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二十年，五十年，身體開始衰老，力氣開始流失，她還是堅定不移地朝前走去。

就算走一輩子也走不出去，她也還是要走。

近一點，再近一點。

她想停留在離溫暖最近的地方。

“一千年了，我等了一千年了，終于等到想要等的人了。”

黑暗還是那一片黑暗，可是零夙羽的身體卻是覺得一松，在她身上所流逝的時間又回來了，她還是原來的那個零夙羽。

“哈哈哈——好，很好。”

笑聲響亮，似是劃破了無邊的黑暗，來到了零夙羽的身邊。

“你是誰？”

零夙羽的聲音出奇的冷漠，她幾乎已經肯定自己剛才所遭遇的那一切都是這道聲音所為。

哼，要不是她定力夠足，怕早就已經瘋掉了，也怕是再也離不開這一片黑暗，要在這里永遠徘徊了。

“現在馬上跪下，朝我磕上三個頭。”聲音壓根沒回零夙羽的話，而是命令道。

見他絲毫沒有回答自己的話語，零夙羽索性也不再多問，轉身又朝前面走去。

現在的她大致也猜到了剛才的情景只是那個聲音所制造的一個幻境，但既然是幻境，總是會破解的方法，她就不信自己走不出去。

“小丫頭，你這是干什么？”聲音倒是多了幾分焦急。

他可是等了一千年才好不容易等到了想要等到的人。

零夙羽沒有回答她，還是自顧自地走著。

她可沒興趣被人發號司令。

“喂喂，小丫頭，你聾了嗎？”

“小丫頭，你真的聾的嗎？”

“你這個小丫頭，怎么不理人，我可是要生氣了。”

“好吧，好吧，敗給你這個小丫頭了。”

那道聲音一直在零夙羽的耳邊喋喋不休，到最后卻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下一瞬間，零夙羽眼前的那一片黑暗已是不見，她的眼前慢慢地浮現了一個有些透明的身體，容顏清俊，身材欣長，一副仙風道骨，端得那是不染鉛塵的清傲。

神仙？

或許每個看見他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有一個這樣的想法。

“小丫頭，脾氣倒不小呢。”那身影朝零夙羽飄了過來，有些哀怨地道。

這一開口，那一份神仙的氣質一下子被破壞得無影無蹤，更何況他的臉上還有如此豐富的表情。

讓人忍不住嘆一聲，實在是白長了一張如此好看的臉。

“你有何貴干？”對一個剛剛讓自己經歷了那么痛苦一幕的人，零夙羽可給不了什么好臉色。

身影似是也明白零夙羽在氣什么，摸了摸頭，有些尷尬地道：“小丫頭，你可不能生氣了，我要不是用這樣的方法，怎么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呢？”

“嗯？”零夙羽挑了挑眉頭，“那如果我不能通過考驗，是不是就活該倒霉？怕是永遠都離不開那片黑暗了吧。”

身影被零夙羽看得有些心虛，卻還是理直氣壯地道：“當然不會。”

雖然事實是，通不過那些考驗的人，他都懶得再去看。

而且就算他好心把他們放出去了，他們也會崩潰掉。

那一世黑暗的幻境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