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為占先機急破題 黃龍實則非龍形
- 云起風雷
- 肖興穎
- 2687字
- 2022-05-31 11:35:38
“可怕的是他不是何正文。”宇晟接過衛毅之的話。
“阿晟,你是知道皇上此番命我跟你一同負責此事的用意何在的,他擔心的事情已經有一件發生了。”衛毅之鄭重道。
軒轅宇晟的眉頭越鎖越緊,拳頭也越握越緊,他沖門外喊道:“周賀!”
一個勁裝男子走了進來,叩首道:“請王爺示下。”
“周奇還沒回來?”宇晟問道。
“暫未。”
“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正午你跟周奇去找蘇太守,讓他帶人去惡狼幫剿匪。這趙啟龍如此猖狂,他的罪狀府衙應該有一堆,你們此去也不算師出無名。”
“是。”周賀躬身告退。
“你是想跟他們搶時間?”衛毅之看著周賀離開的身影問道。
“我們沒時間一點一點去查佛像的事情了,我們只能跟他們斗快,在他們勢力形成之前瓦解他們的勢力。”宇晟沉重道。
“阿晟,放心干吧,無論發生什么,我都會挺你。”衛毅之知道宇晟用的方法太冒進,但宇晟說的對,他們沒時間去慢慢調查整件事了。
“八王爺!”這時周奇走了進來,匆匆行過禮就急急稟報:“屬下查悉,眾相寺的和尚沒有一人會武功。佛像流淚那天的確是晴天。佛像手掌正對著的趙啟龍老宅常年只有一個負責打掃的老媽子居住,趙啟龍平日里都在惡狼幫里生活。”
“辛苦了,你去休息吧,明天的任務問周賀就行。”軒轅宇晟滿意地點了點頭。
周奇離開后,他從桌上拿了紙筆寫了封信,叫來了另一個飛龍軍侍衛——路青,把信和令牌遞給他吩咐道:“今晚你去眾相寺找主持,讓他明天早上召集香眾,在正午開一場法會,法會內容你讓主持按照信里的內容來。”
“是。”陸青領了命離去。
宇晟看著衛毅之道:“明天我們去一趟囚龍塔。”
衛毅之點了點頭。
景平四十年八月十六日,悶熱的天氣讓人的心情也跟煩躁起來。
眾相寺開了一場與眾不同的法會,主持利用放大鏡聚光,加熱銅像眼睛附近的銅銹,為香眾表演了一場佛像流淚,接著用相似的辦法演示了一次掌心顯字。
惡狼幫因多年前的罪狀被蘇太守帶人抓捕,副幫主木洪達和師爺何正文逃脫。
軒轅宇晟和衛毅之一起走進了300多年無人敢進的囚龍塔。
“他果然逃脫了。”衛毅之看著塔里被掙斷的鐵鏈面色凝重。
“你覺得他會逃去哪兒?”軒轅宇晟環顧空無一人的囚龍塔問。
“惡狼幫。”衛毅之沒有思考便回。
“那么肯定?”宇晟有幾分懷疑。
“367年前,他就是在現在的惡狼幫所在地變成龍的。”衛毅之嘆了口氣。
“哦?”宇晟對這個故事知道一些,但是細節并不了解,他示意衛毅之說下去。
“那是永安十八年,不,準確地說是永安十六年......”衛毅之第一次詳細地給軒轅宇晟講述那個關于衛家跟軒轅家的故事。
永安十六年,衛政施十八歲,是軒轅王朝最杰出的少年,不出意外,他將會子承父業,成為軒轅王朝最年輕的宰相。可是意外發生了,發生得是那么快。
從小跟永安帝最寵愛的三皇子軒轅銘一起長大的衛政施在皇宮出入自如,正因如此,他認識了自己一生中最愛的女人。那是個悶熱的午后,他正在御花園的亭子里等軒轅銘拿羅剎國進貢的懷表給他觀賞,突然他聽到一陣樂聲,像盛夏海邊的風鈴,清脆悅耳,聽著仿佛到了海邊,徐徐的海風吹來,把夏季的悶熱都打破了。他不由循著聲音過去,全然忘了自己本應在亭子里等軒轅銘。
他見到了她,那個比他大三歲的女人。她有一頭棕紅色的卷發,雙目深而大,瞳孔的藍像深沉的海,又像廣闊的天。她坐在湖中的一片王蓮上演奏,身體是那么輕盈,他被深深吸引住了。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以為那個女人是羅剎國送給皇上的樂師。他自那日后,每天見完軒轅銘都會去初次見她的地方待上一會兒,他希望可以再見她一面。
