士方面的安全，刑斌已經有近一個月都沒有和研書聯系了，刑斌好幾次忍不住掏出手機撥出又掛斷。當初的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一言難盡，但是思念和牽掛是沒有辦法隱藏的。萬一行動失敗，就是永別……

射擊場練習中。

曉東接了個電話，神色微緊，跟刑斌交代了一下，出去了。刑斌握著槍的手微微發抖，游戲越來越復雜，也越來越好玩啊。雙眼微咪，對準前方，手一抖，子彈已經彈射出去，正中靶心。

有些路，不是你想不選擇就不需要走，而是你必須走，這就是你的使命。

只剩最后一天就要出發去行動的所在的B城。刑斌召集邢氏集團的所有幕僚開會，對業務中重大的問題予以指示和安排。這是刑斌奮斗了十多年創造的一個商業神話，即使他自己不在，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王國的衰落。

出發前一晚，刑斌在別墅里閑逛，每個留下回憶的角落，令人唏噓。在邢立凱的書房里坐到半夜，月光從窗口照進來投在邢立凱的照片上。

“爸，你放心，我要做的事，跟復仇已經沒有關系了。我只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

寂靜的夜，沒有人回答，邢立凱的照片在墻上溫和的笑著。

“爸，”刑斌的聲音卻哽咽了，“如果你真的看得到，一定要幫我照顧清茜和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