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來到了圖書館,應鸞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到處都是天書一樣的文字,看得她頭暈眼花,隨手拿了本書坐下,還被一旁的人用鄙夷的眼光看了好幾眼。
單獨開了個小房間,應鸞抱著幾本書進到里面,除了一本書是問了別人拿的大陸歷史之外,剩下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拿了些什么玩意。
坐下翻開書,看著一堆的鬼畫符,應鸞瞬間感覺到世界的惡意,與書僵持了幾分鐘之后,她將書往一邊隨手一丟,去他大爺的。
“如何感知魔法元素,你竟然看這種書?”
應鸞的動作僵住了。
聲音不知道是從哪里傳來的,但是是祝永羲的聲音沒錯。
她挺直了身子,將那本書拿回來,盯著書名上的鬼畫符看了好半天,才道:“怪不得剛才旁邊的人看我和看傻子一樣?!?
“我倒是忘記了你不認識這里的文字。”祝永羲的聲音里摻雜了一些笑意,“你只能看得懂神語,因為神語是你所熟知的文字?!?
“喲,這么吊。”應鸞哼了聲,“光知道說風涼話也不知道有點實際行動的家伙。”
安靜了一會兒,祝永羲有些無奈道:“我這不就是來教你的?!?
桌子上的書無聲的翻開,是那本大陸歷史。
“創世神從混沌中醒來,創造了眾神......”
祝永羲的聲音一貫帶有無盡的溫柔和寵溺,如同春日里的清泉,每一個聲調都撩撥著人的心弦,好聽的讓人忍不住沉溺下去,尤其是他在你耳邊輕聲念著書上的句子、給你講故事的時候,更是讓人怦然心動。
一瞬間,應鸞覺得她經過腦域強化而過目不忘的腦子似乎當機了,只能聽到那人溫柔的聲音,卻記不得半個字。
祝永羲似乎發現了這一點,他停下來,“怎么了,記不住嗎?”
“你講話太蘇了?!睉[誠實的回答,“我什么也沒聽進去?!?
對方似乎有些無奈,“那我再來給你念一遍,可要認真學?!?
“好?!?
整個下午,應鸞都與祝永羲泡在圖書館的這個小角落,一個念,一個聽,即使不能觸碰對方,也依舊有一種溫馨。
等到應鸞把書放回去的時候,她被一個陌生的女人攔住了。
“大兄弟你找我有事?”應鸞看了看對方,總覺得一晃在哪里見過。
“你好,我叫伊莎貝拉。”
這幾個字一出,應鸞瞬間就明白了一切,她淡定的將書放了回去,對著伊莎貝拉笑了笑,“你好,請問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我聽說應鸞同學在學習上有些困難,雖然我的水平不夠,但還是希望能夠幫上些忙?!币辽惱嬲\的道,“如果應鸞同學有什么困難,也可以來找我。”
“謝謝。”應鸞回以禮貌的微笑,“我尚且還好。”
伊莎貝拉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是應鸞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還有事,對不住了先走一步,下次見面再聊。”
要是應鸞不想聊下去,就算是聊上天也沒辦法將人留下來,伊莎貝拉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于是她很聰明的先行一步離開,應鸞也樂得對方如此識時務,哼著愉快的曲調又借了幾本書回宿舍。
耀澤很聽話的待在宿舍里催生植物,哪里也沒去,突然她豎起兩只尖尖的耳朵,像一只警覺的動物一樣抬起頭,蹭的一聲竄向門口,應鸞剛一推開門,就感覺到一個東西撲了上來,她十分淡定的將人按住,摸摸對方的頭。
“催生出來了嗎?”她問道。
“出來了出來了!”耀澤的眼睛里好像有很多的小星星,“應鸞好棒!”
真像個無害的小動物一樣。
應鸞撥弄了一下對方的尖耳朵,那耳朵動了動,很快紅成一片。
“癢癢......”
對方吞吞吐吐的小聲道,眼睛里有小水珠打轉。
這時候應鸞才想起來,精靈的耳朵是她們最敏感的地方之一,摸他們的耳朵,幾乎就算是在挑逗了。
她趕忙把手收回來,咳嗽了一聲?!氨?。”
接下來的日子同往常一樣,忙碌又充實,直到有一次輪番讀咒語的時候輪到應鸞,眾人等著看她出丑之時,她面不改色的將所有咒語都念完,打了眾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哇,應鸞你什么時候識字了的!”耀澤撲到應鸞懷里討抱抱,同時眼睛晶亮的問。
“就去圖書館那天學的?!睉[將小丫頭從懷里扯出來揉腦袋,“我什么都會,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你都可以放心的去做任何事?!?
想了想,她從空間中取出一顆漂亮的紅寶石,將火焰注入到里面,寶石中亮起耀眼的火光,一眼看去,真的有火焰在其中熊熊燃燒。
“給你這個?!?
將那塊寶石接過,耀澤的眼睛里也倒映出一團火光。
“這個是什么,好漂亮,好溫暖......就像應鸞一樣。”
“只要小耀澤對著這塊寶石說話,我就能聽見,來到你身邊?!睉[在耀澤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無論有什么困難,我都一定會出現在你身邊,所以,不要怕?!?
在耀澤點了點頭之后,應鸞手中的寶石瞬間被內力切割成火焰的形狀,然后她取了一根繩子穿過這顆寶石,將它戴在對方的脖子上。
愿你能一直天真無邪,愿你能一直被溫柔以待。
晚上應鸞站在床子前看夜景,清輝裊裊,美麗異常,風吹起她的衣擺,讓一切變得虛幻起來,月光灑在她的臉上,映的她如同真正的神明。
“你說,這一切會不會是夢呢?”
她突然對著月亮說了這么一句話。
“我知道你在。”
“我確實在。”
月光里隱隱約約有個人的影子,他似乎是笑著的,漂浮在半空。
“我一直在你身邊,并且永遠不會放手。”
“遇見你,遇見大家,會不會是一場夢呢?”
說罷,她突然停頓了一下,笑出聲,搖了搖頭。
“我何時這么多愁善感了?!?
“何必擔憂這些呢,現在我們都是真實的?!?
“是啊。”應鸞回頭看了一眼耀澤的房間,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牧師袍,“哪怕這一切都是夢,我也覺得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