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人來人往的走道,與曉東擦身而過,研書獨自坐在符文院子里的涼椅上。
已經是初冬的天氣,微涼,研書拉緊了皮外套。
東北風一陣陣地吹過,帶走那些留念樹枝不忍離開的枯黃樹葉。幾只麻雀在已經泛黃的草坪上尋找食物,嘰嘰喳喳快活地叫著。
研書突然笑了起來,隨著輕輕的笑聲,研書將頭埋在了膝蓋間,她腳上的是純白的棉布拖鞋,有幾滴液體墜下落在鞋面上,變成一朵朵透明的冬梅。
也許自己就是那些不愿離開的樹葉,為了尋求一點點的溫暖攀在本應離開的枝頭??墒?,當北風吹起時,它終將逃不掉被寒冷吞噬的命運。
是啊,這一切的一切本來都與自己沒有關系的,是因為愛,她才留下;是因為不舍,她才堅持;是因為感受到了溫情,她才不能輕易放棄。
研書忽然想起了肖卓在電話里說過的話,‘這是男人的斗爭,你能躲就躲,躲不開就要學會跑’。
沒有人要求她付出什么,她也沒有什么值得付出,除了真心。
難道清茜受到傷害我會不心痛嗎?清茜就像是研書的妹妹,自己的妹妹受到傷害怎么可能不傷心呢?
只是從進門開始,邢斌只是在伸手時掃了她一眼,他甚至沒有跟她說一個字,他在怨恨自己沒有看好他的妹妹,他在懷疑自己對愛的忠貞,他已經把自己排出在世界之外了。
研書的心劇烈地疼痛著,讓她感覺自己可能會在下一刻就死掉。人在極端的時候總是會有極端的想法,研書自虐的猜測,如果自己沒有能走出樂家的大門,直接倒在了槍雨中,邢斌會為自己流淚嗎?會嗎?如果你會我面目難辨的軀體前才能發(fā)現我的重要,我寧愿為了你永遠的愛,像楓葉般飄零。
研書陷在自己的悲痛的情緒中不能自拔,她坐在風中,冰冷的眼淚不停地落下,她感覺自己像朵花期未過但已經提前枯萎的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研書全身都感覺麻木了,強子過來叫嫂子,說著車子好了準備回家。
研書張望了一眼,強子繼續(xù)說,“斌哥帶著小姐先走了,讓我等著嫂子?!?
哦,已經走了。研書的心沉入了冰冷的湖底,黑黑的沒有光線到達的地方。
回到了別墅,即使周圍的一切都是一樣,研書感覺所有都變了。
劉叔聽了符文的話為研書燉了補藥,研書接過滾燙的湯藥只知道流淚,眼淚落入碗中,又苦又澀。
她雖然還沒有離開已經開始感到不舍了,舍不得的不僅是邢斌,還有把自己當做家人的一群人,包括躺在床上的清茜,對于孤兒的她,這一切是她會用生命去珍惜的東西。
晚上沒有意外地,邢斌沒有回房。這很好,研書輕笑著,他只需要給出姿態(tài)自己就會主動退出,避免尷尬。
去清茜的房里看了看,她只是睡著了般恬靜的躺著。研書拉著她的手靠在床頭,“清茜,我也希望能像你這樣躺著。你的世界很祥和寧靜吧,沒有眼淚也沒有戰(zhàn)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