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走在無邊的長河旁，河中星光點點，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這個地方如此陌生，但她卻偏生生出幾分熟悉感。

在河邊長身玉立著一個背影，她只肖看一眼，便知道那定然是九虛。但這里的九虛卻與平日里的他不太一樣。

夢中的九虛看不清面目，唯獨一雙如墨般的眼睛分外清晰。她聽見他冷漠的聲音緩聲問道：“你是誰？”

“我？”帝江愣了愣，許是不習慣如此冷漠的提問，又輕聲答道：“我是帝江。”

“帝江是上古神鳥之族名。”他模糊的面目帶了三分的冷漠和七分的敵意，又追問道：“你是誰？”

帝江忽而感到被什么東西揪起了心臟，她看到無邊長河里似有陰影浮起，幻化成她族人的樣子，父親，母親，鄰家的姊妹，他們張合著嘴，似是想要對她說什么。但是她卻什么也不聽見。

她仿佛用了極大力氣一般，輕聲道：“帝江一族已隕，我是………”后面的話卻消失在喉嚨。

對面那雙如墨的眸子看過來，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她。她只感到身體越來越重，隨即就掉入了長河中，滿身冰冷。

再然后，她就被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