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是鮮血一滴滴落下的聲音，此時的紅衣少女已又撐過半柱香的時間。四周的黑霧越發粘稠，彷佛要將他們全部包圍一般流動在四周。

這一片黑暗中唯一一點亮光則是帝江手中的火云劍發出的微弱光亮。阻擋著那些黑霧的靠近。

“哈——”少女長長地吐著一口氣。一手習慣性地抹了抹腰腹上的血，雖然這并不能阻擋鮮血的流出，被那黑霧所傷的傷口并不能自行愈合，那血洞上此時也翻涌著點點黑氣，似是在渴求著鮮血。但帝江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的靈力已經見底，現在能維系著火云劍散發光亮的，是帝江一族的血脈之力，他們的鮮血中就流淌著火元素。

她苦笑一聲，身體失血帶來的陣陣眩暈也只是讓她握緊劍柄維持著那僅剩的光亮。她目光巡視著黑霧，看了一會，又轉過頭去看向身旁靠坐著的身影。

九虛雙目緊閉，臉上卻是黑氣彌漫，白袍上沾著赤紅的鮮血，有些是他的，有些則是她的。帝江艱難地挪了挪身體，想靠他更近一些。她已經感到無力支撐身體了，那黑霧也似感受到了她的強弩之末，蠢蠢欲動地逼近了幾步。

帝江甚至能聽到那黑霧中發出令人戰栗的摩擦聲，彷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把他們全都吞噬。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她單手持劍對著黑霧問道。但那黑霧當中只是發出一聲聲嗡鳴，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或許也是不能回答。

算了，她想到，知道這個也沒什么用了。眼前的視線已然開始模糊不清了，神智也有渙散了，眼皮子不住的打架，手中的劍無力的一點點下垂。在最后迷迷糊糊之間，她看見了黑霧帶著邪惡的渴望逐步靠近，那陰寒血腥的味道近在咫尺，啊，好像還沒來得及說喜歡……

她陷入黑暗前，這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