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羽進了廁所，喧囂與雜音離他遠了好多，雖然廁所味道也不好聞，

但他竟然覺得要比外面的味道好受一些，有絲絲涼氣氤氳著他的臉龐，讓他的頭腦稍微清醒了一下，

于是他想在廁所中多待一會兒，借此穩定一下心態，他習慣性地掏口袋，拿出了手機，他想看會小說或者玩會兒游戲，但是那個手機壓根就沒有這一些功能，

他笑著拍了拍腦門，都回到1998年快一個月了，竟然還習慣于2018年的生活。

恰好，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工廠的座機，看來是司空嵐打電話來了，

他笑著回話道：“我敬愛的嵐姐姐，這么快就想念我了?！?

“行了，柳小羽，到港東了嗎？”

電話那端是司空嵐熟悉的嗓音與風格。

“到了，承蒙姐姐掛念。”

“你混蛋嗎？到了港東怎么也不向工廠打電話呢？”

司空嵐先罵了起來，

“嵐姐姐，不要生氣，我這不是剛吃完飯，剛準備打呢，你就來電話了?！?

“柳小羽，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

柳小羽笑道：“嵐姐姐，你這句話說的還真是事實，我的心肺都被你霸占了，都成你的了，我哪里還有什么心肺呢？”

“行了，別貧嘴了，就這樣吧！掛了?！?

柳小羽還未回話，電話那頭就掛了。

他剛把電話放到口袋中，又來了一個電話，他有些無語，具體業務不多，倒是還真忙。

“喂，是柳先生嗎？你現在在哪里呢？”

電話那端傳來的應該就是水云間前臺經理本妮的聲音，

“奧，是本經理，你好，我現在就在你們水云間了。”

“柳先生來了，怎么也不說一聲呢？剛才彭總還打電話問起你呢？”

“謝謝彭總與本經理了，我去哪里找你呢？”

柳小羽問道，

“我現在就在一樓辦公室，你打聽一下知道了，我在這里等著你?！?

柳小羽說了一聲謝謝，就掛了電話。

他左手中握著那根雪茄，握的都有些變形了，這會兒只知道接電話了，竟然忘了抽雪茄，

他去掉雪茄頭，緩緩地點燃，悠悠地吸了一口，這時他才想起來，他還沒有給那個學生妹雪茄錢，

大家都不容易，那個看起來很有意思的學生妹或許更不容易。

他只能走出廁所，去尋找那位學生妹。

在人潮人海中，在眼花繚亂的燈光下，他看到了那位學生妹，

那位學生妹前面有三個男人正在與她談論著什么，好像是要買她的雪茄，但是各個身子上下搖晃來去，洋相百出，不時地放出放浪形骸的笑聲。

柳小羽一愣，這三個人明明是正在調戲那位學生妹嗎？

難道要做一次護花使者，來一次英雄救美嗎？

情節雖然俗套，但是還從未在現實中遇到過，

他考慮了一下，就在酒勁的沖擊下，就在裝Bi的情懷下，來不及想什么了，他穿過那亂七八糟的人群，走到了那位學生妹面前，

還沒走到她的面前，那三個人竟然晃悠著身子離開了，

他望著那三位離開的背影，覺得很遺憾，但也覺得很幸運，

英雄救美固然是好事，但如果救不了美，還被人打一頓，那可得不償失了。

那位學生妹皺著眉頭，撅著嘴唇，好像在思索著什么？她應該沒有看到柳小羽已經到了她的面前，

她那個樣子，讓柳小羽不由地有些憐惜起來，

他不由地撩了她的頭發一下，笑道：“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那賣雪茄的學生妹猛一回頭，右手按著胸口，連連說道：“原來是你，可嚇死我了............”

柳小羽笑道：“剛才情況一時緊急，沒有給你雪茄錢，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他說完，掏出了五元錢遞給了那個學生妹。

那個學生妹右手緩緩地一伸，接過那五元錢，一臉感動的表情，說：“謝謝你了，你這人心腸真好，竟然還想到來還我的雪茄錢。”

柳小羽心中一樂，不由說道：“那是當然的了，看看我這個樣子，就不是什么壞心腸的人嗎？”

那個學生妹眼珠動了動，說：“或許吧！同學，你是哪個大學的？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

“你猜猜看，我是不是與你一所大學呢？”

柳小羽反問道，

“猜不著?！?

那學生妹搖搖頭，

“學妹，冒昧的問一下，你芳名如何稱呼呢？”

“我叫張欣然。”

那個學生妹猶豫了一會兒，終于爽快地說道。

“奧，張姑娘，剛才那三個人圍在你的面前干什么呢？”

張欣然臉上閃現驚詫的表情，他說：“今夜真是奇怪，第一天來這里賣雪茄，剛才有個人也說與我是同學，他還說出了我學的專業，還叫出了我的名字?！?

柳小羽說：“看來剛才的那位不是你的同學，就是你的校友了，你對他有印象嗎？”

張欣然搖搖頭，說：“沒有印象，我在學校中好像沒有見過他。”

柳小羽說：“不要管他是不是你的同學了，剛才我看他們三個對你有些不懷好意，他們沒有對你說什么吧？沒有對你干什么吧？比如說有沒有..........?”

他本想說有沒有摸你一類的話語，但想了想又覺得很不妥，他只好適可而止了。

張欣然愣了一愣，說：“他們喝酒喝得很多，就是認識我的那個人掏出了五百元錢要買我所有的雪茄呢？他還說抽我的雪茄，勝過人世間最動聽的音樂?！?

柳小羽說：“厲害，有錢人的霸氣消費，還帶著詩情畫意，

對了，你還是學生，竟然來這里賣雪茄？

想勤工儉學的話，也沒必要來這種地方賣雪茄吧？”

張欣然抬起頭來，說：“我聽說來這里賣雪茄，能混很多錢，我也主要是為了磨練自己，因為我想去法國留學?！?

“我明白了，法國是個夜生活很豐富的國家，難道你來這里是為了提前適應一下法蘭西那豐富的夜生活嗎？”

柳小羽不由問了這么一句，

張欣然連連擺手，說：“你想錯了，我哪里有這個想法呢？主要還是去法國留學的錢太多了，我還是想多掙點錢嗎？”

她說完這話的時候，緩緩地低下了頭，小女生嗎？總覺得這些事情是羞于開口的。

柳小羽腦子一閃，不由地想到本妮讓他去辦公室的話來，既然彭中秀是這里的老板，不如就嘗試著讓彭中秀來替張欣然推銷一下雪茄吧！

總不能讓這個看起來比較單純的女孩子夜夜在這類地方賣雪茄吧！

時間長了，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也是正常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