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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悠悠我心

1265年,蒙古大汗下令暫停對南宋一切的軍事進攻,所有軍隊開始對長江以北所有疆土進行大清洗,旨在剿滅大金國和北宋,西夏,西遼所有的殘余抵抗勢力。

各路蒙軍對北方天下所有的城鎮鄉村進行大清洗,蒙軍暴虐無道,殺死數以千萬的各族人民,他們的罪名就是擁有反抗的能力而不是沒有反抗

在與大金殘余勢力作戰的過程中海川的朋友們一個個的死去,呼格勒還有當初被一起抓進軍營那批人如今只剩寥寥無幾

很快,他們開始對長江北岸所有地區進行清洗,隔著遠遠的大江,海川看著對岸飄揚的大宋旗,在場的人不止他,很多人都一直看著對岸,目不轉睛的看著,默默的往前走,海川知道這些人都和他一樣,他們都是漢人,但海川并不覺得他們可憐,因為早年北方還在大宋手里的時候,面對北方蒙古人的進攻,他們貪生怕死,選擇了沉默,如今他們失去的不僅僅是家人,財富,生命,重要的是那最為高貴的民族自尊心。

數月以來的作戰,使得海川擁有了豐富的作戰經驗,但由于是漢人,所以他依然是個大頭兵,因為他和其他的漢人都是下等人,他們甚至和蒙古騎兵并肩前行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這一隊人有五百多人,除了少數的十幾個蒙古騎兵,其他的都是漢人軍隊,他們沿著長江一路走著,一路上他們總是會盯著大江的對岸,他們的眼里蘊含著憂郁的眼神

遠處一個山崗引起了海川的注意,他感到一種熟悉的感覺,看著腳下的滔滔江水和遠處的山崗,他開始冒汗,背上的傷疤開始發癢,他開始躊躇不前,他他有些急切問旁邊的一個漢人士兵這里是哪里

“合州”

“合州?哪個合州?哪個合州?”海川有些激動

“就是潼川那個合州”那人顯得有些不耐煩,看得出來他不喜歡海川的行為

“哪個潼川,哪個合州,你告訴我”海川十分激動,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大聲的吼道

那人有點發懵隨即掙脫開來:“你他娘的神經病呀你!發什么瘋”說著就要動手。

這時很多人圍上來拉勸,前方的蒙古人看見后不僅不制止反而還嘲弄他們,說他們像猴子一樣,幾人在隊伍前方哈哈大笑

海川十分激動,他推開人群,向江邊跑去,一路激動的喊到“我不去,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那個鬼地方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所有人都被海川怪異的行為吸引了

看著海川脫離隊伍,一個蒙古軍官對身邊的蒙古騎兵喊到:“給我殺了他,別讓他跑了”

只見那名蒙古騎兵向海川飛奔追去,拔出彎刀,眼看就要砍向海川的脖子,很多漢人士兵都選擇了沉默,因為他們都怕蒙古人,他們的脊梁都被蒙古人的彎刀嚇彎了

一見其他人的反應,那名蒙古軍官得意洋洋的笑著,他是在嘲笑這群可笑漢人

海川看到有人追來,他害怕極了,他拼命的跑,他沖昏了頭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決定要還手,他猛的拔出砍刀,慌亂之下對毫無防備的蒙古騎兵反手就是一刀,隨著戰馬一聲嘶鳴,海川砍斷了它的半個脖子,戰馬翻倒在地,那名蒙古騎兵尚未反應過來便猛撞在一塊巨石上面不在動彈

遠處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海川不知道他自己做了什么,他腦門一熱便暈倒在地

蒙古軍官十分憤怒,他對身邊所有的蒙古騎兵大喊道:“給我上,殺了他”

一看蒙古人都發火了,那些漢人士兵們都嚇得趕緊讓開,生怕蒙古人的戰馬撞到自己,只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站在原地,他臉上堆積著憤怒,手緊緊的抓著長槍,他佇立了一會兒后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娘的,實在是太欺負人了,老子跟你們拼了”他大吼一聲,趁著蒙古軍官沒注意將手中的長槍奮力擲去,隨著一聲慘叫,蒙古軍官應聲倒下,所有人都驚呆了

剛剛沖出去的蒙古騎兵全部不再去殺海川,而是調轉馬頭,向蒙古軍官的位置沖來,領頭的用蒙語大喊:“快去救大人”

一見十幾名騎兵向自己沖來,那名年輕人趕緊后退,此時一個年紀稍大的人突然站起來對蹲著的漢人士兵們大喊道:“那個領頭的說要把我們都殺了,弟兄們快抄家伙”

面對那人所說的話,沒人做出回應,他們都不敢

“快呀!等他們沖到我們跟前我們就死定了,快抄家伙呀!”那人顯得十分激動,他歇斯底里的喊叫著

先前那名年輕人也跟著大喊

終于慢慢的有人站起來了,一個,兩個,十個,成群的人都拿起來手中的武器,拔刀的拔刀,拉弓的拉弓,他們大吼著向沖鋒而來的蒙古騎兵沖去,兩撥人打成一團,終于將所有蒙古人全部殺死,很多人還不解氣,依然對蒙古人的尸體劈砍著

這時年紀稍大的那個人站在石頭上大喊安靜,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隨后他便發話了

“諸位,在下李超,老家是山東人,我想,在站的各位基本都是北方人,恕我直言,今天這事,蒙古人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長江以北都被蒙古人占領,如果我們繼續就在北方,那么早晚都會被殺的,在下愚見,不如我們一起渡江南下,諸位意下如何”

經過一番商談,只有少數的十幾人決定跟著李超,其他人都各自逃命去了。

李超看著那些逃走的人遠去的背影長嘆了一聲

“李大叔,我叫劉南,請多指教呀”李超一回頭看見先前那個年輕人。

“劉南?嗯!不錯嘛,小伙子,剛剛干得漂亮”說著李超給這個叫劉南的小伙子豎起了大拇指

“那我以后就跟著你混了啊!老李哥”劉南笑嘻嘻的說道

“行!以后我就叫你小南吧!”

“好呀!老李哥,既然我們要南渡,那河邊那個人怎么辦呀!”

“那個人?哦!想起來了,走,咱們過去看看”李超隨即對要跟著他的那十幾個人一起向海川走去。

走到海川面前,一看,海川居然暈過去了,李超說:“這小子,也算條好漢,這樣,帶上他一起走吧,”就這樣,算上海川一共十三個人出發南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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