是的,他成功等到她了。她那天是一個人來花園里游玩的,身邊沒有任何陪伴的人,他主動走上前跟她說話,他們聊了很久,每次他一說,她就笑個不停,直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有個侍女來找她,侍女叫她“娘娘”,他才驚覺她是皇帝的女人。
他從未聽說過皇上娶過羅剎國的女子為妻,他不愿相信這個事實。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她不是羅剎國的人,她只是一個長得像羅剎國人的軒轅女子。他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呢?在他決定帶她私奔的時候。
他問她想去哪里。
“蘇滬城,那是我的家鄉。”她說。
永安17年,19歲的他策劃了一場逃離計劃,帶著22歲的她離開了軒轅城,逃到了蘇滬城。他以為自己的計劃很完美,但他們還是被找到了。
她為了救他,跟他說了另一個秘密,一個關于她家族的秘密。她之所以長得像羅剎國人是因為她的家族有羅剎血統,不是羅剎國的羅剎,而是惡魔羅剎的羅剎。
他只知惡魔羅剎男子甚丑,女子極美。沒人跟他說的是,擁有羅剎血統的女人雖然沒有任何神奇的能力,但如果心甘情愿為一個男人死去,那男人便會得到羅剎的祝福,成為半人。她知道皇帝不會放過他,但是她不想他死,所以她要幫他成為半人,讓他擁有永生的能力。他當然是拒絕的,可是她還是在他熟睡的時候做了這件事。當他醒來她已經離開這個世界,就在他們生活的地方——現在惡狼幫所在地(當時那里還是她的家,成為惡狼幫根據地是兩百多年后的事情了),他成為了永生的半人,半人形態的永生伴隨而來的是在月圓時化作惡魔的模樣,只不過他幻化的模樣有幾分像龍。
永安十八年,月圓之夜,他以‘龍’的形態被制服于囚龍塔,為了向軒轅皇族復仇,他留下了囚龍的詛咒:月圓之夜,哀歌響起三次,第一個走上夕峰橋的人會死去,死去人數到99時,他會破塔而出,彼時江山易主。
“這于你們而言是家丑,這就是皇室禁止討論他的原因。”衛毅之說。
“皇室不讓討論,你們衛家的族譜上卻清清楚楚寫下了整件事。”宇晟苦笑道。
“至于惡狼幫所在地是衛政施當年成‘龍’的地方我也是來蘇滬城調查才知曉的。”衛毅之補充道。
“所以他不是‘龍’,是‘魔’?”宇晟覺得整個故事很荒唐。
“沒錯,是魔。”衛毅之點頭。
“那你們衛家的人對這件事是什么看法?”
“衛家的看法各不相同,衛祿思那脈跟衛政施血緣更近,所以他們一直對你們軒轅王室頗有微詞。我們這一脈一方面跟衛政施親緣關系頗遠,另一方面是覺得搶人妻妾的行為本身就有違倫理,所以對軒轅王室沒有二心。正因如此,跟衛政施血緣最近的一脈才在300多年前漸漸被邊緣化,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如今被重用的人也不會是我爹。”衛毅之如實答道。
“謝謝你的坦誠。”
“對了,你昨天寫信給眾相寺主持時我看到你已經破解佛像流淚的謎題了,但你還沒告訴我是怎么知道佛像上的銅銹是刻意為之?”宇晟的疑問是消了,衛毅之的疑問卻沒消。
“一是因為佛像所處的環境不足以生成銅銹;二是佛像身上的銅銹剛好只出現在眼睛附近,太過巧合;三是那個環境下讓銅銹生成水的溫度不夠,所以佛像上的銅銹只有可能是涂上去的。除了銅銹,我還看到佛像眼睛附近有些黑色的痕跡,正是那些黑色痕跡證明它已經被加熱了。”宇晟答道。
“原來如此,我們接下來去哪兒?”衛毅之走出囚龍塔,把門鎖好后問。
“解決衛政施。”宇晟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