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秋遲疑著走入光團之中，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潮水般的記憶片段涌入腦中。

她看見了無數個場景。有在谷中游玩之時，有看見戰鼓雷雷之時，有剛及笄之時看見父君母親的笑容之時，但是更多的是她與一青衣男子相伴之時，或坐或立，或吹簫彈琴，或畫筆丹青，朝朝暮暮，時時相陪，她也看見了離別時刻。

她穿紅衣束發，看著妖族十萬大軍在戰場上奔騰，血腥氣升騰起紅色的血霧，對他說道：“白澤，我不怪你?！?

一滴眼淚劃過臉龐，冰冷的觸感讓念秋醒悟過來，不知不覺之間，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了。

“念秋?！彼犚娝穆曇粼谒呿懫?。隨即又聽見他說道：“對不起。”

這也是，她的視線陷入漆黑前聽見的最后一句話了。

須臾后，白澤帝君抱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念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身影轉瞬便消散在海濱。

*

光亮晨曦灑落在九重天上，雖時辰還早，白華府卻已經十分熱鬧。

這幾日在大師姐的威嚴下，已不再有成群的仙娥堵在白華府門口，但這并不能阻擋九重天追星族的熱情，這幾日以來，她們似是在垂月的勸說下，變換了方式，變成了每日選一個代表人將禮物送到府中，這讓白華府的門童了松了一口氣，畢竟應付一個仙娥總比應付許多仙娥好得多。

而今日一大早，便有綠衣小仙娥帶著一大捧禮物站在門口與門童說話，內容無非是通融幾分，讓她可以多呆一會，若是能碰見恰好要出門九虛紀周最好不過，實在不行，顏林和白澤帝君也可以，綠衣仙娥心里偷偷想著，一邊往府門處張望。

沒想到，卻真讓她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