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師后面說了些什么聽不太清，他也從不是聽墻角的人，腳步都邁出去了自然不會收回來。

回實驗室的路上，老三的回復姍姍來遲——

“我老妹兒，謝欣。”

兩者一重合，楊一航便知道，廖老師電話里談及的那位謝欣，就是這位謝欣。

想起前兩天自己還含辛茹苦地跟她補課，想著小姑娘看似有些骨氣和毅力，沒想到回頭就是這樣一出好戲。

——關系戶。

憑實力達到保研標準的楊一航對這三個字有些反感，更何況涉事人還是自己原定選擇的碩士研究生導師。

因此心中就像堵了一塊石頭，撐撐不上去，按按不下來。

但心態終究是穩的。

一個小時之后，他吸取教訓，先給廖老師打了個電話，確認老師有時間接收他的實驗數據報告，才抱著那堆材料重新去了廖老師的辦公室。

嚴謹的態度，精密的計算，準確的數據，令人信服的實驗結果，創新的求證方式，加上他井井有條的敘述和重點突出的發言，廖老師對此次擬結題的項目非常有信心。

楊一航的確是一個優秀并且有極大競爭力的學生。

可以說，就算不費心思打造，現在的他也足以成為任何一個導師堅實的左臂右膀。

廖老師在楊一航匯報的途中充分肯定了他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成績，向他拋出機具誘惑力的橄欖枝，甚至連自己明年擬申報的課題方向都誠意滿滿地告訴了他。

這個方向在業界看來是史無前例的創新，一旦成功，必將一鳴驚人。

對于他們這樣成熟的學者來說都是難得寶貴的機遇，更何況對方僅僅是一個在校大學生呢。

楊一航也的確對這個方向表示了充分的贊賞和極大的興趣。

廖老師心中高興：我看穩了！接下來的三年，就讓我們師徒二人共創輝煌吧！

廖老師對楊一航的喜愛溢于言表，可楊一航的心中卻已經生出了芥蒂。

如果不是自己親耳聽到，他絕不會相信自己一向敬重的老師居然會在研究生考試上徇私舞弊。

在這么嚴肅莊重的事情上都能徇私舞弊，那在科學研究上呢？會不會學術造假？會不會沽名釣譽？

楊一航猶豫了。

※

麓山會所。

老二的車子去而復返。

今天，他托了好大的關系，才得到一個可以與蓉城季家談生意的機會。

他早早地去到了季勁揚約好的地方，乖乖地排著隊等候和季少近距離磋商的機會。

百無聊賴間看到了謝欣，反正等著也是等著，送她出去后自己再折回來就行，前面還有十來號人，肯定不耽擱。

果然，等他回來的時候，前面都還有好些人沒有談完。

老二再次被自己的機智打動了。

和季勁揚的磋商不算順利也不算失敗，季少總是問一些刁鉆卻又實際的問題，還好他腦子轉的快，幾乎都找到了應對的措施與手段。

與其說是與季家談生意，但實際上也就是季家出資，看看他能弄些什么名堂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