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帝江結結巴巴的問道，一只魚妖死去不是很常見的事情嗎？且雖然此時已是三月春季，但湖水深處自然是有些冰冷的，被凍死應當……不奇怪把？

帝江遲疑著，看著九虛略顯凝重的眼神，不知道自己忽略了些什么，想伸手去看看那個魚到底有何奇怪的地方。

手剛伸出就被握住，“別碰。”少年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有毒。”他頓了頓解釋道，“這只魚妖并非被凍死，而是被毒死。有一種毒術會令中毒者渾身冰霜，但它與普通冰凍術不同的是受毒者雙眼會泛淡紅色。你仔細瞧瞧這只魚妖。”

帝江轉頭看了看，由于那冰霜覆蓋顯得不太真切，此時認真一瞧，那魚妖眼底果然是淡紅色。

帝江也皺起了眉頭，“難道這靈湖底下不只那攫如？在這九重天上并未有擅長使毒之人，若是說用毒，師傅曾說南荒一脈較為常見，那方也有許多妖獸喜歡用毒。難不成，是南荒有什么妖獸混上來了不成？”

但此話一出，帝江自己也覺得荒謬，且不說九重天仙家眾多，想混上來個妖獸又如何能做到完全不讓人知曉？且南荒遠在南邊荒地，離九重天甚遠，又怎么特地來這里？

九虛搖搖頭，并未接話，只是說道：“我們繼續往深處走。先找到攫如。”

帝江點點頭，正打算跟著他走，卻發現方才被他握住的手還沒有放開，頓時有些不自然的掙了掙說道，“手……”

白袍少年沒發覺她的不自然，以為她只是覺得被握著手不方便活動，于是漫不經心地說道：“無妨，這水下水系濃郁，我帶著你走。”

帝江愣愣地被他握著手跟著他往前走，腦子里卻一片混沌，手上傳來的熱度讓她感受地分明，臉上頓時有些熱，但又瞟了瞟前面兩寸的少年臉上一片自然從容，仿佛并沒有因為牽手這個舉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往前走著。

帝江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發熱的臉龐，內心吶喊著，不就是牽個手嗎！不要這么慫啊！你看別人多自然！別想多，別想多，都是為了安全著想！

在帝江一邊內心活動激烈之時，九虛漆黑的眼眸上卻泛上一層熒光，這能使他在水下看的更遠更清楚。但只是這樣站在此處粗粗一看，他便看見了前方無數個包裹著冰霜的漂浮在水中的魚妖尸體，安靜的水流裹著這些冰霜的死去的生命，宛如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