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人，還在嗎？”

猛地想到了什么，季九神色不自然的問了一句。

“放心！我估計上次是因為游神殿再次開啟！殿主才會出來一次！目前嘛！以那位殿主的懶散性子，在你沒有進階到鬼使境界，是不會再對你有興趣了！”

聞言，季九長舒了一口氣。不是他膽小，實在是對方腦子不正常！

“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

心里沒了后顧之憂，季九看向了狗大爺，一字一句道。

之前觀覽完天演全篇章，季九便已經發現了其中的怪異之處。可惜由于蕭正月已經等候了許久，沒能給季九仔細理解天演內容的機會。后面鬼府自動捕獵靈魂。方才恍然。這篇堪稱浩瀚的功法，其本質上來說，并非給自己用的。

這么說或者有失偏頗，但是也不無道理。

修士之道，三大不可或缺的準備。一是天地靈氣，為修士成道之基，沒有靈氣，縱然你天資卓越，觸靈都不要想！雖然可以用各種天材地寶來代替，但是若是天地間一絲靈氣也無，凝聚起來的靈力，最終也只有消散一途。如果是天地靈氣對于修士而言是水對于魚。那么這第二點，功法，就差不多是魚鰓了。修士已各種類型的功法吐納天地靈氣，最終將其化為己用。功法越好，進境自然可以一日千里。反之，則只能一輩子原地蹉跎。第三點，便是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仙家百藝了，術法，陣道，煉丹，煉器......，這一些，將會是修士行走天地的憑仗。

但是，天演呢？

通篇沒有提到任何一點和修行有關的方面！不要說陰差本就與修士不同。原先季九也是這樣懷疑的，直到剛剛，體內魂力沸騰趕路之時，季九發現，魂力的使用方法，與之前記憶中的靈力運用，完全大同小異！

天演，除了其中一些基礎的陰差所修術法，主體，乃是操作輪回之河的方法。

捕獵天地間游蕩的陰魂，將其投入輪回之河，產生魂源，或者說產生輪回之源。而產出的魂源，將會作為支撐鬼府運行的“食糧”！鬼府正常運轉，身為陰差的季九，方才可以利用其中各種資源，來加強自身！

“被輪回之河接納的靈魂，最終會去到哪里？”

“萬千世界！”

狗大爺輕聲一嘆。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輪回之河作為鬼府核心，本就是主導所有世界生靈輪回的根基。搭配生死之輪，組成地府的生死輪回大道！只是可惜現在生死之輪不在鬼府之中。你也不要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陰差的使命本就是為了維持生死輪回，與其說靈魂進入輪回之河產出的是魂源，我倒更覺得是一種功德！”

“功德?。课乙詾槲沂牵粤诉@些靈魂？”

狗大爺神情一凝。

“吃你大爺呢！不要用你那齷齪的思想來揣摩鬼府！若非現在鬼府就你那么一個陰差，你以為，你有機會參悟天演？”

看著發飆的狗大爺，季九訕訕一笑。

“實在是，這天演所述，太容易惹人聯想了！”

看著狗大爺又有發飆的趨勢，季九連忙改口。

“那現在我怎么修煉！天演是操縱輪回之法，這里又一窮二白的比我臉還干凈！你不會要讓我去學修士的功法吧！”

狗大爺似笑非笑。

“有何不可呢？”

季九呆住了。

“有何不可？我可以修煉修士典籍？天演是操縱輪回之法！等等！天演！”

仿佛一道驚雷劃過天空，腦海之中原本對于天演那些晦澀難懂的語句，瞬間清晰了起來。

“天演萬法！你不會是想說，用天演演化修士功法，然后化為己用吧??？”

“還不算太蠢！你所言不錯！要知道，最早的陰差，也是修士??！而修士之路，才是最早的成道之法！”

狗大爺一雙眼睛咕嚕嚕一轉。

“行了！游神殿與我早年有些矛盾，雖然現在只剩個空殼，但我還是不便在此多待！有什么問題，自己去天演之中尋找吧！”

看著狗大爺在自己眼前緩緩消失，季九目光微微閃爍！深刻靈魂之上的一個個文字，飛速的開始在眼前閃過。

之前只是粗略的觀覽過，如今，他要將其真正，化為己用！

天際之上，狗大爺看著地上季九進入了入定的狀態，啞然失笑！

“天演本就為歷任閻羅之法，再讓你問下去，小爺還答得上來？自己慢慢找去吧!”

前爪輕輕一搖，一枚離得最近的靈魂碎片飛落到其身前，端詳著那塊不斷掙扎的碎片，眼中露出了一抹悵然。

“多久了！這泰山鬼府，終于可以再開輪回之河。就是不知，交牙手中那道輪回之河分身，還有多少時間？算了算了，還是走吧！瘋婆子待會發現了，現在的我可是打她不過！”

言罷，身形變淡，徹底消失在了游神殿上空。

時間飛速流逝，就在季九仔細參悟天演之時，外界。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日月交替。天際又開始下起了雪。

季九房外，一道怯怯的身影躊躇著向這邊靠了過來。

走近一看，方才知曉竟然是一名少女。身形單薄，身上一身洗的發白的青色粗布長裙，頭上一個雙丫髻下是一張圓圓的小臉，眉毛較細，臉蛋在風雪下凍得通紅。相貌不算出眾，但是卻給人一種嬌怯之感。

少女挪著步子走近，手上挎著一個小小的竹筐，筐上蓋了層布，看不清里面裝的什么，不過卻有股股熱氣滲透彌漫了出來。

“什么人？”

少女還未靠近，一道聲音突然響起，驚了女子一跳。看過去才發現，門邊一名老者盤膝坐在地上，厚厚的雪花蓋了一層。此時正定定的看著自己。

少女整了整心神，方才怯生生的道。

“請問，這里是季大人家嗎？”

季人立眉頭一挑。

“你是何人，來找季大人所為何事？”

或許是季人立語氣過于嚴肅，少女身子一抽，眼里竟然泛起了淚花。強自忍住沒讓淚花落下來。低聲。

“民女名喚程素素，想要，想要求季大人放了家父！”

一句話說完，一直憋著的淚水終于再也忍不住，如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季人立：“.......”

想了想，還是開口了。

“少爺正在閉關！那邊有間屋子，里面有備好的柴禾，你可以去里面等待！”

言罷，已經再次閉上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