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尸變
- 我有一個編輯器
- 魚璞
- 2310字
- 2018-11-12 00:05:22
青衣人手中聽出的長槍立馬畫一道槍花往上,險之又險地才避過與干瘦黑衣男子推來的女子的頭,槍身微微一彈下,卻也把女子打撲在地。
而青衣人卻借著反彈之力,直接追了上去。
可那干瘦男子的速度忽然間變得其快無比,即便是到了林中,也是如履平地一般地不斷穿梭著。
青衣人追了大概有數里地,還是只能夠遠遠地看到干瘦男子背影,神色微微一沉,便轉了方向,重新往官道上走來。
那女子渾身被金鞭捆著,依舊是匍匐在地,雖然雙腳在動彈,卻根本無法借力站起來。
感受到青衣人走過來后,那女子的神色還帶著絲絲地慌亂,有些畏懼地縮了縮身子。接著只能眼睜睜看著青衣人用槍頭直接挑來。
雙目中微微透出絕望的眼神時,卻又驚愕的發現那槍尖只是刺破了她身上金鞭的封印點。
嘩啦啦一聲,金色的金屬鞭子松了開。而恢復了自由的女子趕緊站了起來,極為防備地看著青衣人,直到青衣人摘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張面無表情的冷峻笑容。
女子還沒來得及說話,青衣人提著槍戳地便道:“你救我一命,我也還了你一命。兩不相欠。”
“至于你父親,是他先對我出手的。若你要報仇,我隨時恭候。”
青衣人正是在九云鎮聽說了李家的在九云谷的窩點被黃家和陳家搗了之后,一路追查李家人逃跑方向而來的方云一。他本意只是想去九流鎮等著他們,卻沒想到到半路上就遇上了。
而李左宥等人的音色,方云一早就熟稔于心。所以即便他們不提前出手,方云一也不會放過他們。
只是可惜,讓那李左宥給貼了一張神行符跑了。
如此一來,方云一又不得不感謝這宴留山和李應二人,是想把他給殺了,才被留了下來。否則還真不一定能夠追上任何一個人。
那女子自然就是宴青,她聽了方云一淡淡的冰冷語氣,神色略有些復雜地看了方云一好久。這個自己曾經不屑一顧的凡人,不過短短月許工夫,就成長到了如此地步,著實讓她難以置信。
甚至于,自己這次能夠活下來,還全有耐于他,這是她從沒想到過的。
不過,宴青身為練氣八層,而且還來自弋陽宗,若是真要放開雙手和方云一打起來了,勝負還不好定。
不過宴青此時并沒有殺心,神色復雜了一陣后又變成了苦澀,解釋說:“你所殺之人,其實并不是我父親。我即便是要報仇,也尋不到你。”
宴青這話,讓方云一愣住,實在是找不出里面的規律和邏輯。
宴青才說:“好歹我也是宗門里呆了三年,若不是我趁我不備出手,他們三個如何能夠擒住我。只是我也想不到,我父親與這李家的二人,都同時被人奪舍了。”
“所以,你剛剛所殺的,并不是我真正的父親。”
宴青接著神色更加苦澀起來,雙眼含著淚說:“我早就該懷疑到這一點的,我父親再怎么性情大變,也不可能在短短三個月時間里,變化如此之快。否則他當初就沒有必要花費那么大代價送我去弋陽宗。”
方云一的神色再次一閃,抿了抿嘴不知道該怎么說話的好。
奪舍,其實就是修仙者在修為到一定層次后,可以靈魂出竅,強行占據另外一具肉身的手段。不過這種手段的限制極大,一般只有修為差距很大,或者是修仙者奪舍普通的凡人,才有可能把對方的靈魂給完全吞噬掉,否則一個不好,就會被反噬。
只是,方云一沒想到這種事會真真地發生在面前。
宴青看方云一不說話,又突然抿了抿嘴低聲解釋道:“我并不知,我剛回來,我父親送我的玉佩。里面竟然會藏有傳音法陣。我那日并不是在故意設局害你。”
方云一早就想清了那件事,也早就不打算聽宴青的解釋,隨意道:“你不用解釋,我從你目前這境況就能看得出來。”接著方云一走到馬車前,掠過了那瑟瑟發抖,絲毫不敢動彈的馬夫,徑直將宴留山和李應二人的儲物袋給收了起來。
接著把宴留山的儲物袋遞還給宴青,又說:“不管怎么說,你還是于我有恩的。你父親的遺物我不會拿,還給你。不過你這便宜未婚夫身上的東西,可是我拿命換來的。我拿走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宴青本是下意識地就要接過宴留山的遺物,可一聽方云一這話,手卻是又陡然停下。她如何聽不出來,方云一這是與她講清關系和情面,以后兩不相欠。
可宴青只是猶豫了稍許,還是接了過來,畢竟儲物袋里面藏有父親的東西。
方云一把儲物袋遞了過去,沒有絲毫猶豫地就擺了擺手:“若有機會,再見。”便朝著九流鎮的方向,直接走了去。
“啊!~”
就在這時,那一直躲在官道邊上的車夫突然是大喊了一聲。
方云一聞言立刻轉身,赫然看到之前那被他殺了的李應,竟然再次站了起來,手中擰著的匕首,所指的方向正是那宴青的頭顱上。
而與此同時,那宴留山的尸體,也是詭異般地出現在了李應的身后,直接砍掉了李應的人頭。
人頭落地,他的雙目中依舊滿是仇恨,絲毫沒有覺悟到自己會死亡。
接著,那宴留山肥胖的臉上,便是一陣陰晴變換起來。
“青兒,快殺了我。他快來了。快殺了我。我堅持不住了!快!”宴留山抱著頭,不停地在地上打起滾,似乎難受之極。
宴青聽了這話,一直都強忍住的眼淚,終于忍不住啪嗒啪嗒地從眼角滑了下來。
“父親,我!”
“啊!~快啊,等他把我吞噬了,我就真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宴留山大聲地喊著。
立刻,他的臉色一下變陰,看向了抬起了劍柄哭得像個淚人兒的宴青:“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你殺了我,你父親也就!”
“嗤啦!”
那人的話音還未落,宴青就手起劍落,直接砍下了宴留山的人頭。
同樣,她手中的劍也是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淚如泉涌。
嘴里一直在不停地念叨:“父親。被奪舍之人,即便茍延殘喘,也絕無生還的可能。”
方云一看著此幕,心里一陣波動。
想了想,還是沒有上前來,而是深深地看了宴青和宴留山一樣。便堅定地轉身而去。
對于宴青與宴留山,還有晏家和李家的恩怨,還有他們到底是不是奪舍,宴留山若是不被宴青所殺,能不能活下來?宴青砍了宴留山的頭顱,會不會愧疚這些問題。
一概不去想,也不想去想。
自己不過是一個別人眼中的螻蟻,哪里有這些心思管閑事兒?
不過,這一幕,卻也更加堅定了方云一的求道之心。
身無牽掛,心無牽絆,正好